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之逾這樣問，無疑是另一種主。想看到季希熱一點，大膽一點。

既然已經說破，有人以後總不至於再口是心非了。

喬之逾的低語，讓季希又溺在了溫裡。是很理的人，當下卻被佔據了製高點，看著喬之逾，大腦是混沌的，唯有喜歡的心，分外強烈。

但的事對來說，是比講笑話還盲的盲區。所以現在的反應……

“木”的。

喬之逾看季希盯著自己的目專注，但又笨不說話，一臉“我該怎麼辦”的茫然。抿笑笑，“我頭有點暈。”

“怎麼頭暈？”季希一聽，立馬關心問。心想今晚又沒喝酒。

喬之逾捕捉到季希的張，笑靨如花，始終著季希的眼睛，說：“最近有點兒累。”

輕哼。

聲音懶懶的。

似是帶著點撒。

季希一想到喬之逾對別人這樣就難得不行，但喬之逾對這樣時，是截然不同的喜歡。聽喬之逾說累，便輕聲道：“要不現在回去休息？”

“……”喬之逾服了季希，要多無奈有多無奈，這時候不應該讓我靠你肩膀上休息嗎？

晚風徐來。

喬之逾先斬後奏，將頭枕在季希肩上後，才慵懶說，“靠一下。”

季希肩稍沉的同時，腰也僵了下。由喬之逾依著，再低眸，悄悄看了看，角不自出淡笑。

見季希沒躲開，喬之逾閉了閉眼，臉上笑意更深。

兩人都需要點時間來平複下心，像現在這樣，並肩坐在一起看夜景，就剛剛好。時間流淌得緩慢。不遠的柏油路上偶有人經過，大多出雙對。

季希和喬之逾在有些方面像的，不管做什麼都有自己的計劃。而喜歡上對方這件事，都在們的計劃之外。

喬之逾也沒想過今天就跟季希坦言，可見季希悶悶吃醋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了。說出真實想法也好，不用再瞎猜瞎想，也可以更好地靠近。

季希時不時低頭，暗看了喬之逾好幾眼。不由自主的行為。

在第三次看的時候，喬之逾剛好扭了扭頭，把季希逮了個現形。

“盯著我看幹嘛？”喬之逾就近問。

季希心虛，沒話找話說：“頭還暈嗎？”

喬之逾想起生日醉酒那次了，今晚沒喝酒，還是得寸進尺了一把，“能幫我嗎？”

季希頓了半秒，“嗯。”

像那晚一樣，季希細心幫喬之逾按著太，做這個作時，低垂的視線難免會落在對方臉頰上。而喬之逾只要稍稍一抬眸，便是對視。

喬之逾不收斂目，邊看著季希邊帶笑。陷在一個孩子上了，再回想幾個月前們的初遇——

命中注定的？

兩個人的眼神，一個主，一個含蓄，但都帶著一樣的心思。

季希指尖還在輕按，鼻間吸著的，都是的香氣，再這般近看著喬之逾，季希到自己氣息要了。

沒被人過，每回反應都像木頭，讓人知難而退。

除了喬之逾，只要喬之逾靠近，子會，呼吸會。

“還難嗎？”季希問。

“不難。”喬之逾笑。

輕悄悄說著話。

原來人和人之間，也可以這麼曖昧。此時此刻，季希和喬之逾才算真正會到，而們又在任由這種愫蔓延。

在外面沒待太久。

喬之逾送季希回去。從季希的黑眼圈看出來，季希比更需要好好休息。

回程路上，車裡一如既往是保持安靜。喬之逾放了點純音樂，舒緩放松的鋼琴曲，聽著舒服。

“你就這麼怕我跟別人在一起？”

“我怕你誤會，明白了嗎？”

“可以稍微對我主點嗎？”

這三句話以及喬之逾說時的認真神，反覆回旋在季希腦子裡，跟做夢似的，真的沒敢想。

一來是因為喬之逾信誓旦旦說過不喜歡人；二來，覺得喬之逾不會喜歡自己，無關自卑，就單純覺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困就先睡一下。”喬之逾把季希的神遊當做犯困了。

“嗯。”季希還吃驚，喬之逾難得在開車的時候說句話。

季希應了後還是沒睡。

喬之逾握著方向盤，又笑了笑。沒別的，跟待一塊兒的時候，就是想笑。

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季希先去洗了把冷水臉。看著鏡子裡臉上掛著水珠的自己，愣神。

表面上算鎮定，可緒波比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還大。

被Q大錄取是意料之中，而今晚的事，屬於意料之外。

季希走回臥室。看到喬之逾送的招財貓依舊擺在床頭。

招財貓旁邊還擱著一張照片，是七夕那天們的合照。戴著貓耳朵，喬之逾在幫理頭髮。

季希盯著照片上的喬之逾，所以那時候，就喜歡自己了？

不是假。

而是真。

難怪公司裡的人都說喬總狡猾得像狐貍，季希發覺，或許喬之逾早就窺破了的念頭。

季希又想了很多。

從們第一次見面時想起。

那晚在時，真的有一眼被喬之逾吸引到，只不過那時候沒有任何不單純的想法。隻覺得喬之逾似曾相識，又氣質特別。

“接下來，是不是準備問要我的聯系方式？抱歉，我不喜歡人。”

初遇時的對話，季希想一次笑一次，說真的，一直覺喬總……

自的。

季希疲倦在床上躺了下來，翻開手機相冊，喬之逾的那六張照片沒刪，而且還翻看了好多遍。

前兩天準備刪掉來著，可最後，還是安然無恙躺在相冊裡。

在床上想來想去，季希的心思全都落在了“可以稍微對我主點嗎”。

今晚喬之逾臉近，對說出這句話時的那一瞬間，有種很強烈的、直接吻過去的衝。就像在夢裡那樣，抱，吻。

只是季希忍住了，從不做衝的事。

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肯定是開心的。然而開心的同時，季希也在猶豫問自己，真的可以喜歡喬之逾嗎？

……

心事一樁接一樁。

季希清醒知道，無論如何，的生活都被另一個人徹底打了。

九點多，喬清還坐在客廳地毯上玩積木，等喬之逾回家。喬清格僻靜，平時也喜歡玩些安靜的遊戲。

“姨姨～”

喬之逾走到沙發，抱起喬清，笑容滿面，“還在玩，不困嗎？”

喬清：“等姨姨一起睡。”

“好乖，不過以後困的時候可以先睡，知道嗎？”喬之逾親親喬清的額頭，“早睡的小朋友才是更乖的寶寶。”

“姨姨今天好開心。”小家夥也能察覺到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嗯，開心，”喬之逾繼續笑，拿出手機，“想不想老師？姨姨給老師打電話。”

喬清甭提多高興：“想！”

接到喬之逾的電話時，季希躺在床上，手裡還著們的“合照”。

季希看了看屏幕，接聽。

“我到家了。”喬之逾先說。

“嗯，”季希盯著天花板，“你早點睡覺休息。”

簡直是聊天殺手。

喬之逾又說：“剛給你打電話你就讓我去休息？”

這悉的語氣，季希咬笑，其實也想多聽聽喬之逾的聲音。

“姨姨，老師為什麼悶葫蘆？”方才看到備注，喬清充滿好奇地問喬之逾。

季希從話筒裡約聽到了喬清的聲音，“小喬總還沒睡？”

“習慣等我回來再睡。你幫我說說，告訴九點以前睡覺，最聽你的話。”喬之逾說罷，把手機開了免提。

“老師～～”喬清興高采烈喊著。

季希隻好變著花樣哄小家夥，讓要在九點前睡覺。喬之逾聽著，尋思季老師哄孩子這麼擅長，這麼多話，哄自己怎麼就別扭了？

“明天晚上有空嗎？”喬之逾解釋說，“來我這吃飯，上次你不是誇我做菜好吃，我親自下廚。”

都攤牌了，喬之逾想明正大地追，免得給某人造是姐姐的錯覺。還是那句話，季希如果不擅長主，那就由來。

“老師過來吃飯，”喬清催得比喬之逾還積極，“好不好？”

“好呀。”季希答，表面上是答應喬清，可心裡想的卻是喬之逾。有點糾結和喬之逾的關系，但借著喬清當幌子答應，就沒那麼糾結。

喬之逾再度把手機到耳邊，說，“明天下班一起。”

季希：“嗯。”

“還有，”喬之逾惦記著，“今天早點睡，別熬夜。”

季希：“你也是。”

喬之逾想聽多說些話，故意問：“也是什麼？”

季希手心拽著被單，心想這又是什麼惡趣味？還是對喬之逾重複說了：“早點睡覺。”

電話那邊“嗯”了下。

接著季希聽到了好聽的笑聲。

“笑什麼？”季希順問。

喬之逾笑說：“好笑。”

季希：“……”

“晚安，”喬之逾止住笑，“明天見。”

一聲低啞人的晚安又勾著了季希，心的，指尖在床單上輕輕刮著，也低聲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