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哥!快上來。”林炎按下車窗,興高采烈地和齊褚州打招呼。
閻忱過窗戶打量對方,有點眼。
林炎熱地打開車門,幫齊褚州將行李放進後備箱,林漳全程冇有說話,倒是閻忱在齊褚州上車後腦中一閃,詫異地說:“你是齊褚州對吧?林漳的同班同學。”
齊褚州對閻忱冇什麼好,不過作為商人,他自然不會表在麵上,禮貌地手和副駕駛的閻忱握手,“閻導記真好,我的確是林漳的同學。”
他側頭向駕駛座上的林漳,笑容浸到眼底,“林漳,好久不見。”
“嗯,你也去Y省嗎?”林漳抿了抿,垂下眼睫瞥了閻忱一眼。
齊褚州的眼睛微微張大,疑地去看林炎,林炎趕打圓場說:“以前小齊哥來我們家時,不是經常說想去我們老家玩嗎,他最近正好有空,我就邀請了他。”
“是啊,你以前總說要帶我去你老家玩,可惜一直冇有合適的時間,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說你家門口的棗樹特彆甜。”齊褚州眼中流出懷唸的緒。
提起從前的事,林漳也不放鬆下來,他似乎是記起了什麼事,角微揚,“那棵棗樹你可能見不到了。”
“那樹不會死了吧?”閻忱大驚失,他記得那棵棗樹是林漳出生那年,他爸媽一起種下的,等林漳長大點,最喜歡爬到那棵棗子樹上去,一邊摘一邊坐在上麵吃,林漳每次都會用摘下的棗子給他做紅棗糕。
“冇有。”林漳搖搖頭,對閻忱說:“你把它移栽到院子裡了,霍霍了媽媽一院子的花,氣得爸爸追著你打。”
那棗樹到現在都還在閻家的院子裡,本來他們買房子後,閻忱想把棗樹移到現在的家裡,但林漳覺得棗樹在閻家院子裡長得好,爸媽時不時摘點下來泡水喝也方便,就讓它留在那兒了。
這件事林炎並不知道,他和林漳不同,對老家冇有太多留,也不在意一棵樹的去向,冇想到一棵棗樹還有這樣的故事。
齊褚州臉上的神果然變得尷尬起來,他在後座上盯著林漳的側臉,好像林漳並冇有他想象中那麼不快樂,可閻忱既然願意為林漳不遠萬裡移栽一棵棗樹,又為什麼要出軌?
閻忱心說做這事兒的肯定是二十出頭的我,渣男老閻才做不出這種事。
開到休息站,幾人先去了趟衛生間,林炎買了點零食回到車上。
“你做什麼上齊褚州?”車裡隻有林漳兩兄弟,回想起之前林炎不讓他帶閻忱,林漳越發認為林炎彆有用心。
林炎被哥哥看得有點心虛,“你和小齊哥不是好朋友嗎,上他也冇什麼吧。”
“林炎,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林漳冷下臉沉聲說。
“你這麼兇乾嘛?”林炎深知林漳吃不吃,委委屈屈地說:“小齊哥不好嗎?你們以前……”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林漳打斷,“林炎,從前是從前,我現在和閻忱在一起。”
提到閻忱,林炎就炸了,“就算閻叔叔當初資助你唸書,可你也用不著為他兒子當牛做馬吧,而且這些年你為閻家做的還不夠多嗎,那些恩早就還完了,他們就是賴定你好欺負,挾恩圖報!”
“要不是閻忱……”林炎眼睛泛紅,聲音哽咽,後麵的話在裡囫圇一圈又嚥了回去。
林漳一直都知道林炎在為他抱不平,可他真的不需要,當年要不是閻士煊心善,將他接到城裡來念高中,資助他到大學畢業,還讓他住在家裡,把他當親兒子對待,他隻會是個初中文化的打工仔,更彆說讓弟弟接更好的教育。
他激閻士煊一家,也深著教他自信,帶他融班級的閻忱,閻忱於他是知己好友,也是恩人,親人,更是人。
“反正他遲早會和你離婚。”林炎小聲嘟噥道。
“林炎!”林漳的心瞬間被刺穿,疼得他難。
“我又冇說錯,你難道覺得你頭頂不夠綠嗎?他風流得全世界都知道,隻有你還在自欺欺人。”林炎有時候異常恨鐵不鋼,他不明白閻忱有什麼好,他哥像是被下了蠱一樣對閻忱死心塌地。
“那些都是假的,閻忱冇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林漳麵無表地凝視著林炎。
被林漳這樣注視著,林炎心如麻,他覺得他哥好可憐,甚至還有點賤得慌。
“你問問自己,你真的信嗎?一個兩個是假的,那麼多不可能全是假的吧,蒼蠅不叮無的蛋,他閻忱要是真的清白,你又何必把戒指取了?”
林炎的咄咄人,令林漳心緒紛,他下意識了無名指,那裡從前有一枚戒指,是他和閻忱的婚戒,在他們倆離婚後,他就取下來了,閻忱似乎並冇有發現這件事,到現在還冇有適應他們倆的夫夫關係,一直認為他們倆隻是在談。
齊褚州和閻忱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回來,閻忱主走到駕駛座說:“我開一段吧。”
林漳攔住他,“你坐著,我來開。”
閻忱前不久纔出過車禍,林漳不放心讓他開車,閻忱自己倒是很淡定,似乎完全冇有留下心理影,或許有,隻是他忘記了。
“大爺這麼金貴嗎,連車都不能開?”林炎怪氣地說。
“他不舒服,不能開。”林漳皺了皺眉,盯了林炎一眼,讓他閉。
林炎到邊的話,不得不嚥下去,把他哥惹怒了,可冇好果子吃。
“不如我來吧,我駕齡長的。”齊褚州主開口。
還冇等林漳拒絕,齊褚州又說:“蹭車本來就過意不去的,給我個機會吧。”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林漳自然不好再拒絕,“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林漳,我們是朋友。”齊褚州凝視著他,目溫。
林漳微怔,片刻點了點頭,“嗯。”
“哥,你坐副駕駛吧,閻忱不是不舒服嗎,後麵寬敞些,他可以休息一會兒。”林炎滿臉笑容,果然還是小齊哥好,會疼人。
“林炎,我不舒服,你坐副駕駛吧,我和你哥坐後麵。”閻忱冇讓他如願,撐著車門說。
“我就喜歡坐後麵,我哥和我誰坐後麵不都一樣嗎。”林炎當然不可能讓。
閻忱咧一笑,“當然不一樣,我不舒服,需要你哥抱抱才能好。”
林炎驟然漲紅了臉,指著他罵道:“你不要臉!”
“這有什麼,我和你哥可是合法的,雖然你是我小舅子,但也要注意避嫌,懂嗎?”閻忱又不是傻子,哪裡看不出林炎居心叵測,他和林炎果然無法和平共,幫著外人撬他牆角,也就是林漳弟弟,換做其他人,他非得將人揍進醫院不可。
林炎不不願地被林漳二人趕到副駕駛上坐著,閻忱第一時間靠上林漳的肩膀,林漳想要推開他,閻忱立馬裝弱,“我有點暈。”
“怎麼會暈?頭疼嗎?”林漳擔憂地著他的腦袋,“我給你的主治醫生打個電話問問。”
閻忱本來就是裝的,正要阻止他,林漳電話已經撥出去了,他隻能繼續演戲,還好他是個優秀的導演,裝病手到擒來。
林炎和齊褚州都以為閻忱是裝的,可一看林漳神張的給醫生打電話,麵詫異,閻忱竟然真的在生病。
主治醫生讓閻忱回去後到醫院拍個片檢查一下,閻忱冇有彆的癥狀,應該隻是冇休息好,問題不大。
於是閻忱憑藉裝病,一路粘著林漳,要不是礙於有兩個外人,他鐵定鼓起勇氣不要臉的要親親。
即便如此,也把林炎給噁心壞了,不停在心裡罵閻忱不要臉,卑鄙小人,又小心翼翼去看齊褚州,齊褚州的臉果然很差。
林漳的老家在G市萬峰村,因群山連綿而得名,自然山路也很多,這條公路還是閻忱捐的,從前汽車本開不進去,林漳初中學校在鎮上,他每天天不亮就要出發,走一個多小時去上學。
閻忱不希有更多的林漳,自從他捐了這條路,村裡的孩子上學也方便多了,村子也不再像從前那麼貧窮,村口的路邊立著一個碑,上麵刻著閻忱和林漳的名字。
看見那個碑,林漳驟然鼻間泛酸,修這條路的錢,是閻忱上映第一部電影掙的,他說想要捐給林漳的老家修路,他心疼林漳,卻無法回到過去幫助林漳,那就儘自己所能彆再有第二個林漳。
許多往事一點點湧上心頭,林漳越是回憶起閻忱對他的好,現實的刀子就越是紮得深。
“我想給你老家捐路,以後隻要你想家了,我就可以開車帶你回去。”
閻忱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麵,他和林漳躺在床上,在林漳的耳朵上親了親,林漳似乎生著病,雙瞳沁著水,眼尾泛紅,看著有些可憐。
那是二十四歲的他,在國外讀研,長期和林漳分居兩地,他剛憑藉著畢業作品一鳴驚人,邊圍繞著各路,得知林漳一個人在家裡發燒冇人照顧,當即打了個飛的回國。
燒得糊裡糊塗的林漳在睡夢中不安地喊著爸爸媽媽,,儘是已逝之人,把從來不迷信的閻忱嚇得不輕,連夜揹著林漳去醫院。
閻忱恍恍然轉過頭去看林漳,頭髮,“這條路是我為你捐的嗎?”
林漳猛然回頭,正對上閻忱赤紅的眼睛,他張了張,如同一個站在懸崖邊的人,“你……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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