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因爲眼睛被矇住了。
季斐看不到四周的景,不知道這是在哪裡,但是風很大,他覺得有些涼。
他的眼睛被蒙著,手也被綁著,脖子有些疼——他是被人一記手刀砍在脖子上砍暈的。
那時候顧朗茳去買菜了,他自己剛好爬起來洗漱完畢,睡都來不及換,突然聽到家裡的門鈴響。
平時家裡都是有保鏢的,客人要進來,首先得過門房那關,然後進來的路上顧朗茳也都有安排,要不是顧朗茳囑咐過的提前約好的人,或者鄭大、趙政他們,是不會隨意讓人進來的
。
雖然今天家裡沒有其它人,但因爲顧朗茳這段時間防備的厲害,季斐因此也就留了個心眼,如果不是人,他不打算開門。
但他打開電子屏幕,看到的是葉楚。
葉楚的神有些悽惶,兩隻眼睛有些紅腫,季斐見他那個樣子,立即開了門。
可是他帶著葉楚進了屋,剛轉了個,還沒來得及問葉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人一個手刀砍暈了。
然後來到了這裡。
季斐不知道自己暈了幾個小時,只知道非常的冷,他穿的睡袍敞開了,風吹到前起了細細小小的疙瘩。季斐使勁鼻子嗅了嗅,聞到了一鹹的腥味,像是海風。
難怪初夏還覺得冷,這是在海上,風大,他又被扔在甲板上。
耳邊突然聽到腳步聲,季斐的心一,一不,裝作還在昏迷的樣子。
很快腳步聲就靜了,有兩個人在季斐前蹲下,影籠罩了他的臉,有人笑了聲,“長得真是不錯,難怪姓顧的當寶貝似的供著。”說著糙的手在季斐前了一把。
季斐只覺得心裡一陣噁心,但忍著不。
那隻手卻得寸進盡起來,竟然一把將他睡袍完全扯開。
“你幹什麼?”竟是葉楚的聲音,季斐心驚。
葉楚的聲音有種毒兇狠的味道,說,“老馬,你再他,我就一槍蹦了你。”
季斐因爲看不到,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景,只知道另外一個人似乎真了威脅,笑嘻嘻地說,“不就不,生什麼氣呀,我走、我這就走,有話好說,小葉,別走火啊。”然後季斐就覺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葉楚一個人站在甲板上冷冷看著季斐,過了一會兒,幫他把睡袍攏起來,釦子也扣了起來。
季斐現在不準葉楚,因此並不敢吭聲,依然裝作沒醒,卻聽葉楚道,“你醒了吧,季斐?你暈了後是我給你注的,只用了很的異氟烷,不可能昏迷這麼久
。”
顧家是有監控視頻在的,視頻裡葉楚並沒有做任何僞裝,看樣子是不打算瞞份,倒是他後的兩個大高個化了妝,帶了鴨舌帽,頭垂的很低,看不清長什麼樣。那兩人一開始躲在門兩側,等季斐開了門,背過到玄關幫葉楚拿鞋子的時候,那兩個人突然躥了出來,一人一手把季斐砍暈了,另一人將他扛起來。
趙政罵道,“真他媽是個白眼狼,虧季斐拿他當朋友,姓葉的小子真夠忘恩負義的。”
鄭大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他以前那是裝的。”說著向顧朗茳。從打開監控視頻開始顧朗茳就一聲不吭,只是沉沉盯著視頻,樣子沉的可怕。
他要是暴跳如雷趙政他們倒還安心些,可是他這個樣子,趙政他們覺得心裡沒底了。趙政道,“老二,你別急,總找的回來的,你放心,我這就回去找老爺子,咱們全城戒嚴。”
“戒嚴?你當這是哪裡?這是首都,是你想戒嚴就戒嚴的嗎?”鄭大斥道。
“”,趙政罵了一句,“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怎麼知道他把季斐綁哪去了?”
鄭大沉呤了一會兒,對顧朗茳道,“抓季斐的人不是顧浩海就是肖致富,他們抓季斐,無非是被急了想威脅你,所以季斐至暫時是安全的,你不用擔心。顧浩海不難找,他現在還不死心,想找你藉口矇騙你爸,如果你爸主打電話給他,我想他會去的。至於肖致富,他境後就被二組跟九組的人同時跟上了,大概的行蹤我可以弄到。”
顧朗茳沒有說話,他的目始終在監控錄像上。
趙政推了推鄭大,“哥,他這是……”
“你說的對”,顧朗茳突然轉,目中一閃而過的狠厲簡直讓人心驚,“就是這兩個人,我會讓他們後悔的。”
他給顧清遠打了電話,顧清遠並不驚訝,好像一早預料到了這種況似的,說,“我知道了,阿海那邊給我”,停了停,又說,“小茳,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你現在不是要將他們進死衚衕,而是要冷靜,凡事考慮周全,別忘了季斐還在他們手上
。肖致富遠比阿海詐狡猾,打電話給你養父,他出面對付肖致富,你別自己出面。”
顧朗茳說好,便開始聯繫顧時殷。
肖致富一開始因爲大量販毒已經被警.察盯住了,甚至抓過一次,只是因爲他做事十分謹慎,並沒留下確切證據,又有人專門替他頂罪,警.察拿他也沒辦法。而且肖致富不知道了誰的啓發,洗黑錢洗的十分高超,明知道他在販毒,卻沒有人抓的到他的把柄,反而被某市評爲“xx市十大傑出青年企業家”之一,讓人哭笑不得。而這幾年他的手越越長,甚至幹起了走私軍火的勾當,更是了有關部門的重點緝拿對像。只是緝私組在明他在暗,肖致富又不是一般的狡猾,讓緝私組吃了不虧。
但是顧時殷不同,他年輕的時候就玩過黑的,後來不僅的乾乾淨淨,還發展出了一片新天地,可想而知他的手段。肖致富死去的爸爸曾經就是在顧時殷手下做事的,肖致富年輕的時候也得過顧時殷的幫助,因此顧時殷要是想對付肖致富,那絕對比正經隊伍要強。肖致富這大半年之所以一下子被圍堵的厲害,一大半原因就是因爲上面的人暗地裡拉上了顧時殷。當然,顧時殷並不會過多地多管閒事,這種閒事對他沒有好,相反很容易惹麻煩。他之所間或幫一下忙,是因爲顧朗茳有時候會來打招呼。
像現在顧朗茳打電話給顧時殷,就是爲了讓他配合緝私組的人。肖致富現在既然就在首都城裡,顧朗茳就不打算讓他再走了。
顧時殷並不多說,於是問他,“小茳,這次你想做到哪個地步?”顧朗茳小時候跟肖致富十分好,後來突然轉了格在學校裡好好學習,心思都放在季斐上,跟肖致富見的了,可是顧時殷知道,顧朗茳是拿肖致富當一輩子好兄弟的。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顧時殷發現顧朗茳開始防著肖致富了,但是問他原因,顧朗茳又不說,好像也不是很確定似的,有時候也會手下留。
顧朗茳道,“爸,致富讓人抓了季斐。”
顧時殷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說,“我知道了。”
季斐被帶進船艙裡,扔進一間倉儲室,葉楚這時候幫他解了眼上的布罩,擰開了水喂他。
季斐看他一眼,張開喝了。
葉楚又開了盒罐頭餵給他吃。
季斐又乖乖吃了
。
等把罐頭喂完了,葉楚說,“你是要清醒還是要暈過去?”
季斐警惕起來,“什麼意思?”
葉楚低著頭,聲音涼涼的,“等會兒的事,我怕你清醒著熬不過去。”
“等下會發生什麼事?”
葉楚皺了下眉頭,擡眼看著季斐,說,“如果你被別人上了,你說顧朗茳還能像以前一樣喜歡你嗎?”
門突然被一腳踢開了,一個一黑約莫三十來歲的人闖了進來,他長相猥瑣,瞇著眼睛看季斐,了下,不耐煩地對葉楚說,“喂,好了沒?你忘了肖哥怎麼說的?這是用來玩的,不是用來當祖宗供著的!”
葉楚斜著眼睛看向站在門口的人,那種毒的樣子像是正吐著信子的毒蛇,讓人渾發涼,“老馬,什麼時候到你來教訓我了?”
老馬似乎有些忌諱葉楚,見他這個樣子便打哈哈道,“不敢不敢,誰不知道你小葉是肖哥邊的大紅人,誰敢惹你?這不也是聽肖哥的命令行事嗎?得得得,我走還不?不過……”
“滾!”
老馬似乎有些不服氣,但還是走了,走之前看了季斐一眼,眼裡流出一種貪婪。
葉楚這時候回過頭來,笑著在季斐面前蹲下,說,“不會要你的命,可是船上有幾個人,他們平時也都是玩男人的,哦,老馬就是其中一個。你也應該看出來了,他們可不是顧朗茳,不會憐香惜玉,一個晚上下來保管你幾天下不了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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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楚!”
“季斐,看在你曾經確實想幫我的份上,我勸你一句,離開顧朗茳吧。如果你答應,我可以幫你跟大哥說,讓他放你一馬。”
季斐的腔劇烈地起伏著,他既氣憤,同時又擔心自己現在的境。
“怎麼樣?”
“那次車禍,肖致富擋在我前面,是裝的對嗎?”
葉楚的表滯了滯,說,“是呀,我當時真恨,顧朗茳本從來沒將他放在眼裡,他卻恨不得把命都給了他
。”
季斐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似的,說,“難怪,我就說聽他說那些喜歡我的話怎麼覺得那麼莫名其妙,像在聽學生背書一樣,一點覺都沒有。”想當初讀書的時候鄭宇不過說了句也想有個像他這樣的男朋友,他私心裡就既尷尬又擔心了半天,換作肖致富,他是怎麼也沒培養出一該有的緒來,他還以爲是因爲自己好日子過多了,漸漸不懂得諒別人。
“像在聽背書嗎?也是,大哥不喜歡一個人從來都是直接了他的頭,可是他討厭你至極,卻要著自己說喜歡你……他爲了顧朗茳,總是什麼都肯幹。”
“所以他喜歡顧朗茳?”
葉楚突然一揮手,地上的罐頭瓶直接彈到了牆上,砸地啪啪響。
季斐看他一眼,不再說什麼。
葉楚嚯地站起來,惡狠狠地盯著他,“你很得意是不是?你跟顧朗茳很了不起是不是?我倒要看看,過了今天,顧朗茳再見到你會是個什麼樣子。”
季斐心一,知道這時候不能再刺激他,連忙道,“阿楚,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實在不明白肖致富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喜歡顧朗茳爲什麼從來不說?而且他如果真的喜歡顧朗茳,爲什麼這大半年要夥同顧浩海針對他?現在他還把我抓來了,顧朗茳如果知道這事是他乾的,他們倆個豈不是連朋友都不能做了?”
“大哥再喜歡顧朗茳又有什麼用呢?他的眼裡只有你。”葉楚低著頭,長長的劉海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顯得孤傲又偏執。
“何況大哥也沒想過要跟顧朗茳在一起,他只是不想讓你毀了顧朗茳。因爲你,以前顧朗茳就被笑過。後來沒人敢笑他了,可又是因爲你,他親爹不把家產給他了,連一直養大他的養父都暗地裡跟他了關係。他現在雖然這樣厲害,可是如果不是你,他一定會站的更高,走的更遠。你這樣子拖累顧朗茳,大哥是不可能看著不管的。當初他說喜歡你,又心積慮地設苦計討好你,可是你還是不爲所。當初哪怕你有一猶豫,便是一不知所措的樣子,他也不會你,只會想辦法慢慢讓你跟顧朗茳產生矛盾,離開他……顧朗茳在大哥心裡是最了不起的人,他爲了他什麼都肯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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