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沒有注意到許鐵的眼神,尤金亮他們兩位出去了,大概是要到醫院門口去接領導,房間裡就只剩下許鐵和於崢嶸以及沙正三人了。
“嗨,正,你是不知道,那傢伙一頭,我就知道不是好相與的,咋說呢?那姿勢作,絕對行,……”
於崢嶸眨眼間就變了話癆。
不過沙正也能理解,誰經歷了那一場生死抉擇,恐怕緒都有些異常,這找著自己嘰裡呱啦的傾瀉出來也是好事,所以也是附和著連連點頭,一臉心馳神往的表。
“一頭,眼睛四脧,看見我們,立馬就到牆背後,……”
“鐵哥一看就知道不對勁兒,這麼警覺,明知道無路可退,到牆壁後幹啥,就告訴我們有危險,……”
“果然,那傢伙再面就開槍了,差點兒就把我解決了,我面前的一截磚都被打得碎屑飛,差點兒崩到我眼睛,……,”
“我也沒有客氣,馬上還了一槍,我也是五四式啊,本來說我用微衝的,但覺得那玩意兒不太好掌握,一梭子出去,控制不好幾下子就得把子彈打完,所以還是給崔哥用了,我就用五四,踏實,帶,警校裡,我五四式環靶五發子彈基本上都是四十八環以上,……”
“行了,你牛,我大學裡全寢室都知道你擊績一直是全班第二,只比一個生差,千年老二,……”
實在被這廝給說得有些不知所云,半天不接正題,沙正忍不住懟了對方一句,一下子把於崢嶸給懟得張口結舌。
許鐵看於崢嶸張口結舌,滿臉通紅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於,千年老二,你這擊在隊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怎麼在學校裡還被一個生給騎了?怎麼從沒有聽你說過這事兒啊?”
“不是,鐵哥,不是那回事兒,”於崢嶸訥訥的解釋道:“那生在全年級也是擊第一啊,不僅僅是我們班,……”
“甭管是全年級還是全班,總而言之你擊打靶不如人家一個生,這是事實吧?”沙正沒好氣的道:“所以你就別在我們面前炫耀你的擊本事了,一句話,昨晚你發揮怎麼樣?”
“那沒的說,鐵哥給了那傢伙一槍,把那傢伙給打著了,那傢伙蜷在地上還要反抗,我就沒客氣了,一槍致命!”於崢嶸眉飛舞,“崔哥和謝哥一直埋怨沒撈著機會,就被我們攆著打了。”
許鐵有些羨慕沙正和於崢嶸的同學,他能到沙正對於崢嶸的關心,那種關心很是純質自然,甚至有些熱切。
他當然不清楚沙正前世中是深刻到了於崢嶸對生活的熱和顯示無奈殘酷給這個家庭帶來的傷害,所以纔會這般著。
“小沙,我在門外支菸。”許鐵還是很機敏,舉了舉手中煙盒,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二人。
“鐵哥對你很關照?”沙正歪著頭問道。
“嗯,對我很不錯,他是部隊上的神槍手,不過是步槍,手槍擊也不賴,不過比我差一點兒。”於崢嶸點點頭:“隊裡都服他的,雖然不是科班生出,但業務沒的說,膽大心細,人也很夠意思,要不能當副隊長?”
“這一次你們擊斃這樣一個重大逃犯,總得要立功獎吧?你和鐵哥都能撈到一個?”沙正看了一眼於崢嶸,問道。
“三等功吧,我和鐵哥都能有,他先打中那人,沒他那一槍,我們幾個都有危險,我那一槍算是徹底解決。”於崢嶸的興勁兒也慢慢過去了,“你問這個幹啥?對了,說你沒給縣長當書了,縣長調走了?”
“走了,回市裡去了。”沙正平靜的道,這個問題無數人問起,他都不想回答了,但對於於崢嶸,他也知道這是真心關心自己。
“好像還是平調,這纔來一年不到就走,有些不合理吧?是不是出了啥事兒?”於崢嶸也不笨,盯著沙正。
“我原來和鐵哥說起你給縣長當書,讓你有機會在縣長面前幫鐵哥說說,沒想到這一轉眼你就‘下崗’了。”
“我不但下崗了,而且還要下鄉呢。”沙正沒掩飾。
“啊?你要下鄉?呃,就因爲縣長調走?那你也該留在縣府辦纔對啊,怎麼會突然想起下鄉了?”於崢嶸立即就嚷起來,一臉激憤。
“誰是不是在整你?白菱是不是因爲這個和你分手?不對,白菱和你分手有半月了吧?縣長才走一個星期,難道說縣長要走別人都提前知道了?”
被腦大開的於崢嶸一陣嚷嚷給弄得有些尷尬,沙正連忙揮手下示意對方閉。
“魚兒,別給我沒事兒找事兒,就我這樣的小角,誰會整我?”
“沒人整你,你憑啥被髮配下鄉?”
於崢嶸雖然不清楚縣政府裡邊那些門道,但是也知道像沙正這種給縣長當書的人,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下鄉鎮“鍛鍊”?
你說是提拔了當領導還差不多,但聽沙正的口氣顯然不是提拔重用,所以也能猜到肯定是出了啥病。
但於崢嶸也知道自己這個老同學的格,說實話,真的不太適合在政府機關裡發展,或者說混日子可以,但是若是要說給縣長當書這種要職,真的不太適合。
但就這兩次接,於崢嶸都覺得自己這個老同學似乎變化很大。
也不知道是自己覺錯誤還是真的因爲失或者工作上失意的緣故,總而言之,於崢嶸覺得沙正似乎不但沒有因此沮喪頹廢,反而變得更加昂揚進取。
昔日那種優哉遊哉得過且過的小舒心味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特別說不出味道來的深沉,不對,也不算是深沉,就是那種韌和堅定,似乎是早就確定了一個目標就堅定不移要走下去的決心。
於崢嶸覺得這種反差似乎太大了,甚至對沙正來說也許還真是一件好事呢,連許鐵都在和自己說,說正比自己強,日後肯定要大。
當然這裡邊可能是因爲有了沙正提醒才避免了昨晚的不利局面,但於崢嶸自己覺也是如此,沙正不再是昔日那個除了對朋友之外,對其他事都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老同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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