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見他不說話,抖著膽子繼續說:“如果先生去約會的話,可以帶一束花,或者一個小禮,李小姐肯定會很高興。”
雖然沒準備去約會,可李艾的提議聽著很不錯,于是臨時改變計劃:“下午工作也延期。”
“還有,給我訂一束花。”
李艾心里如同被天雷滾了一番:“好,這就去辦。”
賀南方又問:“約會一般去什麼地方?”
李艾斟酌開口:“我和我家先生一般會去看音樂劇,畫展,或者找一家比較有調的餐廳。”
賀南方大概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都安排上。”
李艾低頭拿出本子記下來。
再抬頭,便見他們老板邊勾著笑,步伐輕快地下樓去了。
李艾心:真活見鬼了,他們老板居然要去約會?
第11章
車開到李苒公寓樓下時,正是上午九點。
司機向后視鏡,輕聲提醒:“賀先生,到了。”
賀南方的注意力從電腦上移開,隨即落在放在后座的玫瑰花上,微微偏移的眼神難掩嫌棄。
這花要不是拿來送給李苒,估計賀南方眼會眨也不眨地扔進垃圾桶。
怎麼人都喜歡這個?
嫌棄歸嫌棄,但他還是將玫瑰花帶上,信步上樓。
李苒租住小區價位不高,所以設施環境很一般。賀南方一進來,整個人和車都與這個地方格格不。
到了地方,賀南方敲門后,便了著勾起的角,站在外面等待。
時間靜悄悄,幾分鐘過去,里面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賀南方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眼神也逐漸變得鋒利起來。
盯著閉著的房門片刻后,臉慢慢沉下去。
他向手里拿著的玫瑰花,突然覺得很諷刺。心里的歡喜和期待像從云端墮冰湖,被從未有過的背叛席卷他的全。
男人憤怒而克制,變一塊冷峻的雕塑,死死地盯著房門。
對著后的人:“把門打開。”
——
玫瑰花被扔進樓道的垃圾桶,混著骯臟的生活垃圾,看不出原本的。
公寓的門被打開,賀南方亮的皮鞋,重重地踏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敲碎了所有的假象。
昔日的那些甜言語,那些纏綿的話,像是謊言一樣,全都被披。
出里面那些原本真實的東西——繁花下的腐朽,后的暗。
李苒的消失讓男人心里早已生并且滋養已久的控制,像一個失去鐐銬的火龍,傾盡全力向外界傾吐無人可以承的怒火。
他隨手翻開幾個屜,空空。
手下:“老板,小區的出刷卡記錄顯示,李小姐是三天前離開的。”
賀南方叩著鞋聲,慢慢走進了房間的臥室。
臥室的角落里堆放著一個紙箱,堆放雜,賀南方視線落在箱子里,看到一樣很悉的東西。
他彎腰,將里面已經碎幾片的紙張拿出來。
那是一張被撕碎的畫,分裂五六塊,他隨便拿起兩塊拼湊,便出現一個男人的廓來。
賀南方看了一會兒,隨即臉鐵青,寒意泄出。
“李苒,我真是低估你了。”
那個放垃圾和雜的箱子,堆放著李苒曾經為賀南方畫的畫。
撕碎了的畫,堆了滿滿的一箱子。
——
李艾早上從賀家離開,左眼皮就一直在跳——直到方才賀家別墅打來電話,終于知道這段不安是源自于哪里。
所有人都未曾想過,如果有一天李苒不在的話,賀南方將會怎樣。
可直至今日才有了答案。
如果李苒不在,那麼賀南方就會變一個隨時點燃的炸彈。
富麗堂皇的賀家別墅,此刻正籠罩在一片低之下,所有人輕著腳步和聲音,恨不得隨時來個和遁地。
李艾從外面院子進來,一踏客廳,就見賀母和管家六神無主的樣子,別墅外的傭人們,也低著頭噤如寒蟬。
“賀先生呢?”
賀母見來,起碼有了點盼頭,眼淚嘩嘩地往下掉,泣不聲。
管家一邊寬,一邊跟李艾解釋:“賀先生在樓上書房。”
李艾正上樓,管家說:“賀先生把二樓的槅門打開了。”
槅門一旦打開,一樓的人就上不去二樓。
李艾:“出什麼事了。”
賀母搖搖頭,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午回來時,他……他臉就沉的嚇人,先是上樓拿了高爾夫球拍,什麼話都不說將院子里的所有花全都打碎了。”
李艾了一眼院子,早上還是一片紅花綠意,此刻卻是滿地狼藉。
在樓下轉了幾圈,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時,外面響了一聲汽車鳴笛。
只見院子里開進來一輛吉普車,車混著不哪來的泥水,胎裹著厚重的泥土,一副長途跋涉的樣子。
孔樊東從車下來時,李艾崩潰的心里瞬間有了點支撐。
孔樊東是賀南方最得力助手,他部隊出,格決斷,出手狠戾,但凡賀南方給他辦的事,沒有辦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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