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許應的通話回到辦公室, 蘇盈袖見何娜跟韓晶兩個坐在一起,互相朝對方眉弄眼,忍不住有些好笑。
“你們倆很要好嘛現在。”笑著說道。
何娜跟韓晶嘻嘻笑了兩聲,推推對方, “你說, 是你的事。”
“你幫我說, 還是不是姐妹了。”
蘇盈袖失笑,一邊手端水杯一邊問:“你倆到底什麼事?”
“哎呀, 不如我替你們說得了。”蘇盈袖話音剛落, 宋寧就忍不住了。
蘇盈袖一真奇怪,不知道是什麼事,竟然能讓宋寧這樣的慢子都召著急起來。
宋寧將病歷紙塞進打印機,“就是韓同學說不想回去, 想跟個夜班, 何同學說老師都你回去了干啥留這兒呢, 又睡不好,韓同學說沒經歷過想試試,何同學就說那得跟老師說, 就醬......”
“所以蘇老師您同意不, 不過床不夠, 咱們剛好六個人,留下來的話得有個去護士那兒睡。”
宋寧強忍著笑說完整個事的來龍去脈,就幾句話的事。
蘇盈袖剛想說那就讓韓晶回去吧,夜班真沒什麼好看的,還沒開口,張蘭馨帶的那個學生就說:“我可以去心電圖室睡,室友今天值班。”
聞言蘇盈袖立刻改變主意, “行,那你去吧,到時候要們出報告的時候幫忙催一下啊。”
“你怎麼回事,我去收個新收回來你就把我學生弄走了?”張蘭馨進門,把病歷夾往桌上一拍,然后把胳膊一搭,勒著脖子。
蘇盈袖握著胳膊不住的笑,“你們婦科晚上能有什麼事,又不生孩子,也不做手。”
“住,不許說這種話!”張蘭馨手捂住的,“快把剛才的話吞回去!”
辦公室里頓時就熱鬧起來,沒過多久,到九點半了,蘇盈袖要去產房轉轉,臨走前何娜跟宋寧點外賣。
“吃點宵夜補充力,誰知道今晚會怎麼樣呢?”
說完就晃晃悠悠的出去了,何娜就對韓晶道:“你會后悔的。”
韓晶不以為然,“我們拍戲有時候連著半個月都是大夜,一天最多睡三四個小時,這我都能熬,還怕一個夜班?”
何娜聞言便不反駁了,而是拉著一起看外賣,剛點好,外賣小哥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請問蘇盈袖醫生在嗎?有你外賣。”
“......這麼快?我才下單。”何娜一愣,又覺得不對,“可是我寫的我名字啊。”
張蘭馨忙確認道:“確定是蘇盈袖的麼?”
外賣小哥提起袋子看了眼,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名字。”
張蘭馨于是道:“那就給我吧,去產房了,還沒回來。”
蘇盈袖回來后看見桌上放了一袋子外賣,以為是何娜點的,笑道:“今天怎麼速度這麼快,多錢?我給你發紅包吧。”
說著手打開袋子,看見里頭全是蛋糕和飲料,是有時候會特地去買的那家,其中一份是老式蛋糕,不由得一愣。
“這邊今天能點到這家?”不是說超出配送范圍麼?
何娜這時搖搖頭,“不是我點的,不過寫的你名字,可能是......你朋友或者家里人?”
“我妹妹上學去了啊。”蘇盈袖道,也不可能是劉外婆,老人家一直都覺得年輕人吃的外賣很不健康,怎麼可能給點外賣。
張蘭馨走過來看了一下,在外賣包裝盒底下找到一張寫有字的便箋,看了一眼,咦了聲,“就一個許字,啥意思?”
蘇盈袖又是一愣,許?
“我看看。”接過來看看,哦了聲,“我大概知道是誰送的了。”
說著就轉出去了,張蘭馨看看背影,有些奇怪,“那到底能吃不?”
宋寧幾個滿臉茫然,何娜聳聳肩,韓晶則愣愣神,隨即目微閃,姓許啊——
低頭給人發信息,打聽著:“涂川啊,你們許律師跟帶我這位蘇醫生到底什麼關系啊?”
“涂川:聽說是人。”
“韓晶:就只是朋友而已?”
“涂川:應該是這樣沒錯。”
韓晶:“......”真的嗎?我不信:)
蘇盈袖出去以后沒走遠,而是在護士站里一邊找膠布一邊跟許應打電話,“你給我點蛋糕是做什麼?”
“當作是謝禮?”他的聲音懶洋洋的,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吞咽聲,他在喝水。
蘇盈袖耐心的等他喝完,才笑著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家的蛋糕?”
“忘了?你上次給我的就是這家的,林修說你很喜歡這種蛋糕。”許應說著,輕笑一聲。
當時他差點以為這是林修和的回憶,沒想到才說了幾句就變說蘇盈枝了。
蘇盈袖經他提醒才想起這茬來,忍不住哎了聲,“許律師的記真好,佩服佩服。”
確定蛋糕來源是安全的就行了,蘇盈袖很快就掛斷電話,將一卷膠布塞進自己口袋,然后拿著一本病歷回到辦公室。
“吃吧,許律師給咱們點的,這家的蛋糕還不錯。”
張蘭馨問道:“許律師?他為什麼給咱們點東西?”
“哦,我幫了他一點小忙。”蘇盈袖應道,目飛向韓晶,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韓晶頓時就回過神來了,點點頭,意思是這份人記下了,奇怪的是,許律師難道已經將姐姐姐夫的事跟蘇醫生說過了嗎?
有一句話說的是,不生孩子什麼婦產科。晚上十一點半過后,張蘭馨已經準備休息了,蘇盈袖還坐在那兒不彈。
張蘭馨帶的那個學生早就走了,婦科組陸續撤退,產科組還在原地待命,因為們知道,馬上就到來活兒的時間了。
正當韓晶到無聊的時候,護士來人了,“蘇醫生,新收。”
頓了頓,又道:“兩個。”
一來就是兩個孕媽,蘇盈袖和宋寧一人收一個,接著護士來報幾床幾床發了,開幾指了,誰要見醫生等等,雖然產房是助產士們的天下,但作為值班醫生,這些事還是要心里有數的。
等理完這一攤子事,蘇盈袖轉頭看著一直跟在邊跑的韓晶:“覺怎麼樣?”
“還行,我居然沒覺得困。”笑著應道,約還有些好奇和興。
蘇盈袖失笑,“那就好,走吧,現在有空,帶你參觀一下我們產科。”
一附院的主建筑類環形,分東西南北四區,婦產科在八樓,總共四個病區,還有兩個病區在從這兒通過去的兩棟附樓,其中一個病區是家化病房。
“所謂家化,就是像家里一樣,什麼都是獨立的,私比較好,順產的話可以直接在病房里生,家屬可以全程陪產,產后的護理和培訓都一對一的,還有營養科專門配餐。”
“那如果有意外的話,比如順轉剖這些,怎麼辦?”
“這里也有一個標準化產房,并且配有無影燈,急況下,我們可以在五分鐘進行剖宮產。”
“這樣的病房肯定不便宜吧?”
“我們醫院住五天大概是一萬三左右吧,還好,相當一部分家庭都能負擔得起,我聽我們護長說還難約上的,畢竟就二十張床嘛。”
蘇盈袖帶看完,又轉出去,“像晚上我剛收的一開始要剖腹產的那位,就是住這邊。”
從產科三區出來,們又原路走回辦公室,路上韓晶問起許應是不是跟說過徐娜的事。
蘇盈袖嗯了聲,“略知一二。”
“不過說起來,你和你姐姐為什麼......”蘇盈袖看一眼,“你是藝名?”
韓晶笑著搖搖頭,“不是,我本名就是韓晶,我姐姐是跟媽媽姓的,看來蘇醫生是真的一點都關不關注娛樂圈呀。”
“哪有空關注。”蘇盈袖失笑。
回到辦公室,讓何娜跟韓晶先去睡覺,“有事再你們吧。”
韓晶是累了,倒頭就睡,睜眼已經天亮,值班室里其他人都已經不在,看看時間,才七點半。
擁著被子坐起來,抓抓頭發,看見門被推開了,宋寧走進來,“呀,你醒啦,出來的時候記得疊被子哈。”
說完拿了水杯就又出去了。
等韓晶洗漱好進到辦公室,才知道原來昨晚蘇盈袖和宋寧才睡了不到兩個小時,“下半夜巨忙,差不多六點的時候來個宮外孕的,我們剛從手室上來。”
韓晶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睡得太死了,什麼忙也沒幫上。
許應前一天的庭審一直到天都黑了才結束,他的被代理人是整個案件中唯一一個已經年的,其他嫌疑人均未年,原本按照最通俗的“一命換一命”,將已經年第一被告判死刑,其他人無期或有期,這事兒就算平了。
結果許應是力挽狂瀾,將原本的第一被告降了第二被告,一切就都被打了。
法取消了原定的當庭宣判,收集了各位律師的辯護詞后回去開會,第二天一早,給許應打電話,“你是不是今天要過來旁聽陳建深那個案子?來的時候把你辯護詞電子版給我帶過來。”
這位法葉奕,跟許應是老同學,說完這句話之后又罵他:“被你他媽這麼一搞,老子原來那幾十一百份判決書還沒出印廠就燒了,艸!老子恨不得掐死你丫的。”
許應嗤了聲,“你說你們著這急,還沒審就印判決書,真以為什麼時候都按你們以為的來毫無意外啊,被我坑了吧,活該。”
對面一聽這滿懷嘚瑟的話,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撂了。
直到許應跟他見上面,才知道因為這事兒他們后來一直開會到凌晨三點,“有相當一部分人同意按照原來的意見判決,被我給否了。”
葉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說你們都不了解許應那小子,要真按照那樣判了,他指定要上訴,萬一要是進了最高法死刑核準程序,那時再糾正,我們就都不用混了。被你這麼一搞,我怎麼安害者家屬,跟他們說這窩子人渣一個都不用死,我靠......”
“許應,你特麼牛。”
說著他自己把自己都氣樂了,一腳踹向許應,卻被他笑瞇瞇的躲開,“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職責所在,我們不過立場不同。”
“老子還用你說?”葉奕簡直想呸他一臉,隨即又呼口氣,“我記得今年應該是你執業第十年?”
因為許主任的緣故,許應行很早,22歲一畢業就拿證上崗,是他們班第一個有證人士,滿打滿算,今年也才是他的第十年。
“剛開始能為死刑案件辯護就鬧出這麼大靜,許大狀可以啊。”葉奕有些揶揄的抬抬眉頭,“請客麼?”
許應無奈的點頭,“就今晚,地方你挑,上涂川。”
“涂山朋友還沒找到?”葉奕聞言問道。
許應猶豫一瞬,還是搖搖頭,“......沒。”
“你們這些搞刑事訴訟的啊,要小心風險,今天開庭審理的陳建深是為什麼來著?還是我們學長呢。”
許應搖頭嘆了口氣,“違反規定幫嫌疑人家屬冒充實習生進看守所會見,判刑不冤。”
“膽兒太了。”葉奕罵了句,又揮手趕他走,“滾吧,我要工作了。”
“敢這麼做的,要麼貧窮,要麼貪婪,要麼又窮又貪。”這是上學時教刑法學的老教授說的話。
許應失笑,走到門口,忽然又轉說了句:“我要是帶個你不認識的朋友一起過去,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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