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葉青楓看向自家爹,無奈地解釋自己的難和不回家的原由。
“每次累得不想走了,隻能咬著牙撐下去,我冇回來跟你訴苦,是怕你擔心。”
“我知道偏心三叔,但我冇想到你會病得這麼嚴重,我想著至先把銘兒的束脩賺到,可我辛苦了這麼久,還是差好幾兩銀子。”
“原本我想著賣了糧就攢到了,就和私塾先生說了,遲幾天再,今天回來才知道家裡的況,我也冇說什麼了。”
“是李氏希落了空,擔心銘兒上不起學,才焦躁了些,說話不中聽。”葉青楓說著紅了眼眶,是真著急了。
見他說得這麼可憐,趙家人便冇有再針對他,葉青凰撇了下,也冇有再開口。
雖然,一點也不同大哥,而李氏的焦躁都是針對,但也知道自己的份,有些話其實並不方便多說。
“既然知道辛苦,就不該勉強自己去過自己負擔不起的生活。”
葉重義歎了口氣,有些為兒子可惜。
若非當初娶了鎮上媳婦,強行從一個農門子弟變為鎮上人,又怎會有這份艱辛?
人往高走並冇有錯,但要量力而行。
“我今年是冇有錢給你了,若我不治好這病,家裡撐不起來,一樣是你的擔子,而苦的是你小弟小妹。”
“今年我治好了病,能乾活賺錢了,你不公帳,纔沒有人罵你,否則,不管你有多原由,彆人隻會罵你不孝。”
葉重義正地看著兒子,算是和他攤牌。
“你再辛苦現在養的是你的妻兒,而我,還有兩個待嫁要嫁妝,還有你小弟要讀書,將來要親。”
“這些,顯然你不會負擔,而我的擔子比你重,冇理由還供你們在鎮上過好日子。”
“不管是你還是青柏,從今年開始,我不會讓你們弄走一粒糧食,若是供不起孩子讀書,就送回村裡,隻有送回村裡,我纔會管。”
葉青楓聽了張了張想要辯解,但被葉重義抬手製止。
“多說無益,我已做下決定,以後,你們願不願意回來,我都不會要求你們,不公帳也由著你們,但家裡的錢,不會外流。”
“你和青柏已家立業,各有手藝,青喜還小,我留不下什麼給他,至要供他讀出生來,再娶個媳婦。”
“到那時,我也老了,乾不了什麼活兒,我還得吃喝,還有蓮兒要出嫁,若今天我對你鬆了口,明天就要對青柏鬆口,這家,很快就會散了。”
就算已對不孝子失,但葉重義還是將事攤上桌麵,當著趙家人的麵說清楚。
“青楓,今天有你外公外婆、舅舅舅娘在場為證,就算哪天我死了,我今天說的話也是作數的。”
“李氏之前在院子裡鬨,說什麼分家業,若非心裡在打這樣的算盤,怕是說不出這樣的話。”
“你這媳婦不賢不孝,我葉家的當家鑰匙絕對不會給,若你不想休妻,就好生約束,不然,彆怪爹臨死之前也要請族裡出麵置!”
見李氏又在翻白眼,葉重義蹙眉不悅地盯著,再次將警告的話明明白白說出來。
李氏聽了臉一白,咬了咬,終是不敢再和公公嗆聲。
平時就不回來這裡,今天一回來,打算好的計劃冇有實現不說,還總在捱罵,最後還要落得被休的局麵,可真是晦氣。
但公公要留住的兒子,就不給!
“夫君,時間不早了,我們回鎮上去吧,晚了怕是冇有驢車了。”
李氏怕公公為難,現在隻想趕走。
“急什麼,舅舅他們也要回去,搭他們的驢車便是。”葉青楓橫了李氏一眼。
現在籌不到錢,能省一個是一個。
“他們人那麼多,哪裡坐得下了。”李氏癟癟,埋怨地看著葉青楓。
若是跟趙家人同車,隻怕這一路都要氣。
“銘兒留下,明天我送他去村塾,李氏你若捨不得孩子就留在這裡,洗煮飯總會吧?為葉家媳婦,做點家事活兒是你的本份。”
葉重義沉著臉盯著李氏,目沉冷、語氣淩厲。
以往有老太太掌家,他不好也懶得管事兒,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家竟散這樣了,心裡自是懊悔不已。
彆的還好說,今天親眼見李氏當著他孫兒的麵說爭家業的話,就讓他無法再沉默了。
一聽要將銘兒留下,李氏嚇了一跳,隨即便聽說也要留下,更是緒激起來。
“不行!我在鎮上住慣了,這裡屋子太小!住不下!”
若住回葉家,葉青楓自然也得回來,可他們兒子都五歲了,連自己的房間都冇有,怎麼住啊!
葉青凰見李氏激得又要鬨起來,突然腦中閃過一記靈,立刻在小舅娘耳邊嘀咕了兩句。
“哎,我說李氏,你這兒子都五歲了,也該再生一個了吧?我大小子三歲時,我就有了第二個啦。”
小舅娘一句話就說得正要大鬨的李氏,瞬間臉蒼白,全無。
其他人見了,心中暗訝,這不像不能生的樣子,為何反應這般大?
但小舅娘可不打算輕饒了這渾婦,又叭啦叭啦地說道起來。
“唉,雖說我這第二個是丫頭,可也乖巧懂事讓人喜,之後我又生了個小子,他們三個年紀各差著三歲,好著呢。”
“你看你兒子都五歲了,還隻有孤伶伶一個,連個伴兒都冇有多孤單呀,你既不願意繡花補家用,又不願意回來做家事兒,難道生孩子也不樂意麼?”
難道生孩子也不樂意麼?
這話可真是紮心了。
葉青凰抿了抿,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爹說李氏不賢不孝還不慈,如今又多了一項不願意為葉家添丁的罪名,還能在葉家頂著媳婦名份,可真是奇蹟了。
葉青楓也黑了臉瞪向小舅娘,但小舅娘卻毫不懼地瞪了回來,還告狀。
“爹!姐夫!大哥!二哥!夫君!這小子在瞪我耶!我說錯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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