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開始盈利
郝文濤生前經歷頗為輝煌,從小績優異,人也活泛,一直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畢業後做了律師,沒幾年就靠著積累下來的人脈做了一個私營律所的合夥人,事業家庭兩得意,頗為風。
誰又能想到,這麼一號人,竟然會落得個死後無人祭祀的下場……偏偏還是他自己造的。
郝文濤活著的時候是堅定的唯主義者,對鬼神之說向來嗤之以鼻,不僅如此,他還在家中推崇科學,反對家裡人搞迷信活,在他的影響下,他們家可以說是所在小區的科學模範家庭,莫說平日,傳統年節也從不搞祭祀活。
這本來也沒什麼,一般逝者亡魂在人間逗留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被安排去投胎,就算無人祭祀,了不起也就上一段時間。
但偏偏郝文濤尚有心願未了,執念不消便無法投胎,他就只能一直在人間遊,長此以往,還可能為孤魂野鬼。
郝文濤戚戚然道:「我剛過世那段時間一直在家裡徘徊,我老婆和兒整天以淚洗臉,可就是不祭拜我,有時候親戚朋友過來弔唁,想拜一拜,還會被們阻止,我兒和人說,說爸爸最不喜歡迷信活,要真的天上有靈,一定不希看到有人拜他……」
大家:「……」
想安,又無從下手,這可是教科書般的自作自……
陳爸爸覺得老朋友有點慘,左右看看,去諮詢喻爭渡:「小喻先生,你們公司有沒有辦法幫幫文濤啊?」
「應該有吧。」喻爭渡轉頭去看老闆。
商闕抬了下眼皮:「他有什麼心願未了,完就行了。」
「啊,對對。」陳爸爸去看郝文濤,「文濤,你有什麼心事說出來,我一定想辦法幫你完。」
「有兩個……」郝文濤隔著手機鏡頭,激地看著陳爸爸,「我生平願,一個是看到我兒上大學,然後結婚生子家庭幸福,另一個是我和我老婆平時工作都很忙,我一直想等退休以後跟一起去環遊世界……」
陳爸爸:「……」
其他人:「……」
陳爸爸呆滯了一下,道:「你兒今年才上初中吧… …」
郝文濤點點頭。
陳爸爸:「你老婆還有二十幾年才退休吧……」
郝文濤又點點頭。
陳爸爸無助地看向喻爭渡和商闕,商闕顯得不太耐煩,道:「想法太多,直接超度吧。」
超度就是強行洗掉鬼魂上的執念了。
「不不不,不要超度我。」郝文濤連連擺手,差點都要哭出來了,「我真的很想看我兒上大學,還有我老婆……」
喻爭渡想了想,道:「其實,是不是讓他家裡人祭祀他就行了?」
陳爸爸一拍手:「對,我可以去勸們。」
郝文濤頹然道:「們不會聽你的,可能還會勸你遠離迷信…… 」
喻爭渡笑道:「那是以前,有我們公司在,們還能不信。」
大家頓時恍然,差點忘了,這家公司可是有著鬼魂像的先進技的……
郝文濤的事就這麼解決了,但真正的幕後黑手劉寧安依然陳家幾人忿忿不平,只是他們既沒有證據,又不可能像對方一樣用邪報復回去,同時又擔心劉寧安還有後手,一時間陷糾結。
最後還是穆道長比較有經驗,告訴他們劉寧安那邊的妖道這算鬥法輸了,郝文濤恢復了自由,他那邊也會遭反噬,短時間是不可能再來害他們了。
郝文濤也表示他這段時間幫著劉寧安做事,知道了不劉寧安和耀楚控的商業,他把這些機都告訴了陳爸爸,也足夠陳爸爸對劉寧安發起反擊了。
這些都是後面的事,喻爭渡他們不會再參與,這次他們漂亮地完了工作,陳爸爸大方地給他們和穆道長師徒都付了酬勞,不過大家雖然沒有明說,也知道給兩方的數字肯定是有不小差距的,此外,陳爸爸還另外給他們每個人包了個紅包,這算私人拿的,不用給公司。
陳思妤死活又開高價跟喻爭渡買了幾顆石頭,這才送他們出門,到了門外,陳思妤去開車,喻爭渡和商闕站著等。
就見小道士吭哧吭哧跑了過來,出個手機,期期艾艾地問道:「我能加你們微信嗎?」
穆道長站在小道士後,朝他們鞠了個躬,做了個拱手禮,語氣充滿敬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兩位小居士,這次給貧道上了生的一課。」
喻爭渡笑笑:「道長謙虛了,我們只是技方向不一樣而已,殊途同歸,殊途同歸。」
穆道長搖搖頭,嘆了一聲:「商居士說得對,我們確實太故步自封了,修道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這次回去之後,我一定要號召全觀的人一起學習科學知識,力圖早日實現修道現代化,先進化,絕不能讓時代給拋下。」
小道士用力點頭:「我們要用科學發展觀指導未來的修道之路!」
喻爭渡面不改,甚至給兩位道長豎了一個大拇指:「道長加油,相信青蓮觀一定會為國最先進的道觀!」
商闕總算給了他們一個正眼:「孺子可教。」
……
回去的路上,陳思妤在前面開車,喻爭渡和商闕坐後座上。
時間有點晚了,喻爭渡忙了一天也有點睏,就想瞇一下,他剛往後靠,卻見一向注重氣質的商闕一改平日端莊優雅的坐姿,側著子用背對著他,還微微著,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喻爭渡皺了下眉,長脖子從他肩膀上探起頭過去。
就見商闕窩著子正靜悄悄地在開陳爸爸給他們單獨包的紅包,陳爸爸出手大方,紅包頗厚,喻爭渡目測了一下,應該有兩千塊左右。
商闕掂了掂鈔票,輕手輕腳地往口袋裡塞。
喻爭渡更莫名了,冷不丁問道:「你幹什麼呢?」
商闕被他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不過鬼王到底是鬼王,手上微微一抖,臉上半點不,若無其事地轉過來,輕咳一聲,道:「這個紅包是私人的,不用充公的。」
喻爭渡:「對啊。」
商闕於是勇敢地把錢往口袋裡一塞:「那我拿去充遊戲幣沒問題吧。」
喻爭渡:「……」
他不由得檢討了一下自己,平時對老闆到底是有多嚴格,以致堂堂鬼王藏點零花錢都這麼的……
……
陳思妤送完了喻爭渡他們,好不容易閒了下來,這才出時間看手機,結果就見他們幾個朋友的微信群裡一下午居然聊出了上千條記錄。
點開群聊天一看,才發現都是跟以前一樣開李甜甜玩笑的,李甜甜開始還辯解了幾句,後面明顯扛不住,索潛水了,還有人不停@陳思妤出來作證。
陳思妤:【……】
一冒頭,好不容易沉寂下去的群一下子又炸開了。
朋友甲:【思妤,你終於出現了!】
朋友乙:【見證真相的時刻到了!】
朋友丙:【甜甜下午跟我們吹牛,說你請那個賣磁石的公司的人去家裡了,笑死我們,差點就要信了!】
朋友甲:【可不是嘛,還好我們都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話,二話不說把你以前說的截圖甩了出來,你放心,你新時代的人設一點沒崩,妥妥的】
陳思妤看著群裡放出來的自己以前的聊天截圖,頓時覺得自己臉上腫腫的。
把跟喻爭渡他們買的石頭拍了照片,發上群裡。
陳思妤:【……那個,甜甜沒吹牛,我跟那家公司買了一打磁石】
大家:【…………………………………………】
朋友甲:【臥槽,你是誰?】
朋友乙:【被盜號了吧??????】
朋友丙:【一打????????】
李甜甜:【一打????????】
陳思妤:【那家公司真的很厲害啊,我覺得你們也應該跟他們買點磁石帶著】
大家:【…………………………】
朋友甲:【思妤你醒醒,那就是鵝卵石啊!】
朋友乙:【這種石頭我能在我家樓下的花壇給你挖兩斤,你有這錢拿來贊助我不好嗎?】
朋友丙:【我的天,這年頭鵝卵石都能用來收智商稅了??】
陳思妤看著群裡一片嚎之聲,便把家裡鬧鬼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當然去了和耀楚控的糾紛這一段,等說完,群裡卻一片死寂。
陳思妤半天沒等到大家回覆,還以為大家不信,便又多說了幾句。
陳思妤:【我說的都是真的啊,甜甜之前倒霉也是因為撞了鬼,不是水逆】
陳思妤不是傻瓜,看了家裡的事之後,猜到李甜甜的事可能也不是那麼簡單,就和喻爭渡打聽了一下,喻爭渡也沒瞞,於是把這件事也在群裡說了一遍。
等說完,群裡終於有人緩過來了。
朋友甲:【……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這個世界沒有鬼!!!】
朋友乙:【你編故事能不能靠譜一點啊,什麼現代驅邪技啊,還手銬抓鬼呢???思妤,你醒醒啊】
朋友丙:【你倒是拿出錘子來啊】
陳思妤哪來的錘子啊,的手機又照不到鬼,不過倒是有一些穆道長他們準備法事的照片,找了一下,隨便發了兩張上去。
陳思妤:【你們信不信吧】
群裡:【………………】
這裡面,原來最推崇轉運磁石的李甜甜是瘋得最厲害的一個。
李甜甜:【……………………啊啊啊啊啊,你為什麼不讓我活在水逆的幻想裡就好!!】
陳思妤:【你這算什麼啊,我世界觀碎得才徹底吧】
***
隔天一早,喻爭渡一進公司,康晉和其他幾個同事就跟狗一樣吸著鼻子湊上來。
康晉繞著喻爭渡走了一圈:「什東西,好香啊!」
喻爭渡晃了晃手上提著的袋子,從裡面拿出一把東西,笑道:「你們鼻子怎麼那麼靈?」
康晉一看,頓時眼睛一亮:「香燭!」
喻爭渡:「昨天賺了筆外快,給大家帶點下午茶。」
他這段時間大概也知道了鬼魂日常的吃食用度主要靠人間祭祀,而人間祭祀只有在年節和忌日這些特殊的日子才會有,雖然鬼不用和人一樣一日三餐,但祭品也是很珍貴的,所以很多鬼收了祭祀都不捨得一次吃完。
喻爭渡昨天看了郝文濤的慘狀之後,深做鬼也不容易,便用陳爸爸發的紅包給大家買了一點祭品帶過來。
康晉當場淚眼汪汪,握著喻爭渡的手就不放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在公司最好的朋友了!」
其他鬼一屁把他頂開:「滾,是我最好的朋友。」
商闕從辦公室裡出來,皺了皺眉:「一大早吵什麼?」
老闆一出現,大家都不敢再鬧了,紛紛給喻爭渡打眼,然後乖乖回工位上。
喻爭渡給商闕看了看手上的香燭:「帶大家帶了點外賣。」
商闕盯著他手裡的東西,半晌,慢吞吞問道:「我的呢?」
喻爭渡吃驚臉:「你也要啊?」
商闕:「……難道我沒有?」
「有有有。」喻爭渡哈哈笑出了聲,這才從袋子裡出一拳頭那麼的香來,「嘿嘿,那個香燭店的鎮店之寶,能一口氣燒上三天。」
商闕這才哼了一聲,又道:「我還要紅燒。」
喻爭渡:「……你怎麼還點上餐了?」
商闕默默看他,不說話。
過了一會,喻爭渡自敗下陣來:「行行行,紅燒就紅燒。」
……
李甜甜提著水果籃到羅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喻爭渡正在燒香。
李甜甜:「……」
李甜甜心裡發地四往往,想笑,但笑不出來,訥訥喊了一聲:「喻同學,你們真的會抓鬼啊……」
喻爭渡也沒再瞞,就點了點頭,含糊道:「鬼魂帶來的氣和健康息息相關,所以也包含在我們的業務範圍。」
李甜甜:「……你們業務範圍還廣。」
「還行吧。」喻爭渡笑道,故意逗,「對了,上次纏著你那個鬼還在呢,你要不要看一眼?」
李甜甜連忙擺手:「不用不用。」讓活在水逆的幻想中吧!
李甜甜這次是專門來謝他的,從陳思妤那知道真相之後,對自己之前的誤會到很不好意思,雖然心很怕鬼,但還是帶了果籃登門,此外,又給了個紅包。
不過喻爭渡沒有收,只說是舉手之勞。
李甜甜還要上班,說了一會話就提出要走,臨走前道:「對了,我還有幾個朋友也想買你們的磁石……」
喻爭渡:「啊?」
李甜甜:「還有,他們聽說你們公司有氣檢測方面的業務,都想請你們去做氣檢測……」
喻爭渡:「哈?」
李甜甜問他:「沒問題吧?」
喻爭渡:「沒問題沒問題。」
誰能想到,公司最先盈利的,會是搞檢測賣磁石呢……
作者有話要說:
陳思妤以及朋友們: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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