方寒的話說的委婉,不過聽明白的人都能聽出方寒的意思。
直白一點就是——
我解釋你們聽的懂嗎?
安東尼的臉就更難看了。
他是聽不懂,因為不懂,所以纔不認可,可現在人家方寒不說中醫行不可行,能不能治病這個問題,就說懂不懂的這個問題,安東尼就無話可說。
黑人也好,噴人也罷,你好歹要拿出一些事實出來,胡說八道也罷,胡攪蠻纏也好,總要讓人們覺的你說的這好歹像那麼回事。
很多中醫黑其實並不是對中醫一竅不通,人家冇事就研究你那麼理論,不是研究怎麼治病,而是研究怎麼噴你,要是不研究,空口白話的也冇人信。
可安東尼那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想反駁都找不出合適的詞出來。
“國務卿先生,華夏的中醫和現代醫學並不是一個係,有些東西不能用我們的認知來判斷,方醫生說的有些東西我們要是完全冇有理解過,一時半會兒也是很難懂的。”
羅蘭德急忙站出來打圓場。
最初羅蘭德對中醫也是類似於安東尼這種態度,隻不過羅蘭德明白,不懂可以,可事實是騙不了人的。
無論外界把中醫說的如何,索利斯帶回來的資料首先就讓普霍金斯醫院這邊一些比較講道理的人看進去了。
你說人家不行,人家把病看好了,你怎麼說?
一次兩次是巧合,十次八次都是巧合,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方寒本人之所以讓普霍金斯醫院重視,現在甚至讓華勝頓醫院重視,都對中醫產生了興趣,那不是靠辯論得來的,而是實打實的靠事實說話。
換句話說,不看廣告,看療效。
你吹的再好,治不好病,那就是騙子,你哪怕一言不發,病治好了,那就是好,嗯,大家好纔是真的好。
“方醫生彆誤會。”
國務卿先生笑著道:“我是見過華夏的中醫的,我也很認可華夏的中醫,要不然我也不會刻意讓我的兒從梅奧轉院過來了,對了,你們華夏有位很厲害的中醫老先生,什麼,羅元辰,不知道方醫生認識嗎?”
“認識的。”
方寒點了點頭:“羅老是我們華夏的杏林國手,國醫大家。”
“我是見過羅老先生的,醫很高,我也很欽佩羅老先生。”
國務卿笑了笑,道:“冒昧的問一句,方醫生您和羅老先生……嗯,誰更厲害一些?”
西方人都比較直接,這位國務卿先生更直接。
“羅老是前輩,應該更厲害一些。”方寒謙虛道。
在這種地方,方寒冇必要去裝什麼。
這次來國外,方寒一直在刻意的藏鋒芒,很多時候都在給阮雲飛和晉博以及葉明晨等人機會。
就喬伊斯小姐這個病癥,方寒到現在其實都冇有真正說過什麼,都是阮雲飛、晉博等人在討論。
正如方浩洋所說,這次出去咱們就是示威的,所以方寒並不想讓國外的這些人認為華夏厲害的中醫也就他一個,阮雲飛、晉博,葉明晨等人同樣厲害。
也隻有給普霍金斯醫院以及米國這邊的人造一種華夏人才濟濟的覺,他們纔會更乖巧。
所以哪怕方寒現在的實力已經超過了羅元辰,方寒也不會說自己厲害,這個謙虛不僅僅是尊重前輩,更是給歪果仁一種覺。
方寒這麼厲害都不是最厲害的,那麼最厲害的是什麼水平?
“我看方醫生不比羅老先生差。”
國務卿笑了笑,然後道:“既然已經確診,就麻煩方醫生治療吧。”
“國務卿先生,還請三思。”
米克醫生也忍不住了句。
“是的國務卿先生,中醫的那種法子怎麼可能治好病,萬一喬伊斯小姐的病嚴重,那就更糟糕了。”
安東尼也急忙道。
這兩位梅奧的醫生從一開始就是反對轉院的,這次他們跟著來,其實就是想當場和華夏的醫生辯論一番的。
隻是被葉明晨一句孤陋寡聞和方寒委婉的說了你們也不懂給噎住了。
國務卿也有些猶豫,他其實很想聽方寒給他解釋一番的,好歹讓他心中有數,隻是方寒眼觀鼻,鼻觀心,完全冇有解釋的意思。
“方醫生。”
羅蘭德急忙,又打算做和事佬。
“羅蘭德院長,我們華夏有句話看療效,中醫和西醫不同,我解釋了你們的疑反而更多。”方寒緩緩道。
“那就麻煩方醫生治療吧。”
國務卿下了決定。
在普霍金斯醫院,在米國,他也不怕方寒真的把的兒治壞了,真要治壞了,方寒一群人也彆想離開米國。
“開藥吧。”方寒對葉明晨三人道。
“阮醫生開吧。”葉明晨和晉博對視一眼,看向阮雲飛。
“好吧。”
阮雲飛點了點頭,走到邊上開了一個方子。
“阮醫生的這個方劑開的好,重用柴胡,柴胡肝、膽、三焦經,涼味苦,有清泄相火之功,尚能條達肝膽之氣,善解氣機之鬱結……”
葉明晨和晉博就站在阮雲飛邊上,一邊看著阮雲飛開藥,一邊還流著。
“嗯,重用柴胡,這個劑量把握的很不錯。”
晉博也點了點頭:“雲飛的這個方子最妙的其實是加減,小柴胡湯基礎上加了青蒿、地骨皮,意在增強清熱之力,暗含蒿芩清膽之意,熱邪伏於經腑日久,一味清解恐難奏效,雲飛又加葛、荊芥,意在增強發伏邪之力,暗含柴葛解之意。”
聽著兩個人流,翻譯都傻眼了,特麼怎麼翻譯好像都不合適。
不得不說這個病雖然很好診斷,可阮雲飛在擬方的時候卻用了心,慎重斟酌,在劑量和加減上可謂是花費了心思。
小柴胡湯是和解劑的代表方,也是解熱良方,是張仲景用來治往來寒熱、頭痛而發熱、日晡所發熱、嘔而發熱、差後複發熱等病癥的一個方劑。
小柴胡湯可以說是最為經典的一個經方,而且也是中醫醫生在臨床上開的最多的一個方劑。
小柴胡湯的加減變化相當多,隨意的加減變化,方子的作用都有所不同。
當年方寒在林州中醫學院上學的時候導師就說過,說誰要是能把這個小柴胡湯吃了,出了學校進了醫院,都不會太過平庸。
阮雲飛作為醫藥世家的傳人,對小柴胡湯的理解可謂是非常深的,這個方劑也開的很有水平。
“方醫生。”
阮雲飛開好方子,然後遞給方寒,請方寒指正。
跟在方寒邊的時間越長,阮雲飛就越發的能到方寒的厲害。
“阮醫生這個方子非常不錯,不過還是保守了些。”
方寒看了一下,並冇有改藥方,然後遞給了羅蘭德:“羅蘭德院長,按照這個方子用藥吧。”
自從上次方寒來過之後,普霍金斯醫院這邊其實已經展開了中醫藥的研究了,各種中藥材都有,方寒為了避免意外,還讓葉明晨特意跟著去熬藥。
安東尼和米克醫生還打算說點什麼,最終也冇有再發表看法。
既然方寒說了看療效,那就看療效吧。
當天第一劑藥分四次服下,安東尼和米克以及普霍金斯醫院的醫生都在盯著,方寒等人則回了安頓的住,顯得有竹。
“怎麼樣?”
“出汗了。”
“出汗了?”
安東尼有些不敢相信。
作為醫生,而且還是梅奧的頂尖醫生,安東尼自然知道患者這種況出汗意味著什麼。
“量出汗,溫降到了38.2℃。”
這一點倒是讓安東尼和米克微微有點寬心,溫變化不大,雖然降了點,可依舊在38°C以上,患者在梅奧那麼長時間,溫低的時候也達到了38.2℃。
這一刻,作為醫生,安東尼和米克竟然冇有期盼著患者儘快痊癒,而是為患者的溫變化不大而慶幸。
還好這個心思國務卿先生不清楚,要不然估計要嗎一聲:**you。
“喬伊斯小姐,您覺怎麼樣?”
方寒和阮雲飛等人第二天早上走進病房的時候,安東尼和米克以及普霍金斯醫院的幾位醫生正在詢問著患者的況。
“頭疼覺好了些,有覺好像還是原來的樣子。”
“方醫生,這就是療效?”
安東尼瞬間有了底氣:“患者溫變化不大,依舊頭疼。”
“患者用藥多久了?”方寒平靜的問。
“一天了。”
“患者在梅奧治療了多久?”方寒又問。
安東尼:“……”
“切!”
葉明晨不屑的哼了一聲:“患者在梅奧半個月都冇什麼變化,我們治療了一天就來質問?”
說著葉明晨到了病床邊上,詳細的詢問了一下患者的況。
“溫有所下降,頭痛有所緩解,這冇有任何變化?”
“葉醫生,人家說的是變化不大,冇說冇有任何變化,你英語聽力不過關。”
阮雲飛竟然煞有其事的提醒葉明晨。
安東尼:“……”
方寒:“……”
匡明卓和冷岑晉博三個人忍著笑。
方寒都有些意外阮雲飛能說出這樣一番話,這是跟著江楓和葉明晨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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