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蕭長歌第一次親眼見證一代帝王的隕落,也是第一次見到帝王之死,將來還會見到一個帝王的登基,甚至帝王生活
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就真真實實地擺在的眼前。
安公公的腳步在的面前一閃而過,接著是推門的聲音,外面妃嬪的哭聲斷斷續續,十分擾人。
“皇上駕崩!”
安公公拔高了自己前所未有的聲音,連續說了三遍。
沉默了一會,外面響起陣陣哭聲。
蒼葉國嘉帝四十八年夏,嘉帝薨。
今日起,全國哀悼一個月。
全國止一切娛樂活,行齋戒,朝廷各部院大臣和員要到本衙門宿舍中集住宿齋戒,不許回府。齋戒期滿以后,文武員不準作樂,止喪服嫁娶活。
百姓要在二十七天中摘冠纓、服素縞,一個月不準嫁娶,一百天不準作樂,四十九天不準屠宰,二十七天不準搞祈禱和報祭。
京城自大喪之日始,各寺、觀鳴鐘三萬次。
京城被一片烏云籠罩,每家每戶都在為嘉帝哭喪吊唁。
蒼冥絕轉,牽起蕭長歌的手,扶著的子出了中殿。
蒼冥絕把蕭長歌送回府中,面憔悴了不,待平安回府之后,再次翻上馬,準備進宮。
“你路上小心。”蕭長歌在他后喊道。
蒼冥絕回頭,依舊面無表:“待我理好京中事務,便來接你進宮。”
看著他騎馬的影漸行漸遠,蕭長歌不知道他接進宮的用意。
總之,京城要變天了。
夏季雨綿綿,這幾日的天氣并不是很好,從早到晚的薄雨下不停,太子府的天院子里積了滿池滴滴答答的水聲,樹葉上掛滿了老天爺的恩賜。
蕭長歌坐在門口發呆,一喪服將的子襯托得修長,頭上僅僅別了一只白花,黛不施的小臉愁眉不展,更多的是擔心。
“娘娘,該用午膳了。”天喜在的后喚道。
午膳是府里的大廚絞盡腦做出來的幾樣致的素菜,因為還在齋戒,全國都不能沾葷腥,連帶著蕭長歌食用的都是素菜。
“娘娘,真是難為您和肚子里的小皇子了,這幾日一點葷腥都見不到,也不知道會不會對肚子里的孩子有影響。”天喜擔憂地道。
“放心吧,哪有那麼脆弱,今天是嘉帝駕崩的第三日,怎能因為我破壞了蒼葉國的規矩,齋戒也是對嘉帝的一種吊唁。”蕭長歌說罷,提筷用膳。
算算日子,他已經五日不曾回府,想必這幾日理朝廷事務定然很忙,一大堆的事等著他接手,還有嘉帝的喪事,說起來他實在辛苦。
“娘娘,您最近用的都這麼,都瘦了,還是多吃點吧。”天喜有些焦急地催促。
蕭長歌把碗推到一邊:“吃不下了。”
“那奴婢吩咐廚房為您做銀耳蓮子羹,您可一定要喝。”天喜想了想,唯有這個還能吃。
見蕭長歌點頭之后,立即興沖沖地跑到廚房,吩咐里面的大廚做事。
晚間的天氣涼爽,一改夏日的悶熱,反而還有淡淡的清風,蕭長歌推開窗戶,外面的小雨已停,散發著雨后泥土的清香,大自然的味道竄進口鼻。
蕭長歌深吸一口氣,覺得甚是好聞,便坐在窗邊看。
不一會,門被緩緩推開,當下以為是天喜,沒有回頭,但是一陣悉的腳步聲鉆進的耳里,令措手不及。
回頭,蒼冥絕高挑修長的影立在朦朧的燭火下,臉頰削瘦,眉峰凸顯,邊掛著淡然從容的淺笑,對張開雙臂。
蕭長歌一怔,眼睛不由自主地泛紅,飛快地沖進他的懷里,以解幾日不見的相思之愁。
“這幾日沒見你,好想你。”蒼冥絕低聲開口,聲音低沉而又沙啞。
他的大手放在的背上挲著,下抵在的額頭上,閉著眼睛,像是怎麼也抱不夠似的。
蕭長歌抱著瘦了一大圈的他,悶聲道:“我也想你,孩子也想。”
他不可抑制地笑起來,松開的子,把拉到燭火底下,細細地的臉:“五日不見,我得好好看看你,是不是瘦了?有好好用膳嗎?孩子乖不乖?有沒有讓你不舒服?”
他的大手順著臉頰上的廓來回著,著的小臉,不肯松手。
蕭長歌歪著頭,他礫的大手的覺,點頭:“都好,你也瘦了,是不是朝廷上的事太多太棘手了?”
“父皇才駕崩,很多事都需要我親自理,這幾日忙前忙后,除了喪事之外,還有許多制度需要重新擬訂。今日宮中的事安排的差不多,便來接你進宮。”
蒼冥絕毫不否認這些日子的辛苦,但是只要一想到這些都是他們的未來,就心甘愿地做著這一切的事。
“做皇帝這麼辛苦,早知道咱們就不做了。”蕭長歌不滿地念叨。
蒼冥絕好氣又好笑,輕輕彈彈的額頭:“說什麼胡話呢?只有我當上皇帝,才能給你最好的。”
他的長歌,只配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他給至高無上的權利,給掏心掏肺的寵,給肆意妄為的自由,給忠貞不二的自己。但凡是想要的,他能做到的,他都給。
“如果可以,我倒寧愿和你在外逍遙一輩子,看看山看看水,樂的自在。”
蒼冥絕的目漸漸化,他的頭發:“好,等我理好朝堂之事,就帶你去游山玩水,再不管這天下了,如何?”
“我開玩笑的,嫁隨,嫁狗隨狗,不管你是什麼份,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蕭長歌扯住他的襟笑,沒想到他竟要和自己出去游山玩水。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我不是在開玩笑。”蒼冥絕咬住的耳垂,輕聲道。
次日進宮,一帆風順。
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宮太監,一聲聲地說著皇上吉祥,蕭長歌便知道這一切不是個夢,他真的排除萬難當上了皇帝。
蕭長歌和他并肩走,并不知這宮中規矩如何,還是像往日一樣,導致有些宮見到,十分驚訝地捂住,匆匆告退。
蕭長歌見們吃驚的樣子,心里也猜到了什麼。
蒼冥絕現在已經是皇帝,自然有很多的規矩要去學,宮中不比太子府,將來他還會有后宮佳麗三千,而只不過是一個比其人早生了一個孩子的妃子而已,并沒有什麼不同。
想到這里,蕭長歌不由得挑著飛揚的眉眼看他,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看怎麼折磨他。
或許是到的目,蒼冥絕低頭關切地問:“怎麼了?”
搖搖頭:“沒什麼。”
他卻突然拉起的手,沿著寬敞悠長的巷子走過,這里是皇宮,他自然知道突然而來的目是因為什麼,又在多心了。
看來得加快頒布那道圣旨才行。
“我們的寢宮我早派人修繕了,位置在花園的東邊,離中殿還有房很近,我帶你去看看。”蒼冥絕帶著往前走。
他們走的是近路,很快便到了他所說的寢宮,諾大的匾額提著“永安宮”三字,一看就是出自他的手。
他解釋:“寢宮的名字是我親自想的,沒有什麼出,只是希你永遠平安。”
蕭長歌心下容。
進院,暑熱炎炎,院子里種植著幾排的蘭花,此時正競相開放著,爭奇斗艷,花是清雅瀟灑,絢麗多姿,分外迷人。香是清幽俗,飄飄忽忽,若有若無,沁人心脾。
此時他又道:“知道你喜歡蘭花,所以早早命人在永安宮種下,五日時間,花竟然開的這樣好看。”
他又牽著的手走到了室,這里分了很多的院子和房間,方才進來那個是寢殿正院。
他帶著走到房間,門前,蕭長歌抬頭,照樣是一塊匾額,他親手題的“見思”二字。
房間里面的布置雍容華貴中著簡潔,井然有序的裝飾看起來十分舒服,一些字畫和古玩擺放得致恰到好,完全是蕭長歌喜歡的樣子。
在窗戶的邊上,和冥王府的格局不大相同,寬大很多,所有東西都煥然一新,只是鐘的東西不曾變過。
“你可喜歡?若是不喜歡,我讓他們改。”蒼冥絕負手而立,微瞇著眼睛。
“你已經知道我想要的,給的都是最好的,我一點病都挑不出來。”蕭長歌搖搖頭,說不喜歡是假的,但是讓說喜歡,總覺得說不出口。
或許是多思了,他的每一致布局都讓,可是更多的是一種金雀被豢養的覺,從此失去了自由。
蕭長歌用力搖頭,擺這種想法。
“你喜歡就好,你若是不喜歡,有他們的。”
“怎麼會呢。”蕭長歌扯出一個笑容。
他大手依舊如同從前包裹的手掌,拉著坐到床邊,紅的幔帳在他們頭上懸掛著,一如新婚那晚的樣子。
“我想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給你,給我們的孩子,知道嗎?”蒼冥絕沉聲道,不知道是否明白。
蕭長歌抬眸看他,他棱角分明的臉嚴肅正經,目堅定而冷冽。
“知道。”點頭,心想,這輩子也就如此了吧。
這里,會是他們將來共眠的地方,是相的地方,是走過四季的地方,是屬于他們的家。
將來還有很多的事,等著他們一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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