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百曉生的解釋,因為上陵試的項目多且繁瑣——儒道院的考試要問策、制文,仙道院的考試要觀察每個考生在靈力控制上的天賦,對武功招式的悟等等,院則更加難辦,需得開爐煉丹,實地觀星......種種考試,不一而足,而報名上陵試的人數又十分多,若是這樣仔細考核下來,不知要消耗多人力、材料與時間。為解決這一問題,上陵學宮集南夏所有陣法大家之力,專門制作了一個大陣“上陵夢境”。
陣法啟后,每個人都會被幻境之力拉扯,進上陵夢境,學宮所有的考試都在這里舉行,不論是上陵試,還是每半年一次的考核。
——這竟然是機考。
林疏的心臟跳了一拍,迅速翻到下一頁。
下一頁是上陵試中儒道院的考試流程,林疏便又翻幾頁,來到仙道院的部分。
考試共分三項,解釋起來也非常易懂。
第一試:合抱之木,生于毫末;百尺之臺,起于壘土,修仙須先養氣。
諸學子在上陵夢境靜坐,首先將氣機流轉遍周七百二十大,其后夢境會指定任意幾個位,須自行選擇經脈路徑,將氣機流遍,共試五次。最后,夢境會在經脈、位中增添阻塞障礙之,學子須選擇是沖破還是繞過障礙,怎樣在這些障礙下盡量使氣機流轉圓融。
第二試:道,非道,亦非非道,修仙須悟道。
這一試純粹考驗悟高低,夢境會在各家典籍中選擇二十個要之句,學子說出對各個句子的理解,而后,夢境會將兩個觀點相反之人拉同一夢境,兩人在夢境中進行論道。
第三試:下武技,中武哲,上武得道,道武不可分。
進第三試后,夢境流轉,學子選擇自己的順手武,分別在晨、昏、晝、夜;春、夏、秋、冬;、晴、雨、雪這十二境中演練武功。百曉生在此添加注解說,武功高低倒是其次,關鍵在以武見道的悟,悟高者,縱然掄起斧頭,亦與悟低者不同。
講完三試,百曉生繼續解釋,大致意思是,這三試都非常不易,但學宮的本意并不是要學子圓滿完這三試,而是借此觀察每位學子的天賦悟,只要第一試基本順利,后兩試中的任意環節有出彩之,都有可能通過上陵試,進學宮。
也就是說......整個上陵試所要檢驗的“天賦”,是玄學上的天賦,不是理上的天賦?
——也對,他們本不用檢驗理上的天賦,因為那些經脈滯不通之人,不論看過多位圖,背過多遍《養氣經》,都本不可能氣機到底是怎樣在中流轉聚集的,現實中不能,到了夢境中自然也不能憑空想象出什麼方法。
上陵夢境是幻境。
也就是說,在那里,他本不會到這的限制。
其它人,若是天生經脈不通,第一試本無計可施。
但他上輩子那句的經脈,已然不是“通暢”二字所能形容的了,日日夜夜,氣機不知在七百二十大間流轉了幾萬遍,任脈迅,督脈緩、沖脈、帶脈利,哪一的經絡應該怎樣用氣機來走,早就稔在心,第一試的所有容,對他簡直像喝涼水一樣容易。
第二試則很讓人窒息,連日常說話都困難的自己和人論道怕是天方夜譚。不過,按照百曉生的說法,自己進上陵學宮應當不難——畢竟有上輩子的底子在。
總而言之,還煉個鬼的丹,直接選擇仙道院就好了。不僅上陵試不問題,連學宮里的每次考核都不必再擔心。
唯一的問題是,他該如何解釋,為什麼自己明明連一靈力也凝聚不出,一只都殺不了,卻能通過考試?
李與李鴨注視著林疏,見他面無表地看著書籍的封面很久很久,忍不住出聲:“林兄弟?”
林疏輕輕吐出一口氣,道:“走吧。”
由于上陵試臨近,書鋪老板最近生意十分紅火,幾乎人人來到這里都會買許多指導書回去,老板見這三個人才僅僅買了一本薄冊,心中很是不滿意,目送他們離開的時候,氣得吹胡子瞪眼:“呸!考不上學宮的貨!”
林疏默默走。
考不上已經不是他擔心的問題。
他怕自己考上了,然后被學宮里所有人懷疑到底是怎麼考上的。
上輩子那被人掃落一地的書和筆突然浮現在眼前,使他有點想吐。
回去以后,他沒有做別的,只是努力調自己貧瘠的語言教李與李鴨怎樣認位,怎樣引氣機,又教了他們劍法中最基本的點、刺、劈、砍、五式,知道了這些,若是在修仙一道上真有天賦,自然會被上陵學宮選上。
因為這個,李與李鴨俱對他十分仰慕信任,林疏卻越來越心神不寧起來。
當晚,他就因此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夢里還是閩州城外那片森的荒野,他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后突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居然是之前萍水相逢的凌寶塵。
凌寶塵拉住他的角,花容失,聲音極其無助。
“林師兄,”凌寶塵哭哭啼啼,“大小姐被尸王抓住了,我逃了出來,不知道要怎麼辦......林師兄是上陵試的頭名,一定修為高深,武功極高,必定能救出大小姐......”
他不知該如何作答,被凌寶塵一路拉到尸王的巢。
凌寶塵拔出了劍給他。
而他,毫無靈力,拔劍四顧心茫然。
——然后就被尸王一掌拍死了。
最后的場景是大小姐被尸王吊在半空中,冷冷看著他模糊的:“沒用的東西,早該被我剝了皮。”
林疏到自己被命運扼住了咽,一陣窒息后,睜開了眼睛。
“......”
這日子沒法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學宮眾同學的流:
——為什麼他明明什麼都不會,還能每次考第一???
——肯定是被大小姐包養了。
——傍上大小姐,斗二十年。
——大小姐,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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