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太被蘇暖一把扯到車上,神魂未定,抖著聲音問道:“沈太太,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會算嘛!”蘇暖取出醫療箱給包扎傷口,問道:“崔皓程弄的?”
崔太太一聽便哭了:“沈太太,我真的好命苦啊!我老公他……”
蘇暖打斷的話:“你想要我幫你嗎?”
崔太太的委屈剛吐了個開頭,被一句話堵住了,懵懵地點頭:“想啊。”
“那你先告訴我,你、崔家兩個老的、崔皓程、和魏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崔太太目驚恐:“剛才我老公說,是魏藝讓他傷害我的,難道那個人真的變鬼纏上我們了?”
“差不多吧。”蘇暖的聲音里著幾分漠然,仿佛專心幫包扎傷口,一副沒興趣追問的樣子。
不催促,崔太太心里反而慌了,只怕蘇暖不管這事,忙說:“沈太太,我都告訴你,你可一定要幫我們吶!我,我也是一年前才知道,我老公大學的時候談過一次,對象就是魏藝。兩人快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但是我婆家不同意。”
“為了他們分手,我婆家用了點手段,把魏藝父母的工作弄沒了。當時魏藝的弟弟生著病,需要很多錢,他們家的積蓄全都砸在里面了,還是不夠。我婆家倒是愿意出醫療費,條件是……”
崔太太說著,不由得看了蘇暖一眼,聲音里出現幾分心虛。“魏藝大學最后一個學期不讀了,去嫁給農村的一個老。”
蘇暖聞言,不看了后視鏡一眼。
鏡子里映著沈北宸的臉,面無表,目漠然。只有握方向盤的手,出些許緒。
“魏家沒有房子嗎?”蘇暖問,“就不能賣房子救兒子?”
“有是有房子,魏家也準備賣了,但是我婆婆說可以出醫療費。他們家的房子,本打算等魏藝弟弟談婚論嫁了,再賣掉換新房首付的。魏家是雙職工家庭,一輩子就攢了一套房子,多的實在拿不出。這年頭,男人結婚沒個新房,哪個人肯嫁呀?他們家也是沒辦法。”
崔太太的語氣中,著理解之意。
蘇暖卻只想冷笑。
為了兒子“將來”的“新房首付”,聲稱一句“沒辦法”,就能把兒的一輩子葬送了。魏家真狠,崔母的手段,也真可以,果然只有人最懂如何徹底摧毀一個人。
蘇暖記得,崔皓程的大學,是國數一數二的金融類學校。魏藝能考上,說明以后不是進銀/行就是進投行,前途無量。這樣一個生,有了相的人,對未來肯定充滿了期盼,希自己□□業雙收。
但崔母先讓明白,自己和人之間有門第隔閡,接著讓知道,生在一個重男輕的家庭了,深的父母,可以為了保住一套房子,毫不猶豫地犧牲的一生。的人在絕時束手無策,只能看著墜深淵。
前途、親、,三重崩塌,必定帶來心理崩潰。在這時候,——不,蘇暖懷疑,這中間還利用了別的什麼手段,把魏藝嫁給一個農村老,用最骯臟猥瑣的方式,摧毀的。
可想而知,魏藝是怎樣地絕!
還是那句話,人最懂得如何摧毀人。
魏藝沒有瘋掉,也沒有選擇自殺,簡直就是奇跡。
蘇暖綁著紗布,心里已經有了別的盤算。
善惡都是有報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既然時辰未到,那就該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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