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完墓從山坡上下來,林炎領著齊褚州介紹附近的風景,“那片林子我哥小時候特彆帶著我進去抓獨角仙。”
“秋天的果子很多,爬到樹上坐著吃特彆爽。”
齊褚州聞言看向林漳,笑道:“我以前聽你說起過,有一次小炎抓螃蟹被夾了,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哭得很厲害,後麵哭睡著了還是被你揹回去的。”
聽到齊褚州的話,林漳有點恍然,林炎小他六歲,父母去城裡打工時,林炎還是個小豆丁,林漳卻已經能獨當一麵,照顧弟弟和,除了上學,家裡的農活都是他和在做,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割豬草餵豬,然後做早飯,最後纔是去上學,幸好小學在村裡,他不用走很遠的路,早上的時間也算充足。
那段時雖然苦,但也單純快樂。
“原來你從小就是個哭鬼啊,難怪天粘著你哥。”閻忱單手勾住林漳的肩膀,朝林漳另一邊的林炎說。
林炎被他兌得直跳腳,“你哪兒來的臉說我,你自己不也天粘著我哥嗎?”
閻忱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我粘著我老婆天經地義。”
“啊啊啊!不準你喊!我哥是男人!”林炎氣得抬手指著他,臉漲得通紅,他從來不會覺得“老婆”這種稱呼甜,他隻覺那是閻忱在辱林漳,在娘化林漳。
“我就不,我就要喊,老婆老婆老婆……”閻忱越湊越近,最後吧唧一口在林漳臉上親了一下。
林漳:“……”年紀輕輕他就帶了兩個熊孩子,可真累。
林炎在原地不停跺腳,眼睛通紅,估著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可閻忱非但冇有見好就收,反倒衝他:“略略略……”
齊褚州遞給林漳一個一言難儘的眼神,閻忱他真的二十八了嗎?他私底下是這種格?
念大學時,齊褚州和閻忱相的時間並不多,不過閻忱隔三差五就會到他們學校來找林漳,算不上識,也算認識,
大學時期的閻忱爽朗大方,給林漳帶吃的也會給林漳的朋友帶,從來不會讓林漳尷尬,反倒是因為他的存在,林漳即便格斂也到了不朋友。
二十八歲的閻忱覺不僅冇有長大,反倒是逆生長,越發的稚。
林漳歎了口氣,無奈地搖頭,他總不能告訴齊褚州,閻忱真的撞到腦子了,而且閻忱和林炎向來不對付。
晚飯是在村長家吃的,他們四人被村民拉著喝酒,閻忱腦子還冇有痊癒,林漳不敢讓他喝酒,便儘數替他擋了,齊褚州也是個生意人,酒量不差,林炎雖然平時也喝酒,不過喝得不多,哪兒能和村裡的漢子比,冇一會兒就醉得找不到北,裡還罵罵咧咧。
閻忱被林漳護著滴酒未沾,他坐在林漳旁,給林漳夾菜,剝蝦,看著特彆賢惠,抬頭不小心對上村長媳婦兒滿臉慈的笑容,渾一哆嗦,村長媳婦兒眼睛裡明晃晃地寫著倆字:賢惠。
夜漸濃,喝酒的基本都喝趴下了,村長媳婦兒了幾個小夥子過來幫忙,閻忱將林漳弄到自己背上,喝醉的林漳很乖,既不吼也不,跟睡著了似的。
將人揹回屋子裡,閻忱送抬齊褚州和林炎回來的幾人出去,一人給他們塞了包煙,小夥子們一看這麼貴的煙,當即覺得燙手,不敢要,“拿著吧,今晚辛苦你們了,改天請你們上家裡喝酒。”
黝黑的臉齊齊變紅,幾人滿答應,笑容一直收斂不住,抬手和閻忱說再見。
齊褚州喝醉後倒是睡得安穩,他睡在林炎和林漳的房間,林炎睡的的房間,林漳和閻忱睡在父母的房間裡。
閻忱又去看了看林炎,林炎睡得像隻小豬,橫七豎八地趴著,這麼糟糕的睡姿,閻忱無法想象從小和林炎住一起的林漳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幸好上高中後就去了他家,至有自己的房間。
再嫌棄林炎,閻忱還是給人蓋上被子,要是林炎生病,辛苦的隻會是林漳。
“煩人。”閻忱嫌棄地說。
像是聽見他罵人,林炎忽然抬腳在空氣中一蹬,“狗比閻忱,從我哥邊滾開!”
閻忱:“……”
“呸!就不滾,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用溫水瓶裡的熱水打巾,閻忱耐心地給林漳臉,林漳微微睜開眼睛,也不知道有冇有看清楚閻忱,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也不,不說話。
“乖乖,看什麼呢?難不難?”閻忱很會林漳的名,怕勾起林漳的傷心事,但他也喜歡這麼喊他,覺得格外親昵。
林漳依舊不說話,閻忱輕手輕腳地給他完臉和手,又問他:“上要嗎?”
實在不是他想占便宜,而是林漳有點小潔癖,他怕林漳一會兒睡得難,當然作為一個健康的男,說冇有點小心思是不可能的。
林漳呆呆地點頭,“要。”
這一下直擊心臟,可把閻忱給可壞了,冇忍住抓起林漳的雙手親了好幾下。
他手去解林漳的釦子,手有點發抖,閻忱深呼吸一口氣,安自己-男是這樣的,畢竟冇經驗不是。
林漳白皙的皮泛著醉酒後的酡紅,濃黑的眼睫下是一雙點漆般的眼睛,斂滅星河萬裡,水汽和薄霧織在其中,水潤。
他不像閻忱記憶中的林漳那麼青,反倒像是人的海妖,一個眼神就人神魂顛倒,閻忱的嚨發,稀裡糊塗,豬似的將林漳上拭一遍,趕用被子把人蓋住。
明明冇有喝酒,這會兒反倒是後勁兒上頭,暈頭轉向。
一直冇有吭聲的林漳忽然抓住閻忱的手腕,他的手心燙人得很,閻忱彷彿靈魂都在抖。
“閻忱,下麵還冇有。”林漳的聲音帶著酒後的慵懶,有些微沙啞,不僅不難聽,反而更加磨人。
閻忱的心臟劇烈地搏著,彷彿要撞出腔,“我我我我……”
我隻是個未經人事的小-男啊!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大的考驗?!
“閻忱?”林漳又喊了他一聲。
聽起來像是在撒,閻忱如何招架得住,他的手被林漳牽著,一點點拭,手裡的巾掉落在床單上,洇開一片水漬。
作為手藝人閻忱還隻是個學徒,師傅林漳耐心地教導他,不能心急,慢工出細活,但也不能太保守,那樣會很無聊,要懂得掌握規律,快慢結合。
林漳白皙的腳趾倏地蜷起,後腳跟蹬著被單,在昏黃的燈下,猶如一幕充滿故事的老電影。
夜涼如水,院子裡的花吹落一地,若有似無的嗚咽聲,低啞抑,藏在花中,風一吹便飄散無蹤。
洗完手的閻忱,臉上依舊一片滾燙,更彆說另一,他故意在院子裡多站了會兒,讓涼風把腦子吹清醒點。
手心帶著皂的清香,閻忱似乎還能嗅到那淡淡的味道,發癔癥似的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好半晌,他忽然低下頭,用力地深呼吸。
隻有皂的味道。
他驟然捂住自己的臉,蹲在房簷下,耳朵通紅,“我好變.態啊!”
就在剛剛,他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和林漳接,雖然隻有他的手,但閻忱的心臟已經快要炸了。
林漳練得像個老司機,冷靜而耐心地教閻忱如何取悅他,他的模樣和平日裡完全不同,渾上下都寫著-和-,高冷慾的姿態被徹底打破。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閻忱要是再想,今晚就不用睡了。
等他輕手輕腳地回去,林漳已經睡著了,他背對著門,蜷在旁邊,下意識給閻忱留出一塊空地。
閻忱關燈躺下,迷迷糊糊睡過去,後半夜,閻忱被一陣綽綽地哭聲吵醒,他了眼睛,下意識手去找林漳,結果到一手的冰涼,瞌睡瞬間被嚇得全無,他想去開檯燈,但是這裡並冇有,隻能藉著手機螢幕的,去看林漳。
林漳冇有醒,他隻是在睡夢中流著淚,哭得好傷心,閻忱的心突然被千萬針在心臟上來回紮著。
好半晌纔回過神,將人抱進懷裡,“乖乖不哭,有我在呢。”
林漳一哭,閻忱也跟著紅了眼眶,他輕輕著林漳的背,在林漳額頭上落下輕的吻,儘他所能安林漳。
所有人的印象裡,林漳都是個堅強的人,甚至有人會認為他冷酷無,在閻忱的記憶中,林漳不哭,他很看見林漳哭,屈指可數,這樣堅強的人,心裡到底承著什麼,纔會在睡夢中暗自垂淚。
閻忱的心被狠狠地揪著,鼻尖越發酸楚,他地抱住林漳,眼淚簌簌地往下落。
第二天醒來後林漳並不知道自己在睡夢中落淚的事,但他記得他拉著閻忱的手做壞事,閻忱的反應特彆純,整張臉得通紅,還結結地問自己這樣做對嗎?
而他則像個哄騙好孩子的壞叔叔,臉上帶著散漫的笑,誇讚閻忱:“寶貝你做得很好。”
晴天霹靂,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了吧,林漳怎麼不知道他的酒品差到這種地步,不過現在仔細回想一下,好像以前他出去應酬,閻忱接他回家後他們倆都會在車庫裡,家裡放肆一番。
不過閻忱不在的時候,聽書說他都是很安靜的睡覺,估計最近憋得太狠,纔會乾出這種事。
雖然冇有買可樂,但讓前夫給自己開手擋,也過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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