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知的姜清快快樂樂和三位發小瞎扯，明天墨墨醬見面會結束後四個人打算一起吃頓飯。算了算時間，發現明天自己也忙。于是問江一︰“要不然今晚對詞？直接把事解決了。”

“行。”江一問︰“什麼時間？晚飯後？”

“那就別出門了。”姜清早起外加折騰小半天，很想躺床上歇著，說︰“電話對詞吧。”

對完詞正好拿出買好的點心，泡一杯茶再挑一部電影看，完！

江一應了。回家後先吃一片頭疼藥。孫艷有些擔心，怕人換季染上流行冒。江一一再強調不必特意聯系之前席家的私人醫生後，才下樓。

而這邊姜清把零食點心整齊放好，窗簾拉上，打開筆記本哼著歌找電影。陸翠旋沏好一壺紅茶，姜清用半份桂花換來半壺。今天打算重溫經典，一部大話西游看完，差不多到七點四十。估著江一應該已經吃完晚飯，就發起了語音通話請求。

怕收不到人消息，江一特意把手機開到響鈴模式。他吃藥以後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中接了電話。

姜清看電影哭了會兒，嗓子有點啞，輕咳一聲，問︰“你吃完飯了吧？”

聲輕，經電子產品傳播耳更顯溫和，顯然不能起到醒江一的作用。他翻了個，手機倒是一直握著沒松開，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嗯”。

姜清太突突直跳，從一邊扯過抱枕抱好，深呼吸告訴自己要淡定，臉卻不爭氣地燒了起來。

五髒六腑都巍巍的，又問一句︰“江一，你沒起床呢？”

“沒。”江一使勁在被子上蹭了蹭，眼皮費力睜開，盡量口齒清晰回答道︰“好累。”

姜清下意識抬手了鼻子。怕對方察覺到自己的異常，把手機拿遠了些，做了個深呼吸。

姜清其實算個聲控。

江一的聲音在經歷變聲期以後逐漸變得低沉悅耳，刻意表現的話就會十分人，一句話下去人半邊子都跟著麻，同時帶來的表現還有走不路。廣播站公共意見箱收到過好幾封要求江一讀網上那種“小寶貝為什麼還不睡”等恥到炸的句子。這些聲音姜清平時都聽慣了，倒也覺得沒什麼。而聲控主要表現在，偏半夢半醒的沙啞腔。

這好說出來就有些變態。

大腦不控地將江一的聲音循環播放，羽一樣搔著的神經。連打電話的姿勢都顯得格外曖昧起來，仿佛人就在耳邊說著話。

大床上，連都泛白的年睫微，一手在外慵懶地搭著被子，連指節都漂亮致。剛被人醒于是懵懂地看過來，他啟答話，原本畫一般的場景隨著他的作才讓人有了實。

姜清急忙剎車背一段赤壁賦，及時停這危險的腦補。

而江一沒聽到回復，又閉眼睡了過去。姜清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無奈道︰“江一，起床了。”

第三次聽人說話，江一的自主意識總算逐漸甦醒，他先是坐起來靠在牆上以防再次睡著，而後使勁睜大眼楮撐了半分鐘，才清清嗓子回答道︰“好，我醒了。”

一片祥和的氛圍里，兩人終于對完主持詞。

翌日。

墨墨醬的見面會要現場憑搶票功的二維碼領票，也就意味著去得越早位置越靠前。因此姜清和陳慕予起個大早，九點可以開始領票，們八點鐘左右就到了。墨墨醬的人氣很高，就算這樣還是沒拿到第一排的票。遲鈍的姜清終于意識到發小有些不對勁，且敏地認為並非只因位置這件小事。俗話說得好，生生氣基本上是很多個不滿在一起，最近發生的事只是導火線。姜清開始自我反思，到底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好在陳慕予幸運，墨墨醬回答問題的時候恰好中，一場見面會下來陳慕予倒是也沒再別扭了。

見面會在雲城的會展中心一樓，五樓六樓全是食。肖煜池梁秋在六樓的千紙鶴烤等著，按姜清陳慕予平時吃的口味點好餐，一扎酸梅常溫，蘸料肖煜一人解決，調好四人份。

烤基本上是兩個男生手。陳慕予今天心好，狀態下不太想吃東西，于是負責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個人逐漸把無重點的聊天扯到池梁秋上。陳慕予率先問道︰“池哥，追你那人到底誰？”

也不是這仨人八卦，實在是從小一起長大，互相之間基本上沒什麼。像姜清這種暗涉及到池梁秋親哥的心事不提也罷，但完全關于另一個陌生人的，在他們彼此的認知里，是早晚有一天要坦白的。

姜清接話︰“排除法，首先不是我。”看著池梁秋，說︰“一中育隊生一共也沒多，去掉有伴的，我們合理推測，懷疑靜姐看上你了。”

靜姐大名崔文靜，人不太如其名，脾氣火，高一在場上揍趴過搞校園霸凌的男生。當場圍觀生原地立團，口號都想好了——“雲一靜姐，誰敢撒野。”

姜清一副為難樣，語重心長道︰“池啊，要是靜姐看上你咱就別拒絕了啊。我們也是為你好，大家上學圖的就是平安健康對不對？”

陳慕予也看池梁秋，就像看即將被山大王搶去做寨夫人的無辜，說︰“想拒絕也行。提前告訴我們仨一聲，提前備好跌打損傷膏什麼的，發小多年，這點忙我們都能幫，你可千萬別客氣。”

這倆人宛如加了貧俱樂部。池梁秋默默無語，把求助目投向在場唯一一位男。肖煜氣定神閑撂筷子，，沉道︰“我爸他們那醫院能給你安排個好床位，甭擔心。”

池梁秋︰“……”

他不服氣道︰“你們怎麼推測的啊？單適齡生多了去了，怎麼就是崔文靜啊？為什麼不說是蔡靖雲？”

和崔文靜路線截然相反，蔡靖雲本人個高長材好，白貌氣質佳。在育隊乃至雲城一中都是妥妥的神。多青春期年假裝迷途羔羊往蔡靖雲訓練的室育館闖，最後都被對方溫婉的氣質和牛X的能實力勸退。

話音方落，那三個人此起彼伏說道︰

“不可能，人家視力好的。”

“但凡吃兩粒頭孢，你也不至于醉這樣。”

“醒醒，該起來搬磚了。”

池梁秋差點被氣到吐，他冷哼一聲，用神仙睨著凡間眾人的高冷眼神掃視一圈，而後拿出手機解鎖，點開聊天對話框，上面赫然寫著“蔡靖雲”三個字。

在三人驚呼聲中，池梁秋裝模作樣地拿起面前酸梅，端出一副品茶姿態來，說︰“年輕人啊，下結論不要太早。”深藏功與名。

半晌，陳慕予詫異問道︰“池哥，你是不是救的命了？”

池梁秋作勢要起走人，肖煜很是給人臺階地一把拉住，姜清很難，“怎麼辦？我還有一句話想好了沒說呢。”

池梁秋︰“……不說話能憋死你嗎？”

姜清無辜︰“能憋瘋。”在池梁秋再次開口前飛快說道︰“這哪兒是普通白菜啊？至是在你們家菜地修煉一萬年那種，這輩子就為了報你當年澆水之恩。”

姜清和陳慕予就此收住，在桌下悄悄擊掌。其實雲城F4互損模式已習慣，池梁秋本長得並不差，打籃球時遞水給紙巾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只不過池梁秋過于直男，喝了人家的水就非得轉賬。像蔡靖雲這樣直接且一往直前的，堪稱王者。

言歸正傳，肖煜負責打完掌後的給甜棗安工作。他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池梁秋很苦惱，“我也不想繼續散發我的魅力了。”

肖煜︰“……得，當我沒問。”

池梁秋往後一靠，攤手，說︰“我不知道看上我哪兒了，就是想改也無從下手。”

姜清說︰“你也不用改，繼續保持。等蔡靖雲什麼時候厭倦了就會放你一馬。”

池梁秋︰“......”

話雖然沒錯，但聽著莫名其妙，總像他了蔡靖雲掌中玩。

吃完飯，打車回家。肖煜問姜清︰“主持詞準備的怎麼樣了？”

“還湊合。”姜清格隨了爸媽，不是十拿九穩絕不先張揚。陳慕予說︰“我看秦曼文努力的，自習課空看詞還被班主任說了幾句。”

往年這種出風頭的活大概都藝生承包，重點班不太摻和這些。今年倒是奇特。姜清說︰“是很重視，但我和江一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傅學姐比較喜歡江一。”

陳慕予輕嗤一聲，說︰“誰不喜歡他啊。連彪哥都和他惺惺相惜，來我們班第一天就欽點他數學課代表。倆人天在課上確認眼神，看得我都膩了。再過段時間要重選班委，沒準他能當個班長呢。”

陳慕予高一的時候是一班副班長，一班班長也就是姜清以前的廣播站搭檔，他在高一下學期轉學，因此陳慕予暫時代理班長職務。聽語氣顯然是沒想到班主任還會提重選班委這茬。

姜清危好友之危，想好友所想，安道︰“不能。他一半路來的轉學生，論還是你人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