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臣一出去,便在淺廊上宋瑤月的婢紛兒。
紛兒見到謝堯臣出來,委實愣了下,忙行禮道:“奴婢見過王爺。”
謝堯臣瞥了紛兒一眼,這婢倒還是前世宋瑤月邊的那個。和宋瑤月相關的人,他當真沒什麼好。
現在嫁來王府的是宋尋月,這婢子要送走的吧?
“本王會派人來伺候王妃,你不必進去。”說罷,謝堯臣小跑兩步下了臺階,步履如風的走了。
獨留紛兒在原地一臉困,為什麼不讓進去伺候?而且新婚之夜,王爺怎麼走了?王爺不喜小姐?還是這麼快就結束了?不會吧?
謝堯臣剛到門口,一名著束袖短打的年跟了上來。年腰間懸刀,束發干,樣貌英氣蓬,神沉穩,是謝堯臣的人。
謝堯臣一見他,沖他使個眼:“辰安,走。”
辰安忙跟著謝堯臣的腳步,湊到耳畔低聲問道:“王爺,事了?夜深臣便去整理尸,定不人看出死于鴆酒。”
謝堯臣輕嗤一聲道:“沒死,嫁來的不是宋瑤月。”
辰安腳步稍頓,隨后著又跟上:“怎會?”
謝堯臣道:“宋家姐妹換親,來的是長姐宋尋月。既如此,人先留著吧。”
辰安聞言一愣,隨后驚道:“這宋家好大的膽子,竟是連王爺的親事都敢換。”
甩開宋瑤月,謝堯臣求之不得,自是不會追究,他轉頭沖辰安笑笑,自嘲道:“我又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王爺。”
辰安神明顯心虛,語氣間明顯沒了之前的底氣:“那、那他們也委實過分。”
謝堯臣接著道:“換親這事若是傳出去,丟的是三方的臉面。拜堂都拜過了,就這麼著吧。過兩日你去趟宋家,這事就這般定下來,對外就說,我本來娶的就是宋尋月。”
不然宋瑤月要是換回來,他還得費勁準備鴆酒,理尸也麻煩。
辰安眼中仍有疑慮:“可是王爺,您之前不是說,宋家人心思貪婪,不堪為聘,若嫁進府門,必得鬧出一堆事來,您這麼多年的明哲保,必會前功盡棄。下心想,咱們還是謹慎行事,按原計劃進行,以免毀了您多年的經營。”
按原計劃,就是殺了宋尋月。但宋尋月不久后就會因病早逝,命該如此,他又何必白白沾染一條人命?由去不就完了?
念及此,謝堯臣對辰安道:“不必理會,這宋尋月子不好,瞧著一副短命相,由去吧。”
辰安聞言,眉宇這才舒展了些。
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謝堯臣進屋在貴妃榻上坐下,從桌上拿起一瓣剝好的橘子,高高拋起一口叼住,隨后抬手對辰安道:“你去把那個誰,那個誰來著……”
謝堯臣里吃著東西,說話含糊不清,他蹙眉道:“就是府里那個管事的婢,什麼來著?”
連自己府里的人都記不下,辰安無語凝噎,行禮告知謝堯臣:“寄春。”
“對對對,寄春!”謝堯臣蹬掉靴子甩去一邊,在貴妃上半躺下,接著道:“讓帶兩個婢,去伺候王妃,吃穿用度按規矩來便是。”
辰安應下,上前擺好謝堯臣扔的靴子,出門去找寄春。
辰安臨出門前瞥了謝堯臣一眼,見自家王爺又在丟橘子吃,不由抿了抿。
王爺一直說,他這種境,唯有安于富貴,不求權勢,方才能得善終。起初辰安以為,王爺這幅紈绔相,是為了明哲保,可這些年怎麼瞧著,他是樂在其中啊?
辰安無奈,但也不甚在意。畢竟王爺邊有他,他會打起十二分神,時時刻刻替王爺警醒著。
辰安很快來到寄春所在的院落,寄春年紀不到二十,卻是王府里最有“資歷”的婢,管著全府大小事務。
年紀大的,比如王爺剛出宮分府時跟出來的吳嬤嬤等人,都被王爺趕了回去。無他,太聒噪,規訓王爺,勸他上進,王爺嫌煩。
如今府里的婢、侍衛、小廝,都是十六七歲的年,寄春算是府里最大的,卻也不到二十。
伺候的人年紀都小,好是沒人煩王爺,壞是他們沒個能拿事的主心骨,干什麼都七手八腳,最后七八糟。
寄春此人,活干得結果好不好不說,但態度格外認真,可有個缺點,一直辰安頗為頭疼,有點兒不太會聽話……
不是不聽話,是不會聽話,總覺那個腦子,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辰安剛踏進院門,便見一名梳著雙丫髻,穿著王府婢服侍,材微胖,臉蛋圓潤的,小跑過來行禮:“大人,您怎麼過來了?可是王爺有吩咐?”
這便是寄春,辰安對道:“王爺今晚沒宿在王妃邊,他讓你帶兩個婢,去伺候王妃,吃穿用度,皆按規矩。”
寄春聽罷,大眼睛提溜轉,很快提取關鍵信息:沒宿在王妃屋里,還得按規矩伺候。分析:王爺新婚夜被王妃趕了出來,按理王妃當罰。但王爺還要好生伺候王妃,那必是中意王妃。結論:王爺要討好王妃。
寄春生出一肩負重任的豪壯,向辰安行禮后,匆匆跑回屋里,點了兩個婢,對們道:“你們二人,跟我去伺候王妃,切記恭敬有禮,多說王爺好話。”
寄春帶著兩個婢出來,辰安還沒走,寄春對他道:“大人放心,奴婢定將事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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