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15日。
中海市神病院是葉國忠慈善事業中的一部分,他的岳父卓萬飛是中海市的知名企業家,多年前已經將家族事業給了唯一的婿葉國忠打理。妻子卓曼不能生育,所以與葉國忠只有一個養,名葉迪。
葉迪推開405病房的門,一陣臭味迎面而來,此時葉國忠被綁在病床上,雙眼獃滯的看著天花板,尿不里滿滿當當,角還掛著不知什麼時候的麵糊糊。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曾在中海市叱吒風雲的他會落到此般境地。
葉迪看著床上與命運掙扎的葉國忠微微一笑。
「爸,你就死在這裏吧。」
葉國忠全抖,發紫,但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當初葉迪送他進神病院時,已經給他割掉了舌頭。
葉國忠越來越激,雙眼佈滿了,恨不得咬死眼前這個「不孝」。
葉迪拿出一段新聞錄音放在葉國忠的床頭:「1996年5月23日,城郊天海別墅B區A幢失火,5人死亡,1人倖存,倖存者王迪,失火原因尚在偵破中。
1999年8月12日,三年前失火案倖存者王迪被我市著名著名企業家、慈善家葉國忠收養。」
葉國忠變得更加抖,有憤怒,也有恐懼。
「你就應該死在恐懼與自責的煎熬中。」
說完後葉迪轉離開了病房。
2019年4月15日。
方凡帶著助手章澤驅車趕往中海市神病院,葉迪的黑奧迪越野與他肩而過。
方凡向問詢的護士出示了證件。
「我們想找葉國忠就葉迪被殺一案了解些況。」
慵懶的護士隨意給方凡指了個大概方向,並說病房上都著患者的名字,要他們自己去找。
方凡攔住了有些衝的章澤,此時沉甸甸的案子在方凡心上,他不想再節外生枝,只祈禱葉國忠千萬別瘋的太嚴重。
「你兒今天凌晨3時死於城東的惠佳公寓,我們來此是為了跟你了解些況,你最後一次見你兒是什麼時候?」
葉國忠張著卻說不出話,仔細的方凡注意到他的口中沒有舌頭。方凡將紙筆遞給葉國忠,葉國忠在紙上寫道葉迪剛剛來過,但這不是他兒,而是來尋仇的惡鬼
章澤勸方凡別聽一個瘋子瞎說。
方凡回到檔案室后,仔細查看著葉迪的檔案,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出生證明,只找到1999年的領養證明和更改姓名證明。葉迪改名字前名王迪,於是方凡順藤瓜找出1996年的一場火災滅門慘案,而王迪的父親正是當時中海市的首富王天。
方凡發現當時死者共有4人,分別是王天夫婦、管家老鍾、小孩。但當時還有一個倖存的小孩,名王迪。那大火中死去的孩又是誰呢?
方凡盯著檔案一頭霧水,點燃一支煙,火由明到暗。
2019年4月16日。
上午方凡來到警局,此時章澤正撅著屁跟辦公室里的警員調,方凡上前沖著他的屁踹了一腳。
「誰他媽......」
章澤看見後的方凡,立馬把邊的話咽了下去。
「昨晚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都查好了。那幢別墅就在郊外。而葉國忠的妻子卓曼已於19年前定居國外,從未回來過,先前留下的電話本打不通。」
方凡了下的鬍渣,這是他思考時的標準作。
「我們先去那幢別墅看看。」
「不要了吧。這麼多年了,那裏還有什麼好看的,而且傳聞那裏鬧鬼。」
「通警和別墅,你選一個吧。」
章澤心中暗嘆方凡的腹黑,只好委曲求全。
「我去開車。」
曾經的繁華落寞滿目的瘡痍。方凡和章澤驅車來到郊外的別墅區。早在20年前這裏是中海市的土豪區,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王天當時是實力最為雄厚的業主,但那場大火之後又接二連三的傳出鬧鬼的傳聞,住戶們都陸續搬走了。如今這裏只剩下掩過院門的雜草和褪破敗的別墅。
「方隊,就是這裏了。」
「去看看。」
「我留下看車吧。荒郊野嶺的要是把車丟了,我們想回去都沒辦法。」
「那你留下吧。荒郊野嶺的只有鬼會來車。」
方凡留下一句話就向別墅區走去,章澤趕跟在他後。
「這就是當年王天的別墅,A區1幢。也是這裏最大的別墅。」
方凡推開大門,撲面的塵土嗆得二人一陣咳嗽。前面是一個分居兩側的樓梯,正中間的牆上還掛著一張全家福,而中間的部分被大火燒黑了,單還可以看見一些。上面是王天夫婦,他們前坐著兩個小孩,右側畢恭畢敬的站著另外一對男,只是人的樣貌已經看不清了。
相比兩個小孩,方凡對右側的人更興趣。因為在檔案中連死帶活加一起只有五個人,但這個全家福上卻有六個人,那右側的這個人是誰?
突然從二樓傳來一陣小孩的哭聲,章澤被嚇得一機靈,方凡冷靜的聽著,尋找聲音的來源。二樓分為左右兩邊,右邊是一排窗戶,左邊有兩間客房加一條走廊,走廊的轉角向里是衛生間。聲音來自右邊的第一間客房,方凡但心章澤會被客房裏的景象嚇昏過去,所以示意章澤去轉角的衛生間看看,自己輕輕轉了第一間客房的門把手。
客房裏點著一支蠟燭,蠟燭後面還放著一張小孩的照片。窗戶已被外面的爬山虎遮擋的嚴嚴實實,上午十點的無法穿毫,房間如同夜晚般黑暗。哭聲戛然而止,一向膽大的方凡此時手心也滲出細細的汗,他吞咽了一口吐沫。突然衛生間傳來章澤的慘聲,方凡奪門而出,跑過轉角沖向衛生間,此時章澤癱倒在地,門框上掛著一顆淋淋的人頭。方凡正準備上前一看究竟,一樓突然傳來了大門閉的響聲。
方凡向一樓跑去。
「你去哪啊?快回來。」
章澤無助的大喊著。
「你待在原地等我。」
章澤滿臉無奈,癱的雙不聽使喚,只能用雙手一點點向樓梯口爬去,他此時只希離那顆人頭越遠越好。
大門閉,無論方凡怎麼用力都打不開,他憤怒的向大門踹了一腳,決定先回去看看二樓的況。
「你怎麼還能被嚇這樣。」
「你試試一開門突然掉下一顆人頭,而且他的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你。」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警察的。」
「當警察的時候也沒人告訴我要空手接人頭啊。」
方凡看章澤還有力氣和他鬥就不再理他。方凡走向衛生間,果然乍一看有種不寒而慄的覺,尤其是死死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似乎不管自己怎麼移都會被他盯著,這個眼珠彷彿在轉,獻順著被橫切開的脖頸流在地板上。方凡的膽子太大了,敢向前去,他仔細觀察著人頭,然後用食指沾了點聞了聞,居然是料。他再次盯著人頭的眼睛,越看越覺得彆扭。死人的雙眼應該是無神的灰,但這雙眼睛不僅有神還很深邃。
「你看著有癮啊?」
「你去一樓想辦法打開大門,我還要再去第一間客房。」
二人分工而行,第一間客房的蠟燭依然亮著,方凡對著小孩的照片拍了張照片,他總覺照片上的小孩在哪看見過。
「方隊,大門打開了。」
方凡聽見章澤在樓下喊著自己,出來后看見章澤手裏握著一把大斧子,大門被他劈的七零八落。
「哪來的?」
方凡指著斧子說道。
「樓梯後面的儲室啊。」
「我們先走吧。」
聽到方凡決定離開時,章澤如釋重負。此時二樓的窗邊正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他們離開的影。
「你覺怎麼樣?還害怕嗎?」
「見到就好點了。」
「與這幢老舊破敗的別墅最格格不的就是那顆新鮮到還在滴的人頭,從脖頸橫切面的糙來看,當時死者肯定是萬般掙扎,但我們卻沒有聽到任何掙扎或是打鬥的聲響。」
「那萬一是提前掛上去的呢?」
「不可能。如果是提前掛上去的話,早就應該凝固了,而且那不是,是料,所以那顆人頭是假的。再有,那雙眼睛不僅有神而且深邃,如同鏡頭一樣。我猜那是一個監視,看來自打我們進門的那一刻就已經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難道說這間別墅還有人住?」
「沒錯,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跟96年那場滅門的大火有關。」
方凡將剛剛拍攝的小孩照片傳給章澤。
「你去查查這個小孩的份。」
車子向著市區瘋狂平治著。回到警局后,方凡又一頭扎進了檔案室。火災發生在96年,葉國忠99年收養王天的兒王迪。難道葉國忠和王天之間有什麼聯繫?
方凡的手機響了,是朋友肖月涵打來的,他這才想起來下午兩人約好的要去看電影。當方凡趕到電影院時,電影都散場了。
「對不起,對不起。忙著查案來晚了。」
月涵一臉委屈,但隨後又換上了微笑。
「你肯定還沒吃飯吧。為了懲罰你遲到,我要你背著我去街尾的火鍋店。」
友的理解讓方凡很溫暖,這些年月涵跟著自己也沒聚離多的委屈。其實月涵自打願意和方凡在一起的那天開始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方凡的責任心與事業心卻造就了他們的無力,二人都不知道這種狀態會維持到哪一天,但二人還是彼此深著對方。
「在查什麼案子啊?」
「葉迪被殺案。」
「葉國忠的兒葉迪?」
「你知道?」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
方凡恍然大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月涵是報社的文員,那裏有著關於中海市所有的重大歷史事件,以葉國忠和王天的份和影響來看,他們的資料簡直唾手可得。
「那你幫我查查王天和葉國忠之間有什麼聯繫。」
月涵對著方凡翻了個白眼並敲了敲眼前的空杯子,方凡趕上前幫倒滿果,隨後在臉上親了一下,月涵紅著臉捧著杯子甜甜的笑著。
兩天後,月涵把資料給了方凡。原來當年王天和葉國忠的岳父卓萬飛同為中海市首富,二人實力不相上下,又是彼此的競爭對手。當時的葉國忠是王天的副總裁,也是王天最信任的助手,打理著與卓萬飛集團的貿易往來,但是一來二去葉國忠被卓萬飛收買,計劃搞垮王天的集團。這才有了當初那場影響整個中海市乃至全省的商戰,最後二人兩敗俱傷,卓萬飛也因積勞過度去世,葉國忠見機向卓萬飛獨生卓曼獻殷勤,抱得人歸,於是卓萬飛的集團順理章的落葉國忠之手。此後葉國忠大肆吞併王天的生意,為中海市首屈一指的首富。
方凡恍然大悟,照目前這個狀況來看葉國忠收養王迪是為了報恩。但那場大火的原因還沒有查明,恐怕真相已經被當年的政府與藏了。
「方隊,我查到了。你猜我找到誰了?」
「別賣關子,趕說。」
「我找到老鍾了。」
「老鐘不是死了嗎?」
「沒有,我已經見過他,他就是當年大火逃生的老鍾。」
「那當年的報道中被誤認老鐘的人又是誰呢?」
「鍾伯還說照片里的小孩就是王迪,也就是後來被葉國忠收養的葉迪。」
疑點越來越多,首先是老鐘的復活,再有就是被大火燒死的小孩是誰,在大火現場被誤認為老鐘的人又是誰。
「別的呢?你沒問問他別墅里全家福上他邊的那個人」
「沒有。你不就讓我問小孩的況嘛。」
「新來的就是新來的。」
「這也怪我啊。」章澤小聲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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