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抬頭問:“你怎麼知道?”
江瀲打量的臉,說道:“他們都這麼說。”
他們都這麼說。
江瀲又好奇問:“你不知道嗎?那個人是——”
“我知道。”蘇見青打斷。
“你不介意嗎?”
蘇見青說:“路程安選你演他的主角,是因為你很像他的繆斯,長在他的審點,你會介意嗎?”
江瀲皺眉道:“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呢?”
江瀲沉片刻,問:“你不喜歡他嗎?”
蘇見青不答反問:“你喜歡他?”
愣了下,然後苦笑:“我喜歡他有什麼用?”
兩人的對話停留在這裡,各自悶頭吃了會兒面條。結束用餐,們一起往外面走,蘇見青忽又對江瀲說:“角是你爭取來的,你的人生路比我坦漂亮。”
鳥在天空才能飛得更高,被人放在籠子裡提著走,能乘到的風也是一時的。
江瀲不明所以看向。
蘇見青說:“這只是開始,往後誰也說不清。不是嗎?”
江瀲點了點頭。
蘇見青向溫和地笑:“雖然我知道,但還是謝謝你提醒我。”
江瀲說:“我不懂,你這麼明白,為什麼還這樣心甘願?”
“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人也不錯。”說。
更何況,一時的風也是風。
午後拍攝,蘇見青的戲份減,坐在一邊神遊,手中抱著的保溫杯裡是祁正寒為準備的花茶。
一位導演地過來問是不是不開心?
蘇見青說因為吃飯的時候上濺了油,並將服上的油漬指給看。
這一天拍完戲,蘇見青回到家中。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臉,沒有江瀲那種高級的骨,也不是現在很多觀眾喜歡的大眼睛高鼻梁的濃長相。只不過江南小鎮出來的姑娘,皮白纖細,看著也比同齡人齒些。聽過別人誇獎最多的話不是漂亮,而是氣質真好。
蘇見青清楚地認識到資質的薄弱之,這樣的長相,放在高中校園裡,勉強還能算個班花,但進了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就是最不起眼的那一抹。
晚上失眠,蘇見青打開豆瓣日志開始寫起東西來。
在標題欄輸:【日記一則】
不久前我又遇見了他。時至今日,我仍然還在思考,這是否是一場夢。
這是我在燕城的第三個冬天,這一場冬天裡有連綿不絕的雨雪,細致凋零的爬山虎,潦倒得租不起房子的朋友,完不作業的焦急——這些細節都在告訴我,我眼下正在捉襟見肘的20歲,經歷著一段不加飾的生活。
我曾經並不認為這座城市有多麼高貴。我到帝王將相的府邸去賞玩,那些帶著“海”的景點公園,放在我的家鄉,那東西做池塘。而在這裡,他們是海。這多麼不公平。
我和媽媽說:這裡灰頭土臉。媽媽告訴我:你不要自命清高。
媽媽是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了解我刻在骨子裡的刻薄。哪怕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比我更早領會。
我被我的驕傲絆倒。我被驅趕,可我賴著不走。因為我發覺我還是需要它。我終於承認我從來不該看不起燕城,我該看不起的是無知的我自己。
就是在這樣慘淡艱難、一如往常的真實裡,我被我的貪心驅使,遇見了那麼不真實的一個人。
我的家中有他贈予我的傘,我的上殘留他的溫,我的衫全是他的氣息,我的耳邊還有他的叮囑。每一夜我閉上眼,他的溫將我吞沒。
這不是夢。我擁有他,而他為我帶來一切。
於是越與他接近我就越是害怕,我好害怕這世上最可怕的事發生在我上。那就是:失去理智地上一個男人。
所以,即便十分想念他,我也不該說。
作者有話說:
帝王家的海其實是後花園的意思,並不是真正的海
第12章
我出生在雲溪,一個中國南部的小鎮。我的爸爸是一名戲曲老師,我媽媽開棋牌室。我在麻將的嘈雜、男人的話、還有煙灰的浸蝕之下度過年。
飄著浮萍的水漫過我們的河流碼頭,我坐在漫長的雨季裡清洗麻將。那是煙花三月過後的,泛著沉木臭氣味的春天。
落花時節是江南,那樣一種經久不息的雨和腐爛也是江南。我在此生長二十年。
我的媽媽生意人,總是很匆忙,在人之中來去,總撇不開銅臭與世俗。在這樣的環境裡度日,但我的媽媽並不市儈圓,天使然,憤世嫉俗、眼裡不得沙。
我爸爸是教書先生,他樂觀又悠閑,溫文爾雅,誦讀詩書。
媽媽說話總是刺耳,遇事常讓我在自己的上找原因,所以我不和媽媽談心,我回避真實的自己。
爸爸鼓勵我,他誇讚他的兒。
我是這樣截然相反兩個人的結晶,他們的個我各佔一半。因此我為一個擰的人。
我是家中獨,格含蓄、斂而溫吞。我在父母的庇護之下長,直至十歲。我遇到了一些麻煩。
是從一些男孩開始。
那時我四年級,在場跑圈,被一個籃球砸到頭上。我停下來,等著道歉,而我等來的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和起哄——“哦豁許家輝,你砸中了死胖子,今天就給你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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