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會這樣,我不如早些去當個!你還說當什麼主子,娘娘是那麼好當的?你瞧瞧那些娘娘們,天爭風吃醋,明爭暗斗,什麼手段用不出,什麼心計沒有?那是個吃人的地方,我不想去。”
“宮里本就是吃人的地方。”
“你說什麼?”福兒只顧氣得原地打轉,并沒有聽清汪椿的話。
“我是說咱們當奴才的,萬般不由己,凡事總要想開些。”
“我想不開!”福兒賭氣道。
汪椿看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反正我希你能留在宮里。我上還有差事,先走了,等你想開了,我再來看你。”
和汪椿分開后,福兒去了尚食局,誰知陳司膳并不在。
倒是許多與相的對紛紛道喜,說這下可飛上枝頭了。
當然免不了有同在尚食局當差的宮眼含嫉妒,可這到底是在尚食局,這麼多在,大多數人面上也不敢說什麼。
福兒笑得臉都累了,才終于從尚食局出來。
回了掖巷。
所謂掖巷就是一條全住著宮的巷子,巷子兩側鱗次櫛比地排列著一座座小院子,的住就在其中一座院子里。
回去時,院子里有人,有幾個宮正在浣洗發。
宮們也不是全日無休,下了差后就能回住做些私人的活兒。宮里的主子們都講究,宮們自然也不能太過埋汰,裳幾日一換,多日沐浴洗發都是寫在宮規里。
這幾人本是邊忙邊說笑,見福兒從外面走進來,當即住了聲。
福兒沒有理們,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這人飛上枝頭就是不一樣,之前還跟我們說說笑笑,談論尚宮局給太子殿下選司寢宮的事,如今悶不吭被選上了,連人都不理了。”
第2章
說話的是個瓜子臉的宮。長得小俏,似乎剛洗過發,披散著一頭半的長發,眉眼帶著明顯的嫉妒。
旁邊有個宮悄悄拉了一把,低聲道:“你何必惹上。”
“是啊鳴翠,你明知道格,陳司膳又向著,何必惹。”
鳴翠一把揮開低聲勸的眾人,大聲道:“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有些人就是里藏,表面和我們說說笑笑,實則心里藏著壞,人家悶不吭飛上了枝頭,反倒你們之前還真以為人家對這事兒沒有興趣。”
說著,將視線投向旁邊一個模樣稍顯纖弱的宮上:“尤其是你茗兒,之前不是跟好嗎,天著人家,你的好朋友怎麼沒把這事告訴你?你把人當好朋友,人家可沒把你當回事,虧得你日日捧著,真是白瞎了。”
茗兒的宮沒想到鳴翠會拿自己作筏子,小臉漲紅了起來。不過這話也恰恰說到心坎里,一雙含著淚的眸子復雜地看向福兒。
福兒扔開手里的鎖,面無表地走了過來。
之前背著開門,鳴翠說得格外義憤填膺,現在人過來了,反倒有些怕了。
“你、你想干什麼?你難道還想打我不?我這可有這麼多人!”鳴翠厲荏道,發現邊的人紛紛避了開,急之下,將茗兒推到面前來。
“我這可是替茗兒屈,有你這樣對好朋友的!?”
茗兒跌到福兒面前,福兒見著自己的淚眼里帶著點怨,微微暗嘆一口,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此事我也是才知道。”
鳴翠冷笑:“誰信啊?好讓你得了,你說你不知道。”
福兒最是厭惡鳴翠這種喜歡煽風點火的人,本來會解釋一句,也是看在茗兒平時待親熱的份上。雖自覺兩人算不上朋友,多是茗兒主來找,但也不想被鳴翠混淆視聽污蔑。
“你信不信,反正我問心無愧。”
“瞧瞧,這是心虛了,還問心無愧……”
這時,突然有人清了清嗓子。
一眾宮回頭看去,當即變了臉。
“陳司膳。”
“陳司膳。”
一個個分外老實地半垂下頭,鳴翠大驚失,卻不敢說話,跟著垂下頭做鵪鶉。
陳司膳環視眾人一眼,也沒說話,往福兒的屋子走去。
福兒頓了頓,尾隨而上。
宮一般都是四人一間房,或是八人一間房,福兒因在宮里待得久,又因在尚食局地位特殊,就單獨占了一間房。
房間里擺設簡單,被落地花罩一分為二,里面是臥房,外面有一張方桌,并四個凳子,臨著墻邊有高柜矮幾,幾上有風爐銅壺,是為燒水之用。
福兒進來后,也沒和陳司膳說話,而是先去燒了一壺水。
待水滾后,泡了一盞茶,端過來放在陳司膳面前。
“生氣了?不愿意?怨我沒提前跟你說?”
陳司膳四十多歲的年紀,皮白皙,眼角有著細細的皺紋,看著很和善的長相,說話慢聲細語的。
一直沒說話的福兒,終于開口了。
“我就是想不通,尚食局長得比我好的宮不在數,為何單單選中了我?”
福兒是真想不通!
……
其實福兒被選中,也算有些機緣巧合。
這還要說到當初尚宮局收到為太子挑選司寢宮的命令。
既然是給兒子選人,就容不得黎皇后不上心,雖沒有特意要求,但代過不準選那些妖妖嬈嬈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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