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被運送到蓮花村。
喬野和花楚玉提前在所有染者上綁了紅帶,只要注了解藥的,就解開帶,這樣就不會認錯。
云清親自帶著科研室里的眾人,帶好口罩,穿著防護服進祠堂。
“霍太太……”
“小師姐!”
喬野和花楚玉迎上來,云清一眼就看出了花楚玉的異常。
但現在況急,也沒有細問寒暄的功夫。
解藥被做了注劑的模式,云清先給喬野和花楚玉注了。
“霍太太,我留下來幫忙……”花楚玉上前道。
“不用,二次染也許會有別的危險。”云清回頭看,眼神里有花楚玉讀不懂的深意,拍了拍花楚玉的肩膀,“花小姐,你最好先回家看看。”
花楚玉一愣,“回家?我家里……出什麼事了嗎?”
云清自然已經從霍景深口中知道花正道被殺的事,但不忍心直接告訴花楚玉。
花楚玉那麼聰明,自然通過云清的神有了不詳的預。
沒有多說什麼,沖云清微微頷首,轉就往外沖。
喬野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云清先踹了他一腳,“老婆都跑了,還不追?”
喬野回過神,立馬追了出去。
云清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真是個憨憨,不過傻人有傻福,倒是找到了個聰明老婆。”
花楚玉走得急,只借了輛停在外面的軍用托,一路呼嘯著沖回家。
然而等趕到花家,卻只看見大門外一片縞素。
哭聲從里面傳出來。
那聲音,有母親的,也有祖母祖父的……
花楚玉一步一步走進敞開的大門,走到大堂,看見的卻是父親的像,高高掛著。
而父親花正道的,就橫停在大堂中央。
旁邊是哭得不能自理的母親,和家里的老人……都由傭人攙扶著。
花楚玉一步步走過去,
看見花正道已經爬滿尸斑的,而他眉心的窟窿如此醒目顯眼。
他是被人,從正面,一槍斃命的。
“是誰?”花楚玉手,上父親已經冷的臉,緩緩開口。
依照父親的手和警惕,能這樣將他一槍斃命的,一定是他信任的人……
“是……是首領!”母親在旁邊哭喊出聲。
花楚玉閉了閉眼睛,眼淚淌下來。
在最高掌權人眼里,誰不能犧牲呢?
他們花家人,和蓮花村那些被當做試驗品的窮人又有什麼區別?
“玉兒……你哥哥他們已經去報仇了!你也去!”母親沖上來抓住,“你去殺了那個人,給你父親報仇!我們花家……我們花家要重新坐上最高的位置!”
花楚玉靜靜地看著母親那張瘋癲的臉,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撥開了母親的手。
轉過,慢慢往外走。
而門外,正好,喬
野就站在太底下,等著。
他眼神里都是心疼和不忍,還有幾分無措。
喬野原是想上前的,但他不知道該以什麼立場……
花楚玉卻慢慢走到了他面前,牽起了他的手,說:“喬野,帶我走吧。”
那些罪孽和紛擾,得不過氣來。
后,是母親的咒罵聲:“花楚玉!當年,你父親就不該花那麼大代價,把你這個不孝救回來!你這個沒心肝的白眼狼!”
喬野皺眉,拉著花楚玉走得飛快,直走到什麼都聽不見的地方,他才停下。
喬野緩緩吐出口氣,“要不是因為那是你親媽,別人這麼罵你,我都要給他撕爛!”
“不是。”花楚玉眼神很平靜,輕輕開口,“我生母,不好。早在我被綁架那時,就心臟病發死了。為了維持兩家的聯姻,我父親娶了我母親的雙胞胎妹妹,也就是我姨媽。對外只說,我姨
媽去國外定居了,他們以為我不知道……但我什麼都知道,我只是裝作不知道。”
“那樣,我父親,我姨媽……還有全家人,都會開心。他們為我編織了這個謊話,我應該識趣一些,應該知道恩。”
花楚玉低頭笑了笑,“其實我姨媽對我好的,沒有苛待過我,但我想應該怨我的。因為我父親覺得對我有虧欠,一直不肯再要孩子……”
“……”喬野不知該說些什麼,心疼地將人擁懷里,“以后,我會比所有人對你更好的。”
花楚玉靠在他肩頭,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我不想報仇……喬野,我不想。我知道哥哥他們肯定會我父親的死,跟首領徹底翻臉……贏的人會坐上那個位置,輸的人,會墮地獄。”
王敗寇,從來如此……
可這一場賭局里,輸家,只有死路一條。
偏偏所有人,都是心甘愿上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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