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那顧文君一定慘極了,現在就有那麼人恨,我只要一挑撥便都去找顧文君算賬了。
這到底是遭了多考生恨啊,等會試績出來,他們是更加不會放過顧文君了。”
顧瑾在考場添油加醋地挑一番后,便自己一個人回了柳柳的住屋。他自信答得萬無一失,不愿與那些“考砸”的人一起鬧事,免得發生什麼意外連累自己。
他自覺考得那樣好,萬一要是被這些人牽連,沒了名列前茅的好名次怎麼辦?
所以顧瑾十分惜羽,考完便回去找柳柳炫耀。
雖然不能親眼看到顧文君被打被罵有些可惜,但是只要稍微一想那場景,顧瑾便喜不自地揚起歡暢的笑。
自顧文君橫空出現以后,顧瑾便一直被打著抬不起頭,他一次又一次地輸,一次又一次地敗,再也沒有這樣愜意自在過。
可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到底還是等到顧文君栽了!
還是一個極其慘烈的跟頭。
顧瑾膛一陣鼓起,長出一口氣:“真是老天有眼吶!”
“顧瑾公子,那顧文君畢竟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你這樣對他,真的好嗎?”柳柳掀開簾子,端著一方研好的墨水硯臺走了進來,的眉眼描畫致,依然嫵,只是聲音里莫名泛起一寒意。
但是顧瑾早已得意忘形,哪里聽得出柳柳的不對勁。把顧文君害得慘又怎麼樣,他恨不得將顧文君害進十八層地獄。
“呵。同父異母?那可不一定。”顧瑾聲聲冷笑,“誰知道顧文君那賤人娘親到底干不干凈,不然也不會被顧家趕出去了,顧文君就是個賤種,本不配和我比!”
柳柳的眼眸微瞇,藏起眼底的怒火。
到底是顧文君的娘不守婦道,還是顧瑾的娘早污了子、暗結珠胎,可還不一定呢。柳柳下火氣,裝作溫聲細語道:“啊,還有這樣的事?”
想要從顧瑾這里打探。
顧瑾沾沾自喜,也正是最放松的時候,毫無戒備,開口便將顧家一直避而不談的陳年往事嘲諷的說了起來。
“我也是從家里的仆婦那兒聽到的。那賤人還在顧家的時候,突然自稱子不舒服,剛好江東來了一位醫不錯的大夫,我爹就請來了。
誰知道生病是假,發.才是真。”
說到興,顧瑾忍不住挑起眉,一把拉住了柳柳。
“呵,他們治病就是拿下面那話兒來治的。終于一天,我爹提前回府撞破抓到了那賤人的罪狀,直接就給休了扔到鄉下。
要不是懷了孩子,早就浸豬籠殺了——
但誰知道那顧文君到底是不是顧家的種,反正我娘說了,他就是一個下賤的野種,龍生龍,生,那賤人生的嘛,自然是賤種咯!”
柳柳神幾不可見地了,又套話去問:“那個大夫呢?”
顧瑾無所謂地撇撇,滿不在乎,“不知道。好像是抓起來了,結果被顧文君那賤人娘放掉逃走了。”
他說起興,握了柳柳的手,那皮溫膩,讓顧瑾一下子就想非非。
“唉呀,顧瑾公子,你別這樣,請放開奴家!”柳柳的聲一呼,細眉一耷,便顯得拒還迎。
似是拒絕,但是顧瑾卻意得很。
提到那些腌臜事,他已然起了不小的興致。
他這些天住在娘一個屋檐下,同吃同住,雖然不住一起,可這屋子里沒有奴婢沒有仆人,只有兩人朝夕相。柳柳又又,顧瑾早就心里發了。
哪怕柳柳是他爹的人……
可柳柳還沒有過門,不算是真正的妾,況且爹現在也不在這里啊!
顧瑾忙去把人環抱在懷里,“柳柳,我并不是輕賤你,你照顧我這些天,我是真心喜歡上你了。”
但實際上他心心念念的,只是一親芳澤。柳柳也不會把這種話當真。眼眸中亮一閃,遲疑道:“可是——”
“你不是說你一直崇拜我的嗎?難道,你當真對本公子無意?”
柳柳自然否認:“當然不是,我……我也是心儀瑾公子的。”
顧瑾一點也不懷疑。
比起他那年過中旬的爹,顧瑾年輕氣盛,長了一張白面俊臉,他自信不可能輸給爹。
所以連忙趁熱打鐵道:“你信我,這一次會試,我必定奪魁,非第一第二莫屬!等我打敗了顧文君,爹娘什麼都會答應我的。
我一定向他們說,把你給求過來!”
柳柳微微低頭,看似滿臉怯之中,眼神卻凝了一瞬。遞來早就準備好的筆墨紙硯,低聲道:“既然會試考得好……顧瑾公子,不如先向家里道一聲喜。”
顧瑾大喜。
還以為柳柳是同意與他在一起了。
考場得意,人在懷。顧瑾早已被沖昏了頭腦,他哪里有余力再去細想,只是忙不迭地接過筆,就要寫一封家書。
對啊,這樣的好事,他必須告訴爹和娘!
——他顧瑾終于要翻了!
然后,將那個顧文君斬落會試榜下。哈哈哈哈!
但是顧瑾卻毫不知,這封信在寄出送達江東之前,卻還要經一遍顧文君的玉手。
“爺。柳柳把顧瑾的信套出來了。”
阿武從屋頂上翻進來,形有些狼狽,這些天。他們的日子可并不好過,好些人在顧文君的屋門前,誰也不愿意散。
但是一改之前爭相追捧的熱切,現在只有滿腔埋怨不忿的發泄。
眾怒的力量何其可怕,徐修言幾個人是頂不住的,顧文君讓阿武把他們送走了。
多虧因為徽州知府下臺的事,貧民們也得到妥善收容,所以格外護著顧文君。他們才不管科考,只知道顧文君是青天老爺般的存在,不讓考生們扔砸東西。
所以那些人便只能堵著,憤慨喚。
這樣一來,無論是兵還是當地百姓,都拿他們無可奈何了,總不能不讓人在這里待著吧。現在的貧民窟又不是什麼地。
害得顧文君就不能出門。
只能借助阿武、還有徐修言王子逸他們幾人來買貨吃食、添置必要件。
阿武氣極了,要不是顧文君不同意,他真恨不得把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一個個打過去。
而對于那個在背后挑撥是非的罪魁禍首顧瑾,阿武更是氣得牙,他把信給顧文君,問一句:“爺,你想怎麼辦?”
顧文君展信一覽,上下一掃字眼,便看到滿紙的得意洋洋,全是囂張。勾凝笑:“既然顧瑾這麼想炫耀,那我就全他好了。”
細細看了兩眼顧瑾的字,提筆便能模仿出一模一樣的,學著顧瑾的口吻寫下來。
“爹,娘!孩兒必將在徽州大,只愿能請您二位來一同見證!”
顧文君冷笑。
這次會試,本就搞出了許多事,本來不愿鬧得過分。
誰知道,顧瑾偏偏不想好過,那也只能滿足了,請君甕!
等筆墨干了之后,重新封好給阿武,還不等開口,便聽到外面又一陣。
“顧文君你一直當頭烏是什麼意思,給我們出來!”
“難道你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代嗎!”
……
諸如此類的話數不勝數,怒聲濤濤。
顧文君扶額一嘆,“我出去說了,又能如何,不等績出來他們是無論如何不會信我的話的。”
都是一幫年輕書生為主,太容易被鼓了。
搖搖頭,背過去,“阿武,你先去送信。”
阿武聽話地接過信,就要躥出去。臨走前,他突然一瞥,眼角看到桌案上還有躺著一封寫了字的信紙,他趁顧文君轉過的時候,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上面寫著一行字。
“陛下親啟……”
阿武不敢再看下去,想也不想地直接收了起來,一并帶走。爺說了,要他去送信的。
顧家的信要送,陛下的信,自然也要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