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笙眼睛里的芒一點一點的黯淡下來,像是芒在一瞬間熄滅了,他的眼底昏暗,像是沒有亮的荒蕪。
“爺……”蘇姨還想要說些什麼安他,卻又被他打斷:“蘇姨,你不用安我,我都明白了……”
蘇姨低下頭,沒有再說話,知道,這件事一定在爺心里劃了一個深深地口子,再也無法愈合了。
他沉默著,好一會突然苦笑起來:“蘇姨……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失敗?”他輕輕的問著,語氣里是濃濃的心痛,“明明知道已經是別人的人了,我卻還是傻傻的奢……”
他低著頭,臉上的表埋進影里看不清楚。
“是我錯了,如果我當初堅定一點,就不會讓失,如果我當初在發生江初晴這件事的時候,堅定的站在邊,就不會離開我了。”他輕輕的嘆息,語氣里卻是翻涌著如水一般的疼痛。
直到現在,他還以為江遲暖會對他如此冷漠,是因為他在江初晴這件事上,讓傷了心。
蘇姨的眼睛紅了,爺還是那麼,即使說出了那麼重的話,他還是那麼。
“爺,這不是你的錯,你別這樣……”
蘇姨的安并沒有讓秦陌笙的心好一些,他的雙眼依舊猩紅,眼底的悲傷彌漫著,像是大霧一般濃烈。
良久,他輕輕的開口:“蘇姨……你先回去休息吧,你陪了我這麼多天,一定已經很累了,你先回去,我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著濃濃的無力。
蘇姨看著他,明白,他需要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靜一靜。
“好,爺,我就先回去通知老爺和大爺,你在這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護士,需要我就打給我,我馬上過來。”蘇姨輕聲說道。
離開了,屋子里只剩下秦陌笙一個人。
孤獨和疼痛像是霧氣一樣彌漫在周圍,一點一點的浸他的心。
……
日子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
從出院以后,秦陌笙像是變了一個人,連蘇姨都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他的改變。
他不再為了傷心了,至他的傷心沒有再表現出來了。
他開始很努力的工作,每天早上早早地就出門去公司,晚上很晚才回來。
每一次擔心的說要他注意,他總是說前一陣子公司有很多事他沒來得及理,現在很忙。
可是蘇姨知道,他哪里是真的忙?他只是想用忙碌的工作,來麻痹自己的心罷了,心疼這樣的爺,只是,現在這種況,這似乎是對爺最好的方式了。
也以后努力的忙碌起來,才能讓爺不心痛。
出院以后的秦陌笙每天奔波在公司,幾乎全公司的人都能到他的變化。
日子一點一點的過去,秦陌笙只覺得,他對江遲暖的思念似乎被忙碌占滿,他也已經沒有時間為傷心難過。
其實這樣好,至不用每天沉浸在心痛之中。
只是偶爾閑下來的時候,他還是會突然想到,想到那天蘇姨告訴他的事,他的心就會無法抑制的痛起來,將他折磨的痛不生。
轉眼間,幾個月過去了,兩個人的,似乎被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之中,被時打磨的消失了形狀,不再棱棱角角,似乎沉到了心底最深的深,再也沒有出現。
江遲暖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肚子里的寶寶,一天天的活躍起來。
這個小家伙似乎很活潑,經常在的肚子里踢來踢去,從不安寧。
每一次,肚子里這小家伙活躍的翻滾,都會覺得心臟被一種奇異的幸福填滿,那麼濃烈的幸福,幾乎快要淹沒了的心。
經常會慶幸,還好當初救下了這個寶寶,現在,他幾乎了最重要的人了。
失去了明辰以后,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已經沒有能力再承任何的打擊,肚子里的寶寶了生命的全部。
此刻,江遲暖正站在窗邊,靜靜地著窗外的景。
肚子里的寶寶已經八個月了,記得剛剛懷孕的時候,還是冬天,那個時候,天上還飄著細細碎碎的雪花,當時的還在為了肚子里的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生命驚慌失措,甚至還猶豫著要不要把它留下來。
不過還好,真的留下了這個孩子。
輕輕的著隆起的肚子。
窗外,明的令人睜不開眼睛,冬天的銀裝素裹褪去,樹上的葉子碧綠碧綠,現在已經是夏末,天氣熱的像是烤爐,太熱烘烘的燒灼著大地。
窗外吹進來的風都帶著熱浪,江遲暖出手,輕輕的拭著額頭上的細汗,秦紀言就這樣開門走進來。
“暖暖,你又站在窗邊,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你現在是孕婦,吹風不好的。”他皺著眉,嘮嘮叨叨的將窗戶關上。
江遲暖一臉黑線:“天氣這麼熱,我吹點風又不會著涼,你連空調和風扇都不允許我吹,我現在還不開窗我會熱死的。”
秦紀言輕輕的了的頭:“我說不準就不準,暖暖,你聽話一點,再忍一個月,醫生說了,預產期就在下個月,等到寶寶出生,你做完月子就好了知道嗎?”
江遲暖皺了皺眉,有些無奈。
自從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秦紀言就似乎越來越張,明明懷孕的是,可是他卻像是孩子的媽一樣每天小心翼翼,生怕出什麼事。
其實這樣的秦紀言讓極了,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這個時候,一直一直陪在邊的人,依舊是秦紀言。
似乎無論出了什麼事,面對什麼困難,他永遠都陪著,從未離開過。
“暖暖……”秦紀言的表突然嚴肅起來,關好了窗子,他站在那里好一會都沒有,他突如其來的嚴肅讓江遲暖都愣住,他猶豫了一會,卻還是開口問道:“孩子出生以后,你……還要回辰沃嗎?”
江遲暖愣了一下,眼神沉下來,點點頭:“當然要回去。”
雖然現在忙著期待肚子里的這個小家伙出生,可是關于明辰的離開,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那是心底里,一輩子的痛。
一直以來,都沒有辦法接,那個總是笑著,一臉的大男孩竟然會就這樣離開,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太平間里,明辰那張蒼白的,毫無的臉。
十五歲那年,媽媽就躺在冰冷的太平間里,徹底的離開了,這麼多年以后,明辰也躺進了太平間,再也沒有醒過來。
從失去明辰以后,就恨了秦陌笙。
不是沒有想過,會不會是自己誤會了他,可是幾個月以前,一個匿名寄來的郵件讓幾乎憤怒到崩潰。
那郵件里,是一條錄音,輕輕的點開,里面是秦陌笙悉的聲音,只是錄音里,秦陌笙說出來的話,幾乎讓心痛的無法呼吸。
錄音里,是秦陌笙絕的聲音,他說:“江明辰,你明明知道你已經沒有多時日可以活了,你不覺得你這樣就是在徒增痛苦嗎?”
他還說:“如果你姐姐知道你這個樣子,一定會拼了命的救你,到時候,你會給帶去更多的痛苦,想要讓你和你姐姐都一點痛苦的辦法,就只有死去,只有你死了,你姐姐才能真正的解,想想你姐姐這麼多年以來,為了你的病做了多不想做的事?”
……
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深深地進的心里。
那段錄音很長,錄音里,秦陌笙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是在把明辰往絕路上。
這段錄音聽過無數次,可是每一次聽的時候,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緒崩潰。
不知道這段錄音是怎麼被錄下來的,也不知道那個匿名將錄音傳給的人到底是誰,只是才知道,原來秦陌笙曾經對明辰說過這樣的話。
明辰從小到大都是個心敏的孩子,這些話對他來說,是多麼大的傷害啊,怪不得在秦陌笙離開的第二天,明辰就用上百顆止痛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些話,幾乎字字句句都能夠摧毀明辰的求生意志。
從那以后,江遲暖心底里對秦陌笙的恨越來越濃,是他害死了明辰,是他讓明辰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希,永遠不會原諒他,永遠不會。
輕輕的著肚子,眼神暗。
一旁的秦紀言靜靜地看著,他不明白沒什麼那麼執著的想要回到辰沃。
這段時間以來,為了回到辰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的執著讓他心驚,現在是不缺錢的,一年前在澳洲還是辰沃廣告部總監的時候,曾經為辰沃促了很多的合作,說不要工資,可是他還是將應得的錢存在了銀行里。
談的都是大項目,設計的廣告也得過很多獎,所以銀行卡里的錢不是一筆小數目,又不是喜歡花錢的孩子,那些錢以的正常生活開銷,夠食無憂幾年,又不缺錢花,怎麼這麼急著想要回辰沃?
而且,每一次一提到回辰沃上班的事,的表就格外沉。
他心里的不安,總覺得似乎要有什麼事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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