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書到來的當天,父親和歐依依吵了一大架,他對這種孩子氣的做法特別傷心。他告誡是在拿著的前途開玩笑,可是就是不聽。最后兩個人都一肚子氣,誰都不說話。
那天睡覺前,歐依依來到父親邊,兩個人的氣都消了些,歐依依抱著父親的胳膊說,“爸,你就讓兒按著自己的方式走一次吧!”
“不是不讓你自己做主,這麼大的事,事前你都沒和我商量。”父親有些抱怨說。
“我按你所說,所希的,我也喜歡去,填了北大。可是在是否允許調劑的那欄里,我填了不允許調劑。是你從小教育我,不要給自己留退路。”
歐老師聽著,悔恨之心早已涌心頭,問:“那為什麼是J大?是不是因為吳新報了那里?”
“填報志愿的時候,我想過。我的分數在北大分數線上下,我想如果我被北大錄取了,我就安安穩穩好好去上,學一本事,好好孝敬你,不再去想吳新;但是我如果沒有被錄取,我就去J大。我的心里一直有他,你知道的。”
看著兒這麼堅決的表態,歐老師的淚水早已泛濫。“哪個年不鐘,那個不懷春。”
他害怕兒的這種做法最終會傷害到自己。從出生起,就沒有了母親,對于兒,他一直覺得虧欠有佳,他至今單,就怕找到一個對自己兒不好的人。
他帶如掌上明珠。從沒有過分批評,甚至沒有大聲斥責過。也一直是他眼中的驕傲。他沒有覺到,昨天還是小鳥依人的兒,今天已想自己展翅翱翔。他知道有這麼一天會到來。
可是這種方式不能讓他接。他甚至覺得兒去J大是為了所謂的有些可笑。他對自己悔恨有佳,他悔恨自己當初不應該縱容,他應該把最朦朧的那點覺扼殺在搖籃里,他當初就不應該把和吳新安排在同桌。
可是我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他又有什麼權利去扼殺別人最懵懂的覺呢?尤其是對自己的兒。當時他也想過,只是沒有想到會有一天會這麼嚴重。他害怕自己的兒傷害,可是他更害怕對這個世界沒有驗。
“有些事,就是這樣,說出來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就是那麼做了。”歐老師了淚水看著兒說,“首先,我不贊同你的做法,但是它已經發生了;其次,我是你的父親,對于已經發生又無法改變的事,我只能站在你這一邊。我的兒是長大了。”
歐依依地抱住父親的胳膊,淚水靜靜地從的臉龐過。知道傷害子的父親,讓他難過。“我的兒是長大了。”這一句一直在腦海中盤旋,多麼地想一直陪在他的邊,多麼地想一直讓他高興。
第二天一早,歐依依自己拉著大大的皮箱,踏上了去J大的列車。沒有讓父親送自己,知道父親有自己的工作,也想自己的事自己做。并沒有和吳新一起走,知道緣分不是自己安排的。
進到了大學就像進到了另一個小小世界,盡管你對大學早已在腦海中勾勒了千百遍,但是進其中你才知道,它永遠和你想象的不大一樣,但總能帶給你各種新奇。
歐依依學的是數學專業,從踏J大校門起,清純可人的形象早已被數學學院的各個學長奉為心目中的神。
在的眼中,學長們好像不大正常,看到一點也不掩飾心中所想,不像是在初中高中,喜歡一個人埋藏在心里好久也不敢去表白。
歐依依有了各種約會,大部分是不愿但又不得不去的,剛進學校,學長對自己在各方面都有幫助,對于他們對自己的邀請,作為學妹的怎麼好意思第一次就拒絕。
但是去了之后才發現,打著各種幌子約的學長,最后無非是想和男朋友。的手機中會飄來各種無聊地關心的短信,有時候也有點沉浸其中,討厭他們那種迫不及待追的方式,可是被追的覺還是好的。
并沒有打算接他們,所以都是拒絕。直接表白的直接拒絕,委婉表白的委婉拒絕。
宿舍里的其他的生,甚至學院里的其他生都羨慕。可是并沒有覺得自己有任何優越,只是有時候為大家的焦點會很高興。
但還是喜歡腳踏實地的覺,所以平時大多是在圖書館和自習室。喜歡數學,喜歡去做各種習題,因為它能帶給最理的思考方式。在最煩的時候,喜歡去做數學題,做題時認真思考的樣子會讓暫時忘記一切的不愉快,只把自己沉浸在與數字和符號打道的世界里。
進J大一個多月了,歐依依除了適應之外,開始了像高中般忙碌的學習。告訴自己并沒有任何的優越,如果有一能讓覺到自豪的東西,那就是學習。
的節奏始終是最快的,有時候讓宿舍里的其他姐妹有些不能理解,們不理解為什麼進到了這麼寬松的學習環境還整的張兮兮。
已進了秋天,歐依依從圖書館里抱著借來的書走在校園里的林蔭小道上,兩旁的法國梧桐會時不時掉下金黃的葉子。那覺真的好。
站在那里,閉上眼睛,這午后的好。多希,也多會聽到一個人的名字。
“歐依依?”
后真的傳來了一個聲音,確定不是想象的或是聽錯了,那個聲音好悉。
“歐依依,是你嗎?”
后的聲音又一次傳來,的臉上頓如春天般燦爛。來不及回頭,那個人已站在的面前。
“真的是你!”吳新驚訝地看著。
“是我。”歐依依地回答。都快要忘記為什麼來到這個學校,在這個小花花世界里,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如果不是刻意回憶,甚至忘記了他也會在這里。而也想到過和他面的各種方式,甚至想到過去主找他,但是還是決定一切隨緣。
不著急去找他,那麼久都等了,還擔心這幾天嗎?要和他在同一個小小的地方呆四年,就不相信這四年的時間,他們就不到,但是沒想到會是今天。
吳新看著歐依依,還是一頭長長的秀發,圓潤潔白的面孔和整潔合的服,和上一次見一模一樣。他一時竟忘記了語言,只是覺得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歐依依也是高興,笑著看他。兩個久別的老友,的笑,相互注視著對方。
兩個人找到一個石凳坐下。吳新看著歐依依,終于開口問:“你怎麼會在這里,該不會是追著我來的吧?”
歐依依一愣,心想他怎麼會知道,但稍微一琢磨便明白這是個玩笑,但還是很認真地回答:“是。”
吳新想笑,但憋著,但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歐依依很認真地問,眼睛里都有些潤,輕輕拍了一下他,又問,“笑什麼?”
“能不能不開玩笑?”吳新顯然覺得在和自己開玩笑說,“這麼多年了,剛一見面,我很認真地在問你,你卻和我開玩笑。”
歐依依臉一變,顯得有些生氣地說,“我沒有。”
吳新的嬉皮笑臉立馬收了起來,心中正在想該不會是真的跟著他來到了這里?
歐依依卻笑了,指著他說,“我追著你來的,你覺得可能嗎?”
吳新指著,那笑聲里釋放了所有擔心,像他們倆同桌時一樣指著說:“這個玩笑一點不好笑。”
歐依依也笑了,那笑容里卻沒有那麼簡單。吳新沒有再提起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學校,或許是忘記了,也或許是不敢繼續問下去。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相互留了手機號碼,就這樣結束了他們在這個學校里的第一次邂逅。
吳新離開后,歐依依一個人走在這條落滿樹葉的林蔭小道上,那腳步慢了好多。笑的腮有些的痛。
他離開后,又覺得他們聊得沒什麼好笑的,只是有他才會讓一切都變得那麼有意思。是一個很嚴肅真誠的一個人,可是在他面前,不得不說好多慌。
不知道,當有一天吳新知道他曾經當作玩笑的事不是玩笑時,他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對。因為太在乎,所以害怕失去。
吳新的專業是件技,平時課時不是很多,但是功課難度卻比想象的要難一些,老師布置的作業也多一些。
所以,平時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自習室或微機室里度過。他也會逃一些沒有必要去上的課,例如馬克思主義和思修。他認為這些課本沒必要開設,可是學校里還是開設了而且是全校必修課。
周二晚第一節,本是思修課,吳新卻仍舊在微機室中做著沒有完的作業。剛上課沒一會兒,他的手機便開始震。他從微機室中走出,在走廊里接聽電話。
是他的下鋪馬騰華來的電話。
“吳新,快來吧,老師點名了。”
接著,對方掛掉了手機。
吳新跑回微機室,拿起書包,刷卡下機,向上課的教室跑去。他氣吁吁的跑到教室門口,老師正拿著點名冊點名。
2002年,從大學走入社會的這個夏天,陸遠和他的死黨們看著韓日世界盃的總決賽,喝光了天臺上所有的啤酒,向昨日的青春告別。一夜之間,他們彷彿都長大了……這是一個人的故事。這也是一群人的故事。這更是一個時代的故事。這是生於80、90年代,長在春風裡的一代人,共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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