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能打開嗎?”那軍斜眼瞥道。
大掌柜急道:“長,不能打開啊!這人都已經棺了,再打開一是驚擾逝者,二是對長也不吉利啊!”
那大兵也說道:“是啊,長,不如我們就放他......”
“我說打開就打開,廢什麼話!”軍喝道,“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四個馬上把這口棺材給我打開。”
四個大兵無法,只得將槍扛在肩上著頭皮打開了棺材,而裴運和大老板五人只得老老實實的等在一邊。
棺材打開后,那軍站上驢車,向棺去,果見一尸,著紅的壽,面容青白,顯是剛死去不久。只見軍用手絹掩住口鼻,緩緩得從車上走了下來,擺了擺手,示意放行后,走進了崗樓。
原來,大老板等人早就打聽到此的守軍新來了一位軍,做事一不茍、甚為嚴格。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在隔壁鄉找到了一新墳,看那墳上的一培新土,下葬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三天,而且在墳前還殘留著一堆兒尚未完全燒盡的紙錢。
這尸姓甚名誰、生卒年月雖然都刻在了墓碑上,可是在起墳的過程中,這些人又哪里會去理會。他們看也沒看,上去便是一腳。將墓碑踹到在地后,他們便徑直挖了起來。除了裴運的四人只知道這棺材里擺的是個年輕子的尸,而裴運則注意到了那墓碑所刻名字韻紅......
五人連夜將棺木從墳起出,并將其用作了販運煙土的工,沒曾想這尸竟還真的派上了用場。余下的幾日,五人的行程還算順利,再也沒有開棺驗尸的事發生。直到第四天,他們來到了一個做榆槐鎮的地方。
榆槐鎮,一個不大的鎮子,共有三百多戶人家千余口人。當裴運一行人來到鎮上的時候,天雖還未完全的黑下來,但若是繼續向前,恐怕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住宿,所以他們只得留在鎮中。鎮前,他們將棺木放在了鎮子郊外的義莊,并留下裴運看守,其余的人則是鎮吃飯。
裴運自是千萬不愿意,你們到鎮里吃香的喝辣的,卻留我一人在這對著一堆死尸。可是不愿歸不愿,事總是要做的,誰讓你在這里最小呢。因此他只能坐在義莊的偏房中,點著一盞油燈,呆呆的著窗外的夕漸漸落了下去。
這個義莊做正義莊,雖是榆槐鎮用來暫時存放尸的地方,卻因無人管理而破敗不堪——義莊到結滿了蛛網,半數的門窗皆已掉落,桌椅上鋪滿了厚厚的塵土,吹一口就能令整個屋煙塵漫天。而在義莊的大廳,共有六副棺木擺在那里。除了裴運等人運來的那副外,其余的棺材上均是厚塵滿布、略有腐朽,顯然是年久日長、無人認領所致。
天,已完全的黑了下來,沉沉的,沒有一的亮。裴運在偏房盯著油燈中豆大的火,心里十分的張。在這荒郊野外,又獨自守著六副裝著死尸的棺木,任誰也會到心慌害怕。裴運心里一直盼著大老板他們四人速回,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四位老板此刻正在鎮上的酒家推杯換盞,早就將他忘到了腦后。
外面風聲漸唳,正義莊破敗的門扇在風吹之下,吱吱呀呀的發出瘆人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有人推門進來一般。一陣風從撕爛的窗紙間忽然沖進,險些將油燈的火苗吹熄,裴運急忙護住。這盞燈此刻是他的定心丸,若是熄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在這里呆下去,因為剛剛出去方便之時他不小心將洋火(火柴)丟了。
忽然間,外面的風停了,門板的吱吱呀呀也戛然而止,義莊周圍的一切好像瞬間便靜了下來。裴運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可還沒等他定下神來,他發現整個義莊呈現的是一種死一般的寂靜,靜得極不尋常,就是一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見。相比之前的嘈雜,現在的靜更令他到恐懼。
“咣~”的一聲巨響,令裴運一下子驚了起來。什麼聲音?是門,不,不是,門的聲音不會這麼大,而且此時一點風也沒有,怎麼可能是門呢?
“咣~”又是一聲巨響。
聲音似乎是從大廳傳了過來的,那里......那里只有六副棺材......難道是......裴運不敢再想下去,他到自己的心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咣~”......“咣~”......“咣~”......
這個聲音規則而不連續,每隔一會兒便響一下,聽聲音極像是兩塊木板撞擊的聲音。
“是~是大老板嗎?”裴運試探的問道,可是除了那響外本沒有任何的回音。
裴運巍巍的舉著油燈從偏房探出頭來,想查看一下大堂。等了好半天,也不見那聲音的出現,于是裴運便回頭進了屋。可他還沒走兩步,那聲音又再次出現了。而這一次他聽得分明,就是木板的相撞聲,而且這聲音確確實實來自義莊大堂。
裴運又轉來到了大堂,用微弱的火照著這六棺木,卻看不出什麼名堂。這時,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手舉著油燈近棺材逐一看去。
“不是這一副......也不是這一副......”裴運一邊看一邊嘟囔著,借以來給自己打氣,但他的額頭、手心卻張得滿是汗水。他接連查看了五棺木,全是以前停放在此的舊棺材,都沒有什麼問題。當他將油燈移近他們帶來的那副棺材,想看個究竟時,棺蓋忽然掀開,隨后“咣~”的一聲又落了回去。
“啪嗒”
裴運手中的油燈掉在了地上熄滅了,他整個人也嚇得癱倒在地。這一次他看清了,那掀起的棺蓋底下是一雙手,一雙帶著玉鐲的人的手。
“媽呀,詐、詐尸了......”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這一路上真見了鬼了!一只只會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的小鬼總跟著獨蛋,還帶著她見到了被關在陽間的惡鬼,甚至引領她看見了黑白無常等名鬼的真容……敢情這鬼們的工作都很忙啊,個個都腳不沾地的。“人?”小鬼問道。獨蛋捂著耳朵,不聽不聽我不聽,小鬼念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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