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負你了嗎?”
不理他,兀自沉浸在突如其來的悲傷中。
謝西然起先還用手指給眼淚,到后來眼淚越聚越多,大有剎不住閘的趨勢,他就用接的眼淚,咸咸的,的,再哺進口中,嘗一嘗他下午的心。
“別哭了,”等了十幾分鐘,漸漸有了收勢,謝西然將人攬進懷里,“做錯事還敢跟我哭鬧,你真有出息。”
“嗚嗚嗚……嗝,你,也、也有錯嗚嗚嗚……”
“我哪里錯了?”
乎乎地錘一記他的口:“都怪你嗚嗚嗚……管我,管得太嚴了嗚嗚嗚……”要是他愿意放出去,何至于想出這種餿主意?
平時識如陳姨這般的老仆人都不能住在家里,不能隨便上二樓,這幾天他搬回家里辦公,陳姨更是直接放假,由他親自看護照顧,他對的控制占有實在太強,強到不允許依賴第二個人。
“就怪你,都怪你嗚嗚嗚……你這個變態嗚嗚嗚……”手揮出去被綿綿地接住,謝西然面不改地聽控訴,聽完還會輕輕拍后背,好脾氣地低頭認錯,好,我知道了,我也有錯。
可他并不會改,絕對不會改。
傅語諾太了解他了,了解到近乎無能為力,就是他的臠,他的小奴隸,被套上了無形的枷鎖,只能在他允許的范圍任胡鬧,所以這次用極端的方式迷昏他,下次還會用別的方式逃他。
在某些方面,他們就像Tom 和Jerry,永無止盡地玩著貓捉老鼠的游戲。
傅語諾漸漸沒了哭音,蜷在謝西然的懷里,安靜地噎,腦袋一頂一頂的。
“冷靜下來了嗎?”他在耳邊問。
“嗯……嗝,嗯……”
謝西然撿起被子,重新蓋在上,懷里的人扭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子……子還沒穿……”
“今晚不許穿,”一下子睜大眼睛,聽到他說,“罰你著屁睡覺,看你知不知道恥。”
再仔細瞧他眼底促狹的笑意,傅語諾慢慢地反應過來,原來他剛才不是要跟做ai,是自作多,還借機跟人家大鬧一場,真是面子里子都丟了,頭迅速埋進被子,臉紅得能滴水,悶悶道:“知道了……我知道了……”
“阿諾。”
“……嗯?”聲如蚊吶,從被子底下泄出來。
他壞心地問:“你剛才以為我想做什麼?”
在外面的攥著被角的小手瞬間一團,恥的紅從后頸蔓延到了手臂上,傅語諾做頭烏,躲在被子里說:“沒什麼……”
“真的?”
“真的!!!”
謝西然忍著笑,關滅天花板的大燈。
他今天昏睡了小半個下午,又缺席了一場會議,這會兒還有好多工作沒做完,可以休息了,他卻還得伏案工作。
*
傅語諾趕鴨子上架強許知凡就范,自然要多關心一下他的排練況,找時間打電話給何箏,何箏接到的電話如蒙大赦,大呼救命。
傅語諾心里咯噔一下:“怎麼了?”
“那個許知凡他上不了臺!”
“啊?”
原來許知凡雖有琴法,卻沒有舞臺經驗,本不敢上臺,嚴重拖累了樂團的彩排進度,到目前為止,樂團還沒能完整地帶妝彩排一次。
“許知凡躲在衛生間一個多小時了,到現在還沒出來!”
“其他人呢?”
“我他們先去休息了,總不能全都在這干等著他,”何箏急道,“他就算不想上臺,也不能一直這麼躲著啊,也太不負責任了,實在不行我們真的只能取消這次的表演了。”
“那他……”
“可能會被老師通報批評,畢竟影響了校慶晚會,這種事可大可小。”
傅語諾頭疼:“……你先別報告給老師,我想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
傅語諾慚愧道:“畢竟是我把他拖進來的,要是害他丟了助學名額就不好了,我得對他負責。”
傅語諾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得做點什麼,到書房纏著謝西然,向他申請出門,許是昨天那一場胡鬧起了作用,謝西然沉一會兒竟然答應了,只不放心地囑咐要小心傷口。
“要不要人陪你?”
“不用不用,我只是去學校,很快就回來。”
傅語諾出家門后,沿著別墅區的路走了一段才找到公車站,那個尾椎骨不適合坐著,只好搭乘這種可以站立的通工。
到校后直接轉去劇場大樓,劇場傳來優的詩朗誦的聲音,何箏在劇場門口等。
“人呢?”傅語諾問。
“還在衛生間里躲著呢,你的傷沒事吧?”傅語諾轉往走廊盡頭去,何箏追上來提醒,“男廁!”
這就有點不好辦了。
傅語諾迎面遇上從衛生間里出來的男生,對方連忙扣好皮帶,驚地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標識,又看了看和何箏,一臉疑地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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