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番話只是打趣。

溫夏道：“我已經陷在這后宮了，自然不希你也陷進來，我希虞姐姐幸福。而且我認為閨中好友最好不要共事一夫，我才不信民間那些姐妹嫁給同一人的談呢，即便我對皇上無心。”

“當然了，我也不會嫁給好姐妹的夫婿！這種事我不屑為之！”

這話卻被戚延聽了去。

翌日，溫夏便接到乾章宮來的圣旨。

要為后宮新人打點準備。

而這新人正是虞遙。

可憐虞遙與心上人痛苦分別，而閩房佑重重義，至今都未談婚論嫁。

且明明虞遙乃是正二品命之，卻只落得個末等采封號，若無溫夏救濟，吃穿用度還不如個前宮。

這期間，任溫夏如何想為虞遙升上品階，都始終被戚延駁回。

他大概是知曉不愿意與閨友共事一夫，擺明了要惡心。

而且虞姐姐宮后不得戚延寵，連隨便應付的侍寢都撈不著。

沒錯了，如今戚延那些所謂的侍寢，皆是他演給太后的戲碼。

此刻，眾人關完溫夏，王德妃抱怨起前日的侍寢。

“娘娘猜臣妾跪了多久？足足四個時辰！”

王德妃說起經過。

前日侍寢，按例彈奏完琴曲，戚延便從帳中扔了把弓箭出來，要將弓上好好拭干凈。

隔著屏風，王德妃跪于龍榻前拭弓箭。

弓臂牛角都得華锃亮了，戚延都一直未表態起。跪到天明，四個時辰足足廢了兩條，被抬回寢宮。

沿路瞧見的宮人還竊竊打趣，說皇上好生威武呀。

“威武個屁，在閨中我做錯事我爹爹都不曾這般罰我呢，臣妾足足躺了一整日，雙腳才能下地走路！”王德妃罵罵咧咧，一面嘀咕“真想早日榮升太妃”。

也不能怪敢這般大膽，子本就率真無心計，剛及笄不過三個月，被父母慣著養大，沒念過學也不通琴棋書畫，像足了十二三歲的孩兒心。

戚延卻很喜歡刻意封為德妃、淑妃、賢妃。

王德妃彈琴如鐵鋸割木頭，鈍重呱噪。

李淑妃力能扛武士，張口你爹掛了。

沈賢妃財如命，農桑禮上被百姓無意踩臟擺，拽著人家非賠了八十兩銀方才罷休。

德妃無德，淑妃魯，賢妃時常惹是生非。

其余如虞遙這般蕙質蘭心者，戚延皆只給了低等品階。

他擺明了要與太后、溫夏對著來，的確合了他一反骨。

但溫夏倒沒那麼氣，反倒是太后多次都被氣出胃疾。

他的“侍寢”，不過是一場披著圣寵殼子的偽裝。

都不過是戚延給太后的反擊。

也許越是太后想要的，他越不愿給。

這溫夏沒有告訴太后。

沒有說戚延從未寵幸過后宮任一妃嬪。

沒有說這些“侍寢”不過都是他演給與太后的戲。

也想給后宮姐妹們留條生路，若是太后知曉，戚延定會治罪于眾妃嬪。

最開始溫夏并不知道戚延這個。

是有一回戚延太摳門冷了。

李嬪“侍寢”多回，生辰那日想宴請后宮姐妹，缺五百兩銀想求戚延賞賜。戚延說又不是八十大壽，太看得起自個兒了。

后來兄長被誣陷獄戚延不管，雨后染風寒急需靈芝調養，戚延外出賽馬整日未歸。

是溫夏撥去銀錢，送去靈芝，勞煩了太后為兄長洗冤屈。

李嬪自此對溫夏忠心耿耿，悄悄告訴溫夏：其實皇上從不曾真正臨幸們，每次們侍寢，都只是彈點曲子呀，跳曲舞呀。可垂簾后本沒有戚延的影子。

他對沒有興趣。

最開始們也很震驚氣方剛的皇上會是這般模樣。

們幾乎都是隔著屏風在龍榻前跪上一夜，就算侍寢了。

戚延還下令不許將這些告訴皇后與太后，還必須在皇后面前表現得備圣寵，否則殺無赦。

可戚延實在懶得敷衍們，眾妃嬪如李嬪那般，急需戚延幫助時，都落得一場空，戚延連聽都懶得聽。

只有溫夏愿意幫助們，真心待眾人，不求回報。

眾人也終如李嬪那般慢慢醒悟了，與其靠那一點虛假的圣寵護佑，還不如抱皇后大來得實在。

就算皇后再不得寵又如何，皇后背后站的那可是太后呀！

于是，原本是戚延刻意冊立來氣溫夏的十一位妃嬪，皆已背著戚延與皇后親如姐妹。

第8章

殿中熱鬧，仿若又恢復以往愉悅氣氛。

各妃嬪深溫夏恩惠，此刻見椅上白紗束住昔日目，與強歡笑的模樣，都紛紛安。

王德妃道：“娘娘，妹妹給您表演個騎驢找馬吧，您可想看？”

“看”字令眾人忙朝王德妃使眼，王德妃也是才回神，忙捂，滿眼歉意。

李淑妃笑：“娘娘，臣妾近日新學了一首曲子，咱去武殿花園？”

“對呀，臣妾們也想去花園坐坐。”

座高，溫夏抿了抿，知曉是各姐妹對的關心。

“好，我聞到這窗外梅香與的味道了，該是個好天氣吧。擺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