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剛我去段主任辦公室拿綜測材料,段主任在和潘主任打電話確認,答案為‘是’。”
“好想給我男神發條短信過去問是不是啊啊啊啊啊啊!!!”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不信。今天祁男神有課,唐老師也有課,同一層樓,沒見他倆有任何曖昧的地方,不要謠傳了,教務可能要管。”
“我就斷網一天,整個世界都變了。”
中午吃飯,唐施抵不住賀明月的目攻勢敗下陣來,無奈道:“是真的。”
賀明月看著:“別用這種無奈的語氣說這樣高興的一件事,好嘛?你把祁白嚴釣到手,人生巔峰,以後不管是不是和他在一起,都可以指著教科書上的人名對子孫後代說‘我和這個人在一起過’。嘖,偉大。”
唐施哭笑不得。
吃完飯,兩個人今天都有晚課,所以在校園裏走了走。
賀明月瞅,瞅,瞅。
“賀士,你到底想幹嘛?”
賀明月瞅著,“問一個問題?”
“嗯。”
“祁先生是不是冷淡?”眼睛亮晶晶。
唐施:“……”
“我好奇很久。”賀明月笑嘻嘻,“祁白嚴這樣的人,一看就是冷淡,我實在擔心你們的未來。”
唐施:“謝謝。”
“不過配你正好。”賀明月又“嘖”一聲,“冷淡配冷淡。”
唐施:“……”
“希你們能結婚。”賀明月道,“我連送什麽結婚禮都想好了。”
唐施並不是很想知道。
“一個g的作片。”賀明月看著道,“當然,你想要未雨綢繆也可以,我回去發你,一百零八式,很全。”
“有一種人趣一起看片兒。我想象不出來祁白嚴看片兒的樣子,不過你可以現場。”
“你別害,這種事早晚都得知道,不然你倆以後過夜就大眼瞪小眼?或者祁白嚴給你講《般若波羅心經》?哈哈哈哈哈哈,莫名想笑……”
“話說你們怎麽在一起的?你追他,還是他追你?牽手了嗎?接吻了嗎?欸,淺吻舌吻?喲,看你這表是還沒有深過啊……祁男神會不會以為接吻就是這樣的?”
“片子回去就發!你好好學習,萬變不離其宗,基礎三式是重中之重。”
賀司機,慢一點兒,暈車。
走了一個楊老師,來了一個道行更深的賀明月。唐施循規蹈矩安安靜靜二十多年,邊全是同等屬的,來了c大,不知道出了什麽差錯,居然和這樣兩個人有了不解之緣。就像小白兔,被兩個人揪起來,左搖右晃,隨時隨地又暈又蒙。
也就散步的功夫,唐施如數招出,一點兒保留也無。賀司機實在太厲害。
“想不到我男神是這樣的男神。”賀明月歎得很,“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嘖。”
“好啦。”唐施拉往教學樓方向走,“時間快到了,上課去。”
上完課,唐施出來,收到祁白嚴短信:“停車場。”
唐施找到祁白嚴車,坐進去,小聲道:“您不用來接我。”坐車還沒有走路快,得繞兩條路。
祁白嚴並不說話。
到了唐施公寓樓下,唐施不想他每次都這般辛苦麻煩,再次道:“您以後不用……”
“不要剝奪我為男朋友的權利。”祁白嚴打斷,“好嗎?”
兩個人目相對。
唐施紅著臉,目閃爍,“好、好。”
“晚安。”
“晚安。”
唐施熏熏然上樓。接送朋友上下班在別人眼裏是義務,在他眼裏卻是權利。
天哪!唐施甕進被子裏,要自燃了。
九月末,哲學係代表團要參加一個國外的研討會,祁白嚴推不了,前往英國。唐施送祁白嚴上飛機後接到段主任的電話,馬上回學校一趟,段主任語氣有異,唐施問:“怎麽了?”
“你先回來,我們再說。”
“好。”
回到學校,段主任一臉嚴肅的將一份文件遞給,“你先看。”
唐施心中莫名,接過來,看了文件開頭,文件“啪”地掉在地上,一張臉慘白,“我……”
段主任神複雜,看著唐施,給機會說話。
唐施心中作一團,驚疑不定,竟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沉默半晌,段主任歎一口氣:“你……”
“我沒有!”唐施死死咬住,心裏慌一片,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不可能的!明明……
“段主任,我真的沒有!”
“可是——”段主任看著,“這個又怎麽解釋呢?”
“我不知道!”唐施慌得眼眶通紅,“我不知道怎麽會有這個!”
段主任不說話。
唐施撿起文件,強自鎮定,快速的把容全部看了一遍,越看心越涼——完了!完了!這一輩子,完了!
段主任看看完也不說話,麵如死灰,心中又氣又疼,“你說你!讀了這麽多年書,連最基本的東西都忘了嗎!”
唐施心如刀絞,一,竟哭出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可是白紙黑字,全是抄襲的證據!
上學期的那篇關於元曲的論文,其中論述了三個板塊,核心觀點五個,竟然有三個和這篇外國學者的論文一樣!
在學界,抄襲這種事一旦坐實,就是一生的汙點恥辱,本不可能翻!甚至,在一向注重學者品格的c大,可能會被革職。
唐施不知道是怎麽離開學校的,耳邊是段主任最後的話:“這件事不可能瞞住,已經上報學校,理結果還沒下來,你先等通知。”
唐施回到公寓,心如麻。怎麽就變抄襲了呢?明明都是自己發現的論點,整篇文章也全是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唐施還記得當初自己發現這個新觀點時欣喜若狂的心,現在一轉眼,竟是別人的觀點,早一個星期發表!還是發表在國際核心期刊上!
發表時間比早,發表刊比權威,妥妥坐實了抄襲的事實,唐施百口莫辯。
打開電腦,輸網頁,進國際學共網站,找到文章,唐施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看時間,看題目,看論點,看作者,唐施絕地閉上眼——時間就是比早,作者名師高徒,學風嚴謹,也不是會抄襲的人;論點,百分之七十相同。
該怎麽辦?
唐施無力的趴在桌上——該怎麽辦呢,如果學校判定為抄襲?的論文發表在國家期刊上,問題更加嚴重。這個肯定會被記錄在案,沒有學校會招一個抄襲的學者,核心期刊也不會再發表的任何東西。一次抄襲,會毀掉一個學者後半輩子的前程。※思※兔※在※線※閱※讀※
但是能做什麽呢!除了不承認,這兩篇論文的發表時間不管給誰看,誰都能判定是誰抄誰!
唐施委屈的哭起來,該怎麽辦!怎麽辦!到底能怎麽辦!怎麽才能證明不是抄襲!
正當唐施六神無主時,唐士打電話過來。唐施平複了一下緒,啞著聲音接電話,“喂,媽。”
“怎麽回事?”唐太太語氣嚴肅,“段主任打電話給我,說你上學期的論文抄襲。”
唐施眼眶一熱,眼淚落下來,張張口,說不出話。
“你先別急,我已經跟你爸爸說了,我們都相信你。”
唐施捂住,哭得更厲害。
“施施。”唐太太聽到了這邊的哭聲,語氣輕,“不要急,現在急也沒用,我們要想辦法,找證據,你的道路還長,不管是學還是其他,肯定會遇到很多困難的事。你第一次遇到這些,肯定手忙腳,但我和你爸爸在呢,我們會幫你,乖。”
“……嗯。”唐施淚流滿麵,心裏脹脹的,又酸又疼,“對不起,媽媽。”
“不要說‘對不起’。沒有做過的事,不要道歉。”唐太太好心疼,“勇敢一點,麵對它,好嗎?”
“嗯。”唐施吸吸鼻子,“我不是為這件事道歉,而是覺得這個大個人,還……”
“兒行千裏母擔憂,說什麽傻話!”唐太太恨不得馬上飛到的小公主邊,抱抱,“冷靜下來,把你上學期那篇論文的詳細材料整理一下,拷貝一份發給我,好嗎?”
“好。”
“現在很晚了,先睡一覺,明天再整理,好嗎?”
“好。”
唐施一夜無眠。
第二一章匹夫結冤憤,六月飛霜雪
第二天一早,唐施爬起來,洗了臉,沒胃口吃早飯,上u盤,將論文資料導電腦。論文提綱、參考資料、初稿、修改稿、最終稿,全部都在。這裏麵暗含了唐施整個思路逐步完善的過程,把所有東西打包,發給唐太太。
唐施又一次搜索了那個外國學者,並花一上午的時間把他的代表論文讀完。卡斯·尤科塞爾,國人,師從x大著作等的黃冀老先生,現於華盛頓大學授課。界評價頗高,是國外研究元曲小有就的人之一。唐施之前並不知道他,因為對國外的研究況並不悉。
一個星期。
早了一個星期。
新論文的係統錄最遲時間是五天,五天之後學係統就可以查看。既然早了一個星期,按理說應該已經兩天前就在係統裏,發表前論文查重,不可能查不出來啊!
唐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給唐士打電話:“為什麽論文查重沒有查出來?係統錄時間是五天……”
“我和你爸爸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唐太太好像在外麵,氣籲籲的,“昨天我們就打了電話,□□的人說那個月係統崩潰過一次,搶修了一天,所以新論文的導延遲了兩天。”
唐施渾冰涼。
這麽巧?
“雖然沒有錄中國這邊,但是國外已經有了。”
三十歲生日是一個星期五,我照常一個人。老何了解我的習慣,午夜十二點發了微信祝福,沒有約我慶祝。我爸給我打了個電話,至于我媽,我不確定她能不能先想起曾經生過我這麼一個孩子,再進一步想起生孩子的準確日期。下午我一直呆在美術館里整理閣樓,快閉館前,一個講解員給我發微信,問能不能提前半個小時走。“一周年紀念日,我男朋友來早了,都等我好久了。”我怎麼會不答應她呢,我畢竟是人。傍晚的生意并不忙,二樓只有寥寥幾個參觀者。幾個月前國航的機上雜志把我們美術館作為“十大不為人知的島城記憶”之一編入專題,館里著實熱鬧過一陣,反正票價不貴,文藝的旅行者們逛完教堂,直接拐到這座老別墅里,拍九張圖發個微博就走。我也趁機把一樓的一部分連帶前院一起開辟成了咖啡館,選了各色好看不好坐的桌椅,擺得非常適合拍照,且僅適合拍照,力求誰坐誰難受,風水布局講究四個字,“買完就滾”。雖然后來機上雜志換新內容了,但后來老何又給我介紹了一些本地的報紙副刊編輯、新媒體公眾號運營……斷斷續續地用空手套白狼的方式宣傳,終于算是把平民美術館的名頭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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