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徐恕去你那邊補習怎麼樣?他聽不聽話?有沒欺負你?”
早上他一走,忍不住眼圈就紅了,趕在媽媽看見前躲進洗手間眼淚。
“沒有,他很聽話的。”趙南簫立刻說。
“徐叔叔,他底子其實好的,人也聰明,只要及時補上兩地差異的進度,我看他完全沒問題的。”
徐振中很高興:“好,好,那就好,他聽你的話就行。那我他繼續來你這里補課了?”
趙南簫略一遲疑,說:“好的。”
“小南,叔叔很不好意思啊,讓你暑假都沒得休息……”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事。”
“小南你真的幫了叔叔大忙,叔叔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徐恕他要是有什麼不好,你一定要立馬告訴叔叔!你爸說你在練鋼琴?叔叔就不打擾你了,先這樣啊……”
“好的,徐叔叔再見。”
趙南簫掛電話的時候,聽到那頭傳來一道模模糊糊的吼聲:“白天你去哪了?算你還識相!你要敢欺負,我打斷你!明天給我繼續滾去上課……”
趙南簫嚇了一跳。
電話斷了。
定了定神,把手機還給父親。
沈曉曼替兒端來一盤切好的水果,對丈夫說:“小孩子是朋克了些,但還有禮貌的,沒老徐說的那麼差啊。比他更出格的我都見多了,他那樣真不算什麼,孩子有自己的審而已。早上我是覺得徐振中那麼古板嚴謹的一個人,有這樣一個兒子,有點意外而已。后來他走了我問小南,小南也說他可以的。起先我還以為他怎麼的呢!”
沈曉曼能干又不失浪漫,年輕時是那個時代第一撥燙頭發抹口紅的,加上學的專業,包容度自然也很高。
趙建平說:“這樣最好。老徐就是太忙,加上好幾年沒一起生活了,對兒子了解不夠……”
爸媽閑話著走了,趙南簫也沒心思練琴了,坐在琴凳上出神。
學校里是幫助后進的先進典型。并不是想表現自己,而是出于所擔職務的一種天然職責之——這種職責,應該是來源于外公和父親對待職業的高度負責的態度,從小耳濡目染,加上天生就是樂于助人的格。
徐恕是徐叔叔的兒子,又比自己小,就當他是不懂事的弟弟好了,不必和他一般見識。何況,弟弟不懂事,做姐姐的就這麼撒手不管?
遇到困難就放棄,這也不是趙南簫的作風。
趙南簫很快就從上午的委屈和難過中調整了過來,起回到房間,抓時間準備接下來的輔導容之余,也重新思考,該怎麼應對這種況。
做事,習慣制定計劃,循序漸進。昨天是太過倉促,加上對困難也沒足夠重視,這才應對不全,狼狽收場。
第二天一早,和母親一道依依不舍地送走出遠門的父親,趙南簫在客廳里坐等徐恕。
九點鐘的時候,他來了,還是昨天的樣子,進書房的時候,也再次停了一下腳步。
在趙南簫的強烈要求下,昨晚爸爸終于同意把獎狀墻給撤掉了。
趙南簫見他斜睨了自己一眼,覺他仿佛又撇了撇。
就當自己是多心好了,拿出昨晚準備的講義,開始今天的輔導。
的態度和昨天一樣,耐心而溫,但徐恕卻和昨天不一樣了,顯然心不在焉。后來他做題目,他盯著,目鷙,一不。
“寫啊,看我干什麼?要是還沒弄懂剛才這個知識點,我再講一遍。”微笑著催促。
他慢吞吞地抓起筆,低頭寫了幾筆,突然把圓珠筆一扔,抬頭說:“別裝了!趕的,打電話給我爸,就說我欺負你了,你不教了!”
趙南簫依然微笑:“你又沒欺負我,我干嘛這麼說?”
他瞇了瞇眼:“很給你臉了,別得寸進尺!”
趙南簫笑容更甜:“我就得寸進尺!你倒是欺負我看看?我看你怎麼欺負我。”
徐恕眼中掠過一縷錯愕,看著。
“徐恕,你要是真這麼不想上課,你可以自己和徐叔叔講清楚的,別來了又在我這里鬧。你這樣有點稚。”
“你說什麼?”
他臉一變,拳頭握了握,猛地站了起來,腳勾椅,發出“嘩啦”一聲。
趙南簫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你要是不想和徐叔叔談,我再教你另外一個方法。我媽就在外頭,你現在就可以出去,在跟前像在我這里一樣撒個野。我保證,你明天再也不用來了。”
徐恕低頭盯著,眼神兇惡,趙南簫坐著,微微仰著臉,和他對,毫不避。
這時書房的門被輕輕叩了兩下,媽媽推開門,手里端著一盤水果進來。
看了眼兩人的樣子,臉上出疑之,把水果放在桌上,問:“怎麼了?剛才我在外頭,好像聽到有聲音?”
趙南簫看著徐恕。
他剛才的惡狀立刻消失,在的注目下,顯得有點狼狽,呃了一聲:“沈阿姨,我……”
“剛才我他替我去拿本書,他起來勾了下椅子。”
趙南簫搶著說。說完,又盯著他。
他看了一眼,默默地閉了。
沈曉曼笑了,責備兒:“你是主人,怎麼差遣徐恕去拿書?自己不會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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