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也是最后一期了,著頭皮問:“是準備先幫我套手套嗎?”
男人站在那似乎頓了幾秒,這才把雪桿放到一邊,走到面前,聲音約帶笑。
“行,我給你換。”
覺得自己耳垂應該已經憋紅了吧,但幸好戴著帽子他看不到。
展開手指,往前。
手指也生得漂亮,筆直又瘦長,他莫名想到在哪兒看過的視頻,是只小白貓在主人給剪指甲的時候主張開爪子,很是聽話。
男人垂了垂頭,看著水紅指尖:“涂指甲油了?”
了手指,沒想到這也能被他發現。
是為了儀式昨天才找甲師做的,沒跟他解釋甲油膠和指甲油的不同,想必男人也很難理解二者的差距,只是心里約想著……該不會又要被笑吧。
不過他看了這麼久,應該也覺得漂亮?
目睹男人盯著的指尖好一陣,就在以為他已經開始搜刮直男字典,尋找贊之詞的時候,聽到男人開口了。
紀時衍給套好手套,同時說道:“涂指甲油對不好。”
等了好一會的紀寧:???
深刻覺得,以后除了“值扛把子”和“演技派頂流”之外,類似“世界第一直男”這種投票,豆也能摘得桂冠。
雪前紀時衍教作,雙腳和肩同寬,確認好重心后抓著雪桿開始比劃,轉頭問他:“是這樣嗎?”
他閑散走到后,就著的手握住桿子,仿佛是為了視野更開闊,他頭往前探了探,像是抵在肩膀上。
肩膀霎時僵住,似是一瞬被凍了冰塊。
“這樣,”男人作了兩下,覺到什麼,“肩膀怎麼這麼?放松一點。”
他退后的時候,肩膀終于開始自然放松。
理論知識學完之后就開始實踐,紀寧覺得自己學藝不完全不是因為不努力,也不是老師教的不夠好,而是這位老師了一個干擾項。
試問誰能在豆枕著自己肩膀的時候去學習知識?
覺得當前,分心去學習如何雪,是對帥哥的侮辱。
上場前杞人憂天地問紀時衍:“我應該不會死吧?”
完全不知道問的什麼鬼問題,男人失笑:“胡說八道什麼?”
結果沒一會就開始了各種險之又險的姿勢和走位,紀時衍想讓剎車,但又怕不僅忘了怎麼剎車還越慌越,只好站在樹邊揚了揚手:“重心轉左腳,往我這邊。”
張得聲音都在抖:“不會撞到你嗎?”
卻很誠實地往他那邊倒,男人上前兩步一抬手,抱住的腰。
紀寧停了下來。
他被沖擊力弄得后退幾步,幸好后面有樹,二人都沒摔跤。
“別了。”
男人帶著輕的呼吸落在發頂,似是真的有些后怕:“你沒死,我得被你嚇死。”
紀寧著腰間的錮,眨了眨眼睛,聽到心跳得很快。
“但你不是接住我了嗎?”
過了會,他嘆一聲,又仿佛是在笑。
“是啊,接住你了。”
雪算是不能繼續了,紀時衍就帶著去堆雪人。
堆著堆著突然從哪開始了雪球接力,紀寧被砸了兩下,作為高階玩家自然不肯認輸,揣了一口袋雪也加了戰爭。
最后玩到力全無,盤坐在雪地上大口呼吸,男人老媽子似的裝了杯熱水過來,遞給。
紀寧喝了一口,問:“剛剛怎麼沒看到你?”
“我不玩這些。”
又回憶了一下,“剛看你舉著手機,是在拍照嗎?”
他頷首。
紀寧手出去:“拍什麼樣了?給我看看。”
“放那邊充電了,”男人道,“拍的很好。”
“嗤。”也徹底放松下來,眨了眨蘊著水霧的眼睫,累得聲音轉輕,“我才不信。”
錄完雪和雪仗已經是下午了,吃完晚餐,二人沿著江散步。
沒在路邊站一會,節目組的信函就發了過來。
打開:【最后一期的錄制已經結束,《初吻日記》第一季到此殺青,恩所有相遇。】
老實說,紀寧確實是蒙了一下。
這盡興的一天突然被畫上個休止符,像是點明了某些讓人還心存僥幸的瞬間。
夜晚的風有點刺骨,鼻子被吹得通紅,吸了吸鼻子,轉頭和他說:“拍完了。”
“嗯。”
男人的聲音在呼嘯的風顯得愈發不清晰,他說,“天很冷,先回去吧。”
點頭,倒退幾步才轉了,手放進口袋里,抓了抓羽絨服里綿綿的絨。
好像結束得太快了,又好像還沒有結束,突如其來的告別總是讓人很難分清一切。
走出去兩步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接起電話的瞬間,后的路燈忽然一盞盞地亮了。
樂聲比所有靜更快地抵達耳邊——
此時風再起,呼嘯而過的風聲中轉過頭,長發被吹得四下紛飛。
他就坐在路燈下,懷里抱著把吉他,修長手指輕掃和弦,開始沉聲唱。
男人一句句歌聲仿佛把拉回現實和虛擬的臨界點,往前兩步,聽到他清晰的曲調。
“這夜太張/時間太漫長”
這一秒他抬眼看來,驟停的吉他聲再度開始繚繞——
“我的姑娘”
“你在何方/著月亮”
男人嗓音低沉,這首歌沒有話筒,好像是給一個人唱的。
那句“我的姑娘”極盡婉轉繾綣,仿佛囈語就在耳邊,一聲聲一句句,搔得人心口發,舌尖滾燙。
最后一句時,聽到他好像改了詞。
這張臉在燈下愈發溫,吉他聲流瀉而出,像轉開了就不會停下的八音盒:
“你在何方”
“在我旁”
……
他在昏黃路燈下,有樹葉沙沙響。
江面倒映亭臺樓榭,遠明月高懸,月華如練。
仿佛是一生只配擁有一次的,量定制的夢境。
///
那天回酒店的時候宋瑜在洗澡,宋瑜洗完出來的時候,看到在背劇本。
“你在干嘛?背劇本?”宋瑜偏了偏頭,“綜藝不是拍完了嗎?”
“是啊。”紀寧說。
“你不哭嗎,”宋瑜很是驚奇,“我看嘉賓在最后一期都會哭的,哇哇大哭,在哥哥的懷里哭到哽咽。”
“也不至于哇哇哭吧?只是綜藝結束,又不是生活結束了。”紀寧說,“可能因為玩的太開心,導致后面有點忘記是最后一期了,沒有來得及醞釀緒。”
“你來,你哭還要醞釀緒?你三秒眼淚就來了好嗎?”宋瑜把帶到床上,邊邊問,“怎麼不悲傷,跟我分下。”
紀寧沒有跟分緒,而是把項鏈取下來,放到跟前。
“你還記得這個牌子嗎?”
宋瑜看了兩秒就確定:“怎麼可能不記得,它化灰我都……”
忽然打住,看向紀寧:“紀時衍送的?”
紀寧點了點頭,恍惚道:“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按照CP的角度,紀時衍已經你到走火魔向全世界宣誓主權了,你們倆的值得載史冊!雙擊夫婦是真的!”
紀寧看著,知道還有話要說。
“但是站在你朋友的角度,就沒有這麼簡單。”
宋瑜一瞬之間平靜下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喜歡他,你們之間的你本來就帶著濾鏡,和CP一樣,很難客觀。”
聳肩:“我以前喜歡一個男生,他回頭看一眼后面的課表我都覺得他在看我。”
“這條項鏈是紀時衍以本人的名義訂的嗎?送你的時候開始錄制了嗎?是就算沒有攝像機、不為了節目效果考慮也會這樣做的嗎?”
“先搞清楚這三個,才能理順你們的。”
紀寧松了松肩膀,得到宋瑜的回答之后才歇了口氣。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個牌子很難讓人不多想,但不確定紀時衍定制的時候是否也清楚這一點,萬一是他給了圖紙,底下的工作人員恰好和這個牌子有接洽,做了個植廣告呢?
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其實這麼久了,不是傻子,也有覺得他會不會是喜歡自己的時候——
但很快這個念頭會被自己按熄。
追星是不能這樣的,一旦基于自己的開始對他有了要求,有了貪念,這份就會變得不純粹。
他對的意義并非喜歡二字就可以簡單概括,在很多時刻,是靠著他當做支柱才有了堅持下去的信念,不希一切變得不純粹。
“與其你自己多想,不如大腦清空,”宋瑜拍拍肩膀,“一個男人如果喜歡你,是會主找你的。”
“穩住,咱們先靜觀其變。反正綜藝已經錄完了,離節目之后的他對你究竟是什麼,到時候就知道了。”
///
而另一邊,江勝和紀時衍已經坐在了吃海鮮的VIP包間。
江勝自己點了一堆吃的,等他的餐上來的時候,紀時衍還沒選好要吃的。
江勝以為他是選擇困難癥,一個勁給他提意見,結果問AA不行,問BB被拒,方案CDE也全部遭到否決。
江勝也無語了:“真難伺候啊,您到底想怎麼樣,到底喜歡什麼?”
“喜歡紀寧。”
江經紀人正在用勺子和手上的鮑魚作斗爭,聞言手指一,勺子飛旋而出和碗碟撞出脆響,鮑魚連帶殼砸進湯碗里,湯濺了他一臉。
江勝:“……………………”
他抹了一把臉,抖著問:“什麼玩意兒????”
50、KISSx50 ...
男人倒是很冷靜, 仿佛剛剛不過是在說要什麼例湯。
他翻了一頁菜單:“聽不懂人話就算了。”
“什麼喜歡紀寧?你怎麼就喜歡紀寧了?拍個綜藝沒賺幾千萬怎麼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啊紀時衍!!”
本來準備好好吃頓飯的江經紀人毫無準備, 聽到這個消息難以回神,像是眼見著在神壇上不食煙火了十幾年的上仙, 忽然之間下凡渡劫并且還打算娶個老婆。
江勝連鮑魚都忘了撈, 伏下去看紀時衍的表。
“你是認真的嗎?”
男人不耐地蹙眉,用瞧智障的目看他:“誰拿這種事開玩笑?”
憑這麼多年的了解, 紀時衍一抬頭,江勝就知道他還真沒瞎掰。
本以為就是紀時衍全投錄個綜藝, 所以戲里戲外才對照顧有加, 沒想還真是一頭撞樹上了。
“行吧,也是難得見你一次凡心,”江勝了脖子,“你讓我消化一會。”
把鮑魚從湯里撈出來, 江勝自個兒琢磨了一會, 醞釀半天,問了句親朋好友必備屁話:“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不知道。”
“那喜歡哪兒?”江勝持續八卦。
紀時衍沒什麼猶疑:“哪兒。”
江勝對他這個態度很不滿意, 敲桌子:“我問你喜歡哪兒呢, 你把問題拋給我干嘛!”
“我說哪兒我都喜歡——”男人抬眼, “有什麼問題?”
“沒、沒問題, 沒問題。”江勝抓抓臉頰, “對您哪敢有什麼問題呢。”
“怪不得我說今天干嘛唱那歌兒呢,一看歌名我就被你個夠嗆,還什麼《我要你》,你要什麼?了吧唧的。”
江勝又自個兒琢磨了下:“喜歡, 所以呢,要告白嗎?今天這個歌和那個項鏈……是預告?”
被中心事,男人結滾了滾,默認了。
“怪不得問我到哪定制呢,還整什麼實名制設計,”江勝一下把一切都串聯了起來,“好你個紀時衍,居然把我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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