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若往場看了眼。
是與眾不同的,正常人十分鐘能掃完的地,他掃了半個小時還沒掃完。
-
晚自習的時候,天已黑,月亮從云層里出稀薄的,偶有星點,閃閃發亮。
這周換座位,沈星若和陸星延換到了第四大組最后一排,也就是最角落的位置。
沈星若打開窗。
初春夜晚的風很溫,書頁被吹,發出輕微沙沙聲,窗外樹葉也發出細小的拍打聲響,枝葉輕搖,對面三教明亮的燈也變得一晃一晃。
晚自習第一節課,沈星若寫完了作業,第二節課打算用來刷數學題。
沒想,第二節晚自習剛打鈴,陸星延就搭著書包肩帶,松松垮垮地進來了。
直到陸星延在右邊落座,都沒寫出一個字。
——這位爺存在太強了。
沈星若打量兩眼,發現他好像回宿舍洗了澡,頭發細,邊角還沒吹干,上有很干凈的青草沐浴味道。
陸星延扔下書包,說:“我忘了。”
?
見沒反應,陸星延不耐煩地又重復了一遍,“我忘記了,不是故意的。”
噢。
他在說掃地。
沈星若想了想,問:“吃飯了嗎?”
陸星延了兩眼,似乎覺得這話題有點跳,可他下意識就回答了,“沒。”
沈星若放下筆,從書包里拿出個三明治,擺到他桌上。
“什麼時候買的。”
陸星延瞥了眼。
“昨晚,保質期有三天。”
這是沈星若給自己準備的早餐,但今天起得早,和翟嘉靜石沁去吃了湯,也就沒有吃上。
陸星延倒沒多加嫌棄,拿起三明治左右看了看,然后撕開了包裝。
沈星若:“上課不要吃東西。”
陸星延挑眉,“那你還給我?”
沈星若:“你可以下課吃。”
陸星延輕哂了聲,靜默三秒,還真把三明治給放下了。
一節晚自習四十五分鐘,沈星若刷完了一套試卷,陸星延則睡了足足四十分鐘。
下課鈴響的時候,他還沒太醒,靠著椅背,自顧自了把頭發,又打呵欠。
等醒過神,他背上書包,拿起三明治,然后就瀟灑走了。
這位爺來上晚自習,該不會就是要說一句“忘記了”吧。
沈星若正在收拾筆袋,見他這樣,手下作稍頓。
-
前幾天王有福在班上發了頓火,之后政治課照上,但一直沒給他們擺什麼好臉。
過了一周,王有福的氣終于消全了,他回想了下,大概也發現罰沈星若好像有點沒道理,于是上課的時候,又將沈星若大夸特夸了一頓。
大約是神志不清,沈星若連一次績都沒有,他就開始說沈星若拿市三好學生宛若囊中探了。
有王有福領頭,再加上一票老師吹捧,沈星若轉學過來不久,尖子生的人設就已深人心。
三月下旬,明禮高二年級迎來了本學期的第一次月考。
從這學期起,大大小小的考試就不再劃定范圍了,頂多是目前復習的部分多考一些,還沒復習到的部分考一些。
考前石沁張得不行,“聽說這次數學是頭強出的題,頭強出題可變態了!我還記得高一第三次月考的試卷是他出的,全年級及格率不到30%!”
“沒事,你不會的話,大部分人也都不會,你放輕松點。”翟嘉靜一如既往很會安人。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媽說了我數學要是再不及格要扣掉我一半生活費的!”
石沁邊說邊算數學題,可越算越算不明白,瞬間焦慮到頭禿。
見沈星若已經上床做仰臥起坐,抬頭問:“星若,做仰臥起坐難道會比較不張?”
?
沈星若停下,仔細思考了會,“理論上來說有可能,比較累的時候,你也沒有時間用來張。”
說完補了句,“不過我只打算睡覺了。”
這下連翟嘉靜和李聽都忍不住回頭看。
翟嘉靜:“星若,你不打算再看看書嗎?這次語文是語文組組長出的題,出的古文賞析部分都很難。”
沈星若做完一組仰臥起坐,將被子鋪開,“還是算了吧,我已經困了。”
李聽有點好奇,“沈星若,聽說你以前在匯澤一中經常考年級第一?”
“也沒有經常。”
理化生并不拔尖,在理科競賽生都有一百多號的匯澤一中,這三科題目如果出得難一些,就會給拖后。
高一只有兩學期的期末拿過年級第一,高二學文后,倒是一直第一了。
見沈星若已經淡定躺下,李聽還想開口追問,可一時又忘了自己想要問什麼。
-
涉及考試,年級組效率總是很高,考場提前兩天就出了安排。
沈星若作為轉校生,有幸上了回明頂,坐最后一個考場的最后一個座位。
陸星延也在最后一個考場,不過他是憑實力坐到了第一組第一的位置。
這麼一看,他也算是明禮諸位敗家子中比較英的存在了。
考場安排發下來的時候,陸星延看了眼沈星若的座位,說:“我和你一個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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