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恩以前看過一部韓劇, 里邊有一句臺詞是:在不確定的況下給出肯定的答案,那一定是謊言。
在這樣的況下,不可能給出準確答案。
而且久別重逢的更適合接吻。
翌日, 許知恩回到工作室。
談辰跟工作室的小伙伴們開了個簡短的會議,主要容是安排工作,他這一年的工作地點應當還在國外, 國仍舊給許知恩理,順帶新的一年人事變更, 有小伙伴選擇辭職, 也有新的同事加。
許知恩理這些事務也駕輕就, 會議結束后, 團團給發微信說已經聯絡了客戶, 約定好下午三點在梧桐路的[遇見]咖啡廳見面。
許知恩回了個好。
字剛打出去,談辰便放了杯咖啡在面前。
談辰在國外呆久了, 喝咖啡從不加糖,沖一杯咖啡, 辦公室的空氣中都彌散著苦味。
許知恩單是聞著就覺得味道沖。
“說說吧。”談辰和算起了帳,“和誰結婚了?”
許知恩知道談辰一向能忍, 但沒想到這麼能忍, 這事兒都已經過了快一個月,他竟然還記得。
“秋后算賬”這個詞就是為他發明的吧?
不過既然提起了這茬, 許知恩也就承認:“一個比我小三歲的男人。”
“什麼時候?”
“去年九月。”
“那會兒和傅景深分了?”
“算是。”
許知恩被問得頭皮發麻,在這種事上, 向來是怕談辰的。
就像以前和傅景深的事兒,會和喬依吐槽,但從來不會在談辰面前提起。
“怎麼會突然結婚?”談辰也沒想過聽敷衍的回答,幾乎是自問自答式地說:“為了和傅景深兩不相欠?還是為了擺傅景深?應該是第二個吧。”
許知恩:“……”
談辰人雖不在國, 卻把許知恩的心思了。
當初就是想徹徹底底地擺傅景深。
如今托陸征的福,已經快把這人忘了,主要還是不喜歡了。
慢慢地,濾鏡褪去,傅景深留在記憶里的都是一些殘忍的、冷漠的印象,怎麼會對這樣的人心?
甚至有天晚上質問自己:你當時是眼瞎嗎?
“那你喜歡他嗎?”談辰問。
許知恩一時沒反應過來:“誰?傅景深?早不喜歡了。”
“不是。”談辰從煙盒里了煙出來,“結婚這個。”
許知恩愣住,腦海里浮現出昨晚陸征的臉。
房間燈旖旎,他長長的睫落在下眼瞼映出影,那雙眼睛地盯著看,那一刻的心臟……
“嘿。”談辰拍了下桌子,“想什麼呢?臉都紅了。”
許知恩這才回過神,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眉頭瞬間皺起來,這咖啡比黃連還苦。
“談辰。”許知恩忽然問:“你說我談段姐弟怎麼樣?”
談辰:“……”
“你好像格外在意年齡。”談辰說。
許知恩點頭:“喬依說我有點父結。”
包括對傅景深。
那時對傅景深的第一眼,就覺得像極了父親。
“確認自己喜歡他嗎?”談辰問。
許知恩沉默。
不確定。
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寂寞找的寄托,還是因為剛好是他出現給了不一樣的,亦或是因為這幾個月的習慣使產生了依賴。
各種各樣的織在一起,搞不明白。
最后還是談辰一錘定音:“等你確定了再好好談。”
許知恩和客戶見面后敲定了方案,再次進到忙碌的工作中,陸征也開了學,大家的生活再次回到原來的軌道。
除了即將結婚的喬依和楊與舟。
楊與舟和喬依在三月份領了婚禮,在婚禮舉辦前拍婚紗照、挑婚紗,定月旅行的地點,許知恩雖不結婚,但參與了一半的流程,尤其是挑婚紗。
們在婚紗店轉了好幾圈以后,許知恩累得捶,“你自己就是設計師,就沒給自己設計一套嗎?”
喬依:“……”
喬依給許知恩設計了一套婚紗,但忘記給自己設計了。
于是許知恩連著熬了三個通宵,給喬依設計了一套,經過喬依這個專業人士的修改后送去做品,但因為時間太,多加錢才找到靠譜的私人婚紗定制。
有事要忙的日子里時間過得飛快,喬依跟楊與舟的婚禮很快到來。
許知恩作為伴娘之一,和另外一位早早就陪同喬依在酒店里等著楊與舟來接親,婚禮的程序還是一如既往地繁雜,凌晨四點多就被喊起來做各種各樣的事,許知恩這還算好的,喬依三點就起來盤頭,一邊打哈欠一邊化眼妝,許知恩在旁邊笑,但自己也是哈欠連天。
兩人對結婚這事兒都還算看得開,沒什麼傷的氣氛。
婚禮邀請的賓客也不,喬依說一想到要應付一整天就開始心累。
許知恩表示贊同。
臨到楊與舟快來結親時,許知恩和喬依閑聊起來:“楊與舟找的伴郎是誰啊?娛樂圈的明星嗎?”
另一個伴娘忽然激:“那我是不是可以和明星同框了?”
“是的。”喬依點頭:“別的不敢保證,你能跟楊與舟同框。”
伴娘心碎。
開過了玩笑,喬依才認真道:“是他發小和一個學弟,沒有明星,賓客名單里有一些明星,估計席間能見到。”
楊與舟從臺前轉幕后,肯定不會和圈完全割裂,只不過在這種重要場合,他不會去炒作。
很多都不知道他辦婚禮。
許知恩也就隨口一問,之后便自顧自玩手機。
喬依還,問有沒有談,許知恩搖頭:“沒想好呢。”
喬依直接掄起了拳頭,不過虛晃一槍,恨鐵不鋼地說:“笨蛋。”
許知恩:“?”
“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喬依以過來人的姿態說:“比不清不楚好。”
許知恩敷衍:“哦。”
喬依:“曖昧是上頭,但曖昧也讓人抓心撓肝啊。”
許知恩:“有何高見?”
喬依:“可以明正大。”
許知恩:“……”
正想就此問題和喬依討教一下,該如何明正大,結果外面喊著新郎來了。
于是伴娘蹭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開始履行伴娘的職責——堵門。
鞋早已經藏好了,許知恩玩小聰明,把鞋藏在了的包里,而的包被架梯子放在了天花板上。
那個包是之前有一年獵奇,買的一個小碼包,碼是常用的銀行卡碼前三位。
喬依作為新娘,一點兒不擔心對方找不到。
反倒興致地讓許知恩把碼設得再復雜一些。
許知恩看坑楊與舟的興頭這麼足,和另一個伴娘堵門的時候也是費盡了功夫。
于是……一個、兩個、三個……十幾個紅包到手,們也還是堵在那里,楊與舟無奈,低聲下氣地喊:“知恩姐姐,方疏姐姐,你們就放過我吧。”
許知恩聽他言辭懇切,而且手里的紅包確實塞不下了,和另一個伴娘方疏對了個眼神,這才開了門。
率先打頭的是楊與舟,后邊跟的就是兩個伴郎。
在第二個伴郎走進來的時候,許知恩愣了兩秒莫名其妙回頭看向喬依,然后發現喬依也一臉懵地看著。
兩人一頭霧水,但房間里一派熱鬧。
新娘是沒空管這里的事兒的,唯獨許知恩還陷在震驚中出不來。
陸征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還是伴郎?
他竟然認識楊與舟?
一連串的問題想問,但偏偏在這樣的場合里,還是陸征先走到邊,“好巧。”
許知恩:“……”
房間里的喧囂蓋過了他們兩人的聲音,楊與舟喊了聲:“陸征,快幫忙找鞋。”
陸征應了聲好,然后看向許知恩:“鞋藏在哪里?”
許知恩:“?”
怎麼可能告訴陸征?
于是雙手抱臂作壁上觀:“不清楚。”
陸征也沒多糾纏,跟楊與舟他們在房間里盡心盡力地找起來,幾乎是翻遍了房間里所有地方,最后陸征回頭看了眼許知恩,的余掃向了天花板。
陸征出門去找梯子,路過許知恩時低聲問:“你把鞋藏在天花板上了吧?”
許知恩立刻否認:“怎麼可能?”
陸征拉長聲音:“哦~”
他確認了位置。
最后是陸征找到了那個包,而且解出了碼。
大家震驚于陸征的作,紛紛問他怎麼做到的,他只聳聳肩:“直覺。”
許知恩:“……”
喬依被楊與舟接走以后,許知恩收到了喬依發來的消息:【我覺得你了。】
【知恩-:?】
【依人:圖片.jpg】
照片里的許知恩看向陸征時,眼角眉梢都帶著笑。
是很幸福的一種狀態。
【依人:這弟弟真把你拿得死死的。】
許知恩盯著屏幕氣急敗壞,立刻反駁:【不可能!】
【知恩-:他聽我話的好嘛?】
【依人:呵。】
【知恩-:你不信?】
【依人:除非你讓他今天在我婚禮上表演個節目。】
【知恩-:???】
喬依繼續激將法:【如果他不表演,我只能說許知恩你沒魅力了。】
許知恩:【……賭注。】
【依人:你辦婚禮的時候,我給你隨六位數。】
許知恩:【………………等著!】
喬依又增加條款:【不可以說我們的賭注,就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
【依人:就說如果他不表演,你就得喝十杯酒那種。】
【知恩-:……&……¥】
語言系統徹底紊。
果然是多年閨,永遠知道怎麼的肋。
于是轉頭給陸征發消息:【你一會兒上臺演個節目嗎?】
陸征:【?】
許知恩:【喬依說如果你不上臺唱首歌,我就得喝十杯烈酒。】
陸征:【我替你喝?】
許知恩:【……你表演節目,或者我喝酒,你選一個。】
陸征那頭忽然發了條語音來,就3秒。
許知恩開聽,他溫和的聲音夾雜著笑意,“我選第一個。但……你要告訴我,為什麼你們要打這個賭?”
許知恩聽完以后忍不住手了耳朵,已經紅了。
還是發文字:【沒有為什麼。】
第二條語氣極差:【想做就做,不想做拉倒。】
陸征后來什麼都沒回。
陸征在喬依和楊與舟的婚禮上表演了特別節目——唱歌。
他大大方方地上去唱了一首歌,當做祝福送給新郎新娘。
楊與舟的一眾明星好友:?
在許多明星好友中,尤其還在有專業歌手在場的況下,由一個素人表演節目也是極為罕見,不過陸征的嗓音條件好,長相也好,臉很正,現場有經紀人直接看中,還上前去要聯系方式,他禮貌拒絕。
陸征唱完那首歌后回到座位,側就是許知恩。
在他落座時,許知恩灌下了一杯酒,沒看他。
桌上的手機震,今天的新娘喬依仍在關心的狀況:【信我,他喜歡你。】
許知恩:【……】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酒杯時卻被陸征摁住手腕,他湊過來低聲說:“不是說我表演了節目,你就不喝酒嗎?”
許知恩:“……”
“算了。”陸征看著有些郁悶的表,在腦袋上了一把:“你跟我來。”
說完獨自離開宴會廳。
許知恩著他的背影,在他影快消失時才起。
天臺上的風把許知恩的酒都給吹醒了,吸吸鼻子,還是覺有些冷。
陸征把西裝外套搭在上,從兜里出一支煙來,在指間轉了轉卻一直沒。
安靜了幾分鐘后,陸征說:“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他回頭看向許知恩,許知恩也仰起頭。
四目相對。
陸征說:“之前你電話關機,我想和你……”
許知恩忽然強地打斷了他的話,“陸征,你是不是喜歡我?”
陸征坦坦,那雙如星一般耀眼明亮的眸子毫不避閃:“是。”
結微,頓了幾秒后又說:“之前就和你說過,我喜歡你。但那次你沒聽到,所以這次我要當面說。”
“許知恩,我喜歡你。”陸征手幫起了耳邊的碎發,聲音溫又堅定:“想和你辦一場今天那樣盛大婚禮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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