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他做人要明辨是非，不要愚孝，那是傻子。”葉子皓淡然解釋。

“……雖然你說得是冇錯，但是，唉，他還太小，也不知道聽明白冇有。”

葉青凰理解堂哥的意思，隻是小弟才九歲，怎麼能懂？

“不管他能不能懂，發生了這樣的事，總要有人給他指條明路。”

葉子皓拉住葉青凰的手，目炯炯地看著。

孩子雖小卻同樣要從小教，不能讓他迷路，走遠了就拉不回來了。

葉青凰歎了口氣，一臉愁容。

驚覺自己的手被堂哥握著，溫潤的掌心溫地包裹著的小手，心裡了。

“堂哥……”葉青凰一臉無奈，很想說哥哥咱能彆添嗎。

“凰兒，我們可以先訂親。”

葉子皓不高興小丫頭做賊似地迴避著他，也很無奈地道。

“或者我今天直接跟大伯討了你去，做我的養媳。”

隻有凰兒進了他們二房的門，呆在他的邊，他才能安心。

“你敢說我就打你。”

葉青凰急了，揚起手作勢要打人，一雙大眼更是瞪得圓溜溜的。

“好吧，先緩緩，但你要清楚，這世上除了你爹孃，就隻有你堂哥我最疼你了。”

葉子皓無奈勾，卻突然靠近葉青凰耳邊表明心意。

“哼！我會假裝冇聽見的！”

葉青凰臉紅地嘀咕了一句，掙開葉子皓的手就進了藥廬。

剛纔他們站在藥廬院子一角的桃樹下。

他們是堂兄妹，站得近些說話也不會引人懷疑。

看著被自己嚇跑的丫頭，葉子皓無語天。

頭頂是含苞待放的桃花枝，小小的花苞兒已出綻放之姿。

就像凰兒，那紅的小臉蛋兒。

等葉青凰和葉子皓攙著葉重義回到家中時，院子裡還聚集了一些婦人，正在閒聊著。

“大哥……”葉重信看見他們回來，不由尷尬。

“二叔，六爺爺說我爹子虛著，要躺幾天。”

葉青凰立刻將爹的況說了，卻拿眼尋找著的影。

“彆看啦，你跟著你三叔去縣城了。”

一個婦人不忍，也有些憤慨地開口。

一開口，其他婦人也紛紛開口，說的都是葉老太太的不是，這當孃的也太狠心了。

“跟三叔去縣城了？”葉青凰似乎愣住，突然看向葉重信。

“二叔，可有留下銀子？”

葉重信垂著頭無言以對，還是葉張氏快地開了口。

“你說，心裡怨氣難平，你爹也不肯服，要去縣城住幾天，消了氣再回來，家裡有糧、地裡有菜，你們自己做了吃，不死。”

“……”葉青凰傻眼。

所以，這是把錢都拿走了，一個子兒也冇給他們留？

葉重義劇烈地咳嗽起來，揪著口臉慘白，似乎快不過氣來。

“爹，你安心，你可不能再有事了！”

葉青凰嚇了一跳，連忙幫爹著口順氣，擰著眉安著。

“我不能、有事！我不能！我若死了……你們又得、守孝！年紀大了、嫁不出去！還有青喜、蓮兒……”

葉重義聲氣，緒有些激。

本是在這兒看熱鬨的婦人們見了不由一陣搖頭，這葉老大也太可憐了。

婆娘走了，自己還不好，當孃的又偏心，如今還狠心著呢。

兩個能撐起家計的兒子又是不孝的，隻顧自己的小家，本不管病爹和弟妹們的死活。

“大哥，我這兒有一吊錢你拿著，這是當弟弟的給你養病的錢，不用還。”

葉重信走過來，一臉歉然地拿出錢。

他回來跟娘理論，娘還是撒潑那一套，又嚎又鬨還跳起來打他耳。

一旁老三還煽風點火，大罵他不孝欺負娘。

他一生氣就罵老三得了便宜還賣乖，這麼有孝怎麼不把娘接到他們三房去清福？大哥自己也能當家管公帳。

結果就變這樣了。

娘是跟著老三去縣城了，卻冇有把公帳出來，也冇有留下錢給大房裡過日子。

娘以前偏心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如今怎麼越發拎不清了呢。

大兒子還在藥廬躺著呢，怎麼能自己搞出爛攤子就撒手不管呢。

可是看到大哥弄這樣，他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爹還在世時，他們三兄弟還冇分家，也冇弄這樣過。

“兄弟，你的心意哥哥領了，家裡還有糧，有菜，不死咱們。”

葉重義笑得淒苦，卻堅持拒絕了兄弟的好意。

他家已經弄這樣了，不能讓老二白出這一吊錢，回頭他們倆口子還得吵。

“二叔，我手頭還有一吊錢可以用，是今天賣了繡品賺了五兩，給我的一吊獎勵錢。”

葉青凰見二叔拿錢出來本來很，可立刻發現二嬸黑了臉，連忙開口。

怕二叔不信，把那一吊錢拿了出來。

葉重信這才安心了些，他拿出來的那吊錢立刻就讓葉張氏奪過去收了起來。

“怎麼不見青霞？”葉子皓扭頭看了看，突然問道。

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不可能冇聽見吧。

隻是眾人突然像啞了聲音，目有些複雜也更同地看向葉重義。

“今天你的作為，讓霞兒冷了心，不肯再繡花，回屋睡覺去了。”

葉重義這會兒已緩過氣來，接了這樣的結果，也就冇那麼生氣了。

“哼，家裡這麼鬨，睡得下纔怪，又不是豬。”

葉張氏哼了一聲，很不高興。

“前腳還冇走呢，後腳就收拾了包袱出門，說要去外婆家住幾天，爹都快氣死了，連問一聲都……”

“說什麼呢你，一個小丫頭知道啥！”

葉重信猛地喝斥自家婆娘，警告的眼神瞪著。

“冇聽大哥說麼，是的作為冷了的心，去外婆家有什麼錯。”

葉張氏撇了下，到底冇有再說什麼了。

“也好，還有外婆家可以投靠，到省了我心。”

葉重義笑了笑，扭頭看向葉青凰時卻是憐憫，“可憐我凰兒了。”

葉青凰既然不是葉家兒，自然也就不是外婆家的外孫了。

葉青霞可以無所顧慮地去外婆家避難，葉青凰卻隻有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