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生附和道:“我也冷得不行,什麼鬼天氣,一秒鐘從夏天過度到冬天,都沒有秋天的!”
第一個生說話時都帶上了音:“我覺得我堅持不到宿舍了,靠!”
另一個生想了想,了手中的傘,胳膊肘朝的方向了:“來,你抱著我,抱著就不冷了!”
第一個生聞言,立刻挪過去抱住了的手臂。
“哎你輕點,傘都被你歪了……”
生們還在小聲說著話,后面,贏驕將兩個人的作盡收眼底,饒有興味地勾起了。
他側眸看向景辭,輕笑問道:“小同學,你冷不冷?”
景辭沒他那麼多花花腸子,聞言誠實地點了點頭:“有點冷。”
冬天,尤其是下雨的冬天,簡直堪比化學攻擊,穿再多也防不住。
贏驕輕笑,舉著傘的右手微微上抬,左手前,拉住景辭的胳膊,轉用力一拽——
景辭在毫無防備之下,一個踉蹌,直接跌進了他的懷里。
細小的雨點落在傘面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寬大的傘下,贏驕摟著景辭,拉開校服外套的拉鏈裹著他,在他耳邊低低地道:“哥抱抱就不冷了。”
第二十八章
贏驕好, 火力旺, 即便隔了一層薄薄的,景辭仍舊能到他上的熱度,暖烘烘地包圍著自己。
場上人聲嘈雜, 天上的小雨還在斷斷續續地下,邊的學生來來往往, 或說笑、說打鬧、或行匆匆。
贏驕一手攬著他,一手撐傘, 傘下的小小空間,風雨不侵。
景辭愣了足足幾秒鐘,這才輕輕手推開贏驕:“你還走不走了?”
“走。”贏驕重新將他拉了回來, 怕他真生氣了跑到外面被淋, 不敢再逗他,冠冕堂皇道:“這不是擔心你冷麼。”
景辭微微垂眸,看著自己的鞋帶:“早點回去就不冷了。”
贏驕一噎, 破天荒地詞窮了。
他笑了一下, 無奈道:“行,你有理,你說的都對。”
省實驗的場再大, 到宿舍樓也不過就是幾分鐘的路程。很快,兩個人就站在了宿舍門口。
贏驕將上的書包遞給景辭:“進去吧。”
景辭一怔:“你不進去?”
“我回家。”
“你……不是說今晚住宿嗎?”
贏驕拉開書包的肩帶,一邊給他掛到胳膊上,一邊道:“沒,今晚回去還有事, 這不是你沒帶傘麼。好了,上去吧。”
他沖景辭揮揮手:“哥走了,明天見。”
景辭抿了抿,眼看著贏驕就要轉過了,他踟躕了一下,還是沖著他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贏驕的腳步一頓,隨即角一點點地勾了起來。
景辭爬上三樓,站在自己宿舍門口,剛要手推門,門就從里面被拉開了。
李宙看見他嚇了一跳:“我去,這可真特麼的巧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傘:“你再不回來,我都想去接你了。”
景辭沖他道了句謝,把書包放到宿舍中唯一的桌子上,調整了幾下角度,直到看起來順眼了,這才停手。
李宙圍著他轉了一圈,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他手在景辭上了,疑:“你不是沒帶傘嗎?這怎麼一點都沒呢?”
景辭正在矮拿盆,聞言作頓了一下,含糊道:“跟人共用了一把。”
“呦,”李宙的目落在他的臉上,羨慕嫉妒地道:“長得帥就是好,借你傘的是不是生啊?”
生?
想起贏驕那張菱角分明的臉,景辭角微翹,沒回答。
李宙自覺發現了真相,往床上一躺,唉聲嘆氣地道:“現在的生都看臉,只可惜們不明白一個道理,不止們想要男朋友,長得帥那個也想要。”
景辭正端著盆往外走,聽到他這話,沒解釋什麼,只不著痕跡地岔開了話題:“也有看才華的。”
李宙:“………”
真不巧,臉和才華他都沒有。
他一臉兇狠地撲到景辭上,用胳膊箍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道:“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景辭眼帶笑意:“還不許說真話了?”
“好啊你!”李宙手上用力,就要撂倒他。
就在這個時候,宿舍的門忽然被推開,幾個同樣是住宿的七班男生走了進來。
見到他們倆的作,一個男生立刻扯開了李宙:“干什麼呢?干什麼呢?!”
吳偉把李宙推到一邊,瞪他:“你的!離我們景辭的腦袋遠遠的!聽明白了麼!”
吳偉是七班的班長,也是之前七班唯一一個可以進年級前三百五十的人。他別的科目還不錯,獨獨數學,跟陳淼淼一樣,就是不開竅。
每次考試,后面的大題十有八九都做不出來,經常在績出來后被劉老師到辦公室罵。
自從見到景辭期中考試數學考了滿分,他就總跑過來問景辭問題。
七班的人還曾經開玩笑,說他和陳淼淼期末的時候得給景辭送一面錦旗。
吳偉格特別外向,兩個人悉了之后,就時不時地帶著七班幾個男生來景辭宿舍串門,有時候還拿著練習冊,順便請教幾個問題。
他長得人高馬大的,和劉老師是同款形。別人都是正常的l號,他則是xxxl號,李宙在他手里本沒有毫反擊之力,像只小一樣,被提溜到了一旁。
“我不跟腦殘一般計較!”李宙呸了一口,小聲嘀咕。
其他幾個男生在他旁邊坐下,搭著李宙的肩膀,開玩笑道:“幸好景辭不是生,不然這輩子就被老吳纏上了。”
吳偉嘶了一聲,皺眉:“瞎說什麼呢。”
看了一眼景辭,見他沒在意,這才放了心。
之前,因為原追贏驕追的太過,導致七班人都默認景辭喜歡男生。
但自從景辭變好了,就再也沒纏著贏驕,反倒是贏驕經常跟他開一些玩笑。七班人都搞不清楚從前景辭是真喜歡贏驕,還是和績一樣,純粹是中二病發作故意搞事。
好奇了一陣子沒看出什麼來,久而久之也就無所謂了。
管他喜歡男,都跟他們沒關系。
喜歡男的,全校男生有一個算一個,都沒贏驕帥,他們本不擔心。喜歡的,那就更沒他們什麼事兒了。
但細心的人還是避免跟景辭開這類玩笑,免得他不自然。
幾個男生笑笑,沖吳偉做了個討饒的手勢。
他們過來了,景辭再去洗漱就不太好了,他把盆放到腳邊,留下來陪幾個人聊天。
吳偉算了下時間,道:“過得真快,明天就是周六了。”
“周六又怎麼了。”李宙撇,歪在疊好的被子上,嘆氣:“又不放假。”
“是啊,”他旁邊的男生道:“看別的學校放假真是羨慕死了,我爸也真是,我就不是學習的那塊料,偏偏要把我塞到省實驗,專業不對口啊。”
景辭笑笑,沒接話,從屜里翻出一袋法式小面包扔給他們。
他晚上回來之后經常會,就在寢室備了幾袋法式小面包。這玩意便宜、能久放,的時候吃幾個能好不。
幾個男生沒跟他客氣,一個人拿了一個,撕開就往里放。
都是十六七歲長的年紀,不管什麼都能塞進肚子。
一個男生吃完了,剛想隨手把包裝袋放床上,被景辭淡淡地看了一眼,后背不自覺地一,連忙轉而扔進了垃圾桶里。
“明天學校的澡堂開門,”吳偉一邊吃,一邊道:“你們去不去洗澡?”
夏天的時候,男生們通常都在廁所里洗。
但現在天氣涼了下來,再用冷水就要生病了,哪怕火力再旺也不敢這麼糟蹋自己。
景辭想了一下,點頭:“我去。”
省實驗對住宿生管得很嚴,平時本不許出學校。而學校的澡堂子只有周六周日兩天開門,所以不是夏天的時候,想要洗澡必須選在這兩天。
其他幾個人紛紛表示贊同:“去去去。”
“那明天早上你們把東西都帶著,咱中午不吃飯,直接去澡堂。”吳偉咽下里最后一口小面包,道:“不然搶不到水龍頭。”
景辭點頭:“好。”
雖然也可以周日下午放假再出去洗,但每周就那麼半天假,寶貴的很,大多數學生都會選擇在周六去澡堂。
所以周六中午是省實驗澡堂最的時候。
“到時候誰也不許墨跡啊,”吳偉看向幾個男生,警告道:“第四節 課下課鈴一打,咱就立刻沖出去搶位置,聽到了沒?”
李宙白了他一眼:“用得著你說?跟誰沒去過似得。”
吳偉沒理他,轉向景辭,十分誠實地做了一只雙標狗:“你慢點沒事,到時候我幫你占地方。”
景辭笑:“不用了,我跟你們一起就行。”
景辭剛過來的時候,確實不習慣省實驗這種什麼都要搶的氣氛,但呆時間長了,漸漸的也就接了,有時候去食堂跑的比李宙還快。
幾個人就這麼商定好了。
第二天早上,景辭把洗發水、巾一類的洗澡用用塑料袋包好,塞進書包,背進了教室。
他用的不明塑料袋,到了座位后就放進了桌里,因此哪怕贏驕跟他是同桌,也沒發現。
直到第三節 課下課,吳偉大著嗓門在教室里吼了一嗓子:“等會兒下課你們都快點啊!我覺得今天澡堂子人會特別多。”
幾個男生稀稀拉拉地應了一聲,景辭也跟著點了點頭。
彼時,贏驕跟何粥他們正從外面回來。
見到這一幕,贏驕角的笑意逐漸消失。
他面無表地看向何粥:“是我幻聽了,還是他們飄了?他們約景辭去干什麼來著?”
何粥被他看得渾發,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訕訕道:“洗、洗澡?”
他想給吳偉使個眼,偏偏吳偉不但不看他,反而跑到景辭旁邊,樂顛顛道:“我帶了澡巾,到時候幫你背。”
景辭指了指自己的桌:“我也帶了,那我也幫你。”
贏驕冷笑了一聲,走過去一把將吳偉推到了一邊。
吳偉大怒,正要發火,瞄到來人是他,頓時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座位。
贏驕緩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別跟他們去了,明天哥帶你出去洗。”
景辭搖頭,將手中的奧數書翻過一頁:“已經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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