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彩半夜三更,被趕出了總裁家。
雖然從陸漸行這樓往后走幾步,穿過小花園拐個彎就到自己的住了。但陳彩還是被陸漸行的無恥給驚到了。
沒品!相當之沒品!
用完就扔睡完就跑,呸!
他氣哼哼地刷卡回家,看了眼手機,又是半夜三點。
客廳里王君給他留了燈,茶幾上還放著一盤皮皮蝦,用罩子倒扣著,顯然是等他回來吃的。
陳彩被氣得睡意全無,往茶幾前一坐,沒好氣地把罩子掀開,可是又沒胃口,氣都氣飽了,手下索半天,一個蝦殼兒也沒開。
倒是好幾只公蝦的小棒棒被揪掉了。
陳彩:“……”
煩什麼見什麼,早知道就該把陸漸行的給揪斷。
他氣鼓鼓地在外面坐了會兒,這才回到自己臥室。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原本以為自己會失眠,誰想到悶頭一倒,竟然秒睡過去了。
第二天陳彩自然醒,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王君也不在。手機被扔在客廳里,他擔心有事給耽誤了,起床去拿手機看消息,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左右看看,這才看到了蔣帥的牛仔外套。
壞了,這下竟然放小頭牌鴿子了。
陳彩拿過手機看了眼,果然上面有小頭牌的幾個未接來電,兩通是昨晚,都是12點之前,那時候自己早上床去浪了。
還有一個是凌晨兩點半,陳彩想了想,那個時間自己剛被陸漸行趕出家門,估計正郁悶,什麼都沒聽見。
他趕先給人打過去,那邊果然道:“我昨天等了你一晚上。”
“對不起,”陳彩心十分愧疚,立刻道歉道:“是我一給忙忘了。”
蔣帥說:“我們這昨晚有表演的,請的魔團。我跟酒吧老板請了假,還跟他要了支紅酒,給你留了房間。結果我一直等一直等,一直到兩點半酒吧關門了你也沒來。我不想聽對不起,你就說你在忙什麼吧。”
他的語氣委屈,直接表態,卻又不讓人覺得是在指責。
陳彩很自覺地跟渣男對號座了,但這種事,肯定不能說實話的。
“我昨晚就是……有個那個商務合作嗎,比較麻煩,”陳彩無恥道,“有很多細節需要推敲。”
“商務合作是你直接跟陸漸行談?”蔣帥有些疑,不過沒追問,關心了一句,“那最后談妥了嗎?”
“沒有,”陳彩嘆了口氣,“最后談崩了,浪費了我一晚上。”
小頭牌哦了一聲,反倒是心的不繼續問了。陳彩松了口氣,跟他聊了兩句別的,又一想,這麼好的孩子還是早點說清楚吧,自己一個老男人可不能再耽誤他了。
正好蔣帥聊起昨晚的魔表演如何吸引人,陳彩笑著聽著,便道:“正好要跟你說呢,酒吧這種好玩的活,以后還是請同齡人玩一玩比較好吧,我不太合適。”
“怎麼了?”蔣帥問,“你不是喜歡看魔和雜技的嗎?”
“我自己看行,跟你不合適,”陳彩道:“我覺得咱倆做朋還友可以,吃吃飯啊聊聊天啊,無所謂……你懂我的意思吧?”
“……”蔣帥追他這麼久,被明里暗里拒絕十次八次了,早免疫了。
他隨口道:“懂懂懂。就是普通朋友。”
“那服呢,什麼時候給你送過去?”陳彩道,“正好我今天要去公司,要不你看你在哪兒方便,我順道開車就路過了。”
蔣帥明白他的潛臺詞是沒時間多聊,心里嘆氣,上卻若無其事道,“過幾天怎麼樣?我這幾天要回學校考試,沒大有時間。”
“那行,考試要。”陳彩痛快答應,“那到時候再聯系。”
他說話的功夫正好走到了洗手間,這會兒收了線,正好對上鏡子里的自己。說來也奇怪,這次竟然比上次的容效果還好,臉紅潤,跟打了毒桿菌似的。而且不僅皮,整個人的神采跟平日里也有些不同。
陳彩左右照鏡子細細打量,心想陸漸行那個渣渣以后是約不到了,讓他找誰找誰去吧,就是以后自己要是挑男友,一定得注意著點,找個能干的,要不然前后落差太大,到時候怕是要鬧家庭矛盾。
他心大,想得開,收拾完畢便開車去了公司。
王君這天一早也到了,正跟宣傳說話,扭頭看到他忙迎了過來。
陳彩問:“人呢?”
王君指了指會議室:“都進去了。”
陳彩一直在忙著給他找助理,人事部到發招聘網羅人,好歹搜羅了一波,開始分批安排面試。今天上午是第一波,有十來個人。陳彩在來的路上打了幾份面試材料,這會兒遞給別人叮囑發下去,讓他們做著試題,又拉著王君往旁邊走了走。
“招的助理以后是要跟著你的,所以你也看看有沒有眼緣,實在不喜歡的不要勉強,給我傳遞一下信號。再者,一會兒說話。如果今天能定下來,會盡快讓對方上崗,跟你一塊磨合幾天。你跟助理雖然同吃同住,但切記你們是工作關系,掌握好分寸,過多的個人況,像是家庭背景,經濟條件,個人喜好……尤其是不好的習慣,哪怕是當笑話也不要隨便講。注意保護自己的私。”
王君點頭,猶豫了下:“那他也要住進來嗎?”
“看況,盡量給他們安排宿舍,畢竟不止招一個人。”
“嗯,我也覺得這樣,”王君道,“畢竟別人不知道我們租的便宜,別以為咱多有錢呢。”
“對了,不要說你的房子是租的,更不能提自己租的便宜。”陳彩叮囑道,“沒人愿意跟著一個窮鬼混,你自己都混不出頭,他們哪來的指?”
助理的工資是分基本工資和補的,基本工資是公司付,補是藝人自己出。
王君心想故意裝不好吧,我就是窮啊……可是陳彩這麼要求,他也只得應下。
過來面試的人一共來了十幾個,男都有,但都比較年輕,二十歲上下。陳彩收上來測試題和答卷一看,上來先點了幾個名字。
“你們幾位先回去等通知吧,”陳彩道,“等出結果我們人事部的同事會再跟你們聯系。”
那幾人面面相覷,遲疑著站起來往外走,有一個男生個子高,瘦溜溜的,經過陳彩旁邊時冷笑了一下:“經理,這意思就是我們沒通過唄!”
陳彩依然微笑道:“面試結果現在未出,等出來會有人電話通知的。”
“什麼啊,不通過當場明說唄,裝什麼,”另一人也不吃這套,邊往外走邊沒好氣地拉開會議室的門,哐的一聲,“小破公司還不稀罕來呢!”
那幾人晃晃走出去,會議室頓時陷一陣尷尬,王君在一旁坐著,臉漲紅。陳彩反倒是恍若未聞,等那幾人走了,笑地看向剩余的幾位,“哪位先來一下自我介紹?”
面試一連進行了好幾天。
除了第一場外,剩下的竟然都是稀稀拉拉的單獨過來,即便統一通知三點面試,那也是要麼早到要麼晚點。陳彩挑的很仔細,去除脾氣火的、做事馬虎的、什麼經驗都沒有的、眼珠子轉過于活泛的……留來留去,竟然只有三個勉強可以參加復試。
等最后通知,三個可以復試的又有一個放鴿子,說自己不想來了。于是只得安排剩下的兩個立刻上崗,找人培訓,安排宿舍。
那倆人正好一男一,孩子還不錯,之前做過藝人宣傳,細心爽利,正好可以做工作助理。但另一個男孩就差點事,打聽八卦閑聊天。陳彩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只得費心反復叮囑立規矩。如此一來他去公司的次數就多了些,起初還沒覺得什麼,等后來幾天公司陸續有人辭職,陳彩才發現哪里似乎不太對勁。
孫玉茂這幾天來公司也了,陳彩找不到靠譜的人打聽,想了想打給了夢圓。
誰知道夢圓卻道:“這個啊……我以為你知道呢。我也聽說了一點,但是還不確定。”
陳彩一聽心下一沉,問:“什麼事,嚴重嗎?”
“說嚴重……也不至于,現在誰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呢,”夢圓那邊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好像是咱公司要被別家給收購了。”
“啊?!”陳彩吃了一驚,“你別嚇我啊!”
“哎別急,我還沒說完呢,”夢圓道,“我聽來的是這樣,好像那邊也是一家小公司,老板跟孫總是朋友。其實你也知道,孫總現在干著有點吃力,這幾年他投得多掙得,現在可能是干不下去了。”
陳彩腦子嗡嗡作響,心想不相干了?不相干了打招呼啊兄弟,我這還蒙在鼓里呢,以后這是就要失業了?
他自己琢磨片刻,又漸漸理出了一點頭緒。
“夢圓,說實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陳彩問,“你給我個底兒。”
夢圓還真是早就知道了,但是也就早了幾天而已,因為這次代言費公司比較多,孫玉茂跟又,所以打電話的時候嘮叨著不覺說了。夢圓這人嚴,追問了幾句,孫玉茂也就說了。
“孫總的意思是,除了換了個老總,對我們來說其實沒差別。那邊公司也有經紀部,到時候兩邊合并到一塊去,還是各忙各的。經紀約也是按照以前的來,這些他都談好了。只不過是公司換了個頭兒,他把份賣了而已。”
陳彩這才想起他之前給孫玉茂打電話,要求給霍兵換人的時候,孫玉茂樂呵呵地說的那番話。
孫玉茂道:“他要不聽話你就隨意點,晾晾他。公司現在有轉型計劃,人員方面會有變,現在就先這樣,如果實在不行,就再等倆個月,到時候統一從新安排。”
陳彩當時留意了一點,哪想到是這種變化。
不過一想也不意外,孫玉茂這公司是自己的,注冊的時候就是個有限責任公司,跟老婆把份一分,自己當著法人代表,理什麼事都是家門一關兩口子的事。作起來的確簡單的很。
他們經紀部是干活掙錢的,的影響還小點,如果新公司有資源有門路,說不定還是好事。但是對于行政人事這些部門來說,恐怕就兇多吉了。
他心里有了數,多也有些惱火孫玉茂瞞著自己,不過這種事不好隨便跟風而,王君那邊也耽誤不得,陳彩便一直假裝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天依舊該忙什麼忙什麼。
四月下旬眨眼就到,王君進組的前夕,陳彩終于等來了孫玉茂的坦白。后者這天早早跟陳彩說了聲,讓他在樓下等著。等到下班,陳彩提著包出來,這才發現孫玉茂竟然開了自己的保時捷過來。
陳彩上車,又發現這人服也換了,西裝革履,正式不。
他心里約猜到一二,卻強自鎮定不多發一言。
孫玉茂開出一段,這才嘆了口氣,笑道:“你都知道了吧?”
陳彩沒說話。
孫玉茂說:“以后魚貓就不姓孫啦!老哥我不行啊,那點錢扔這里面,響兒都聽不到一個,現在撐不下去,不得不賣孩子了。”
陳彩原本有些怨氣,可是這會兒看老總神悵然,話里話外著心酸,又忍不住心了一點,勸道:“怎麼會呢,咱公司現在不是好的嗎,夢圓也有代言了,君也拿了個好角,說不定倆人說就了呢。”
孫玉茂搖頭道:“哪是這麼容易的。”
他將車子塞去往豪華路段的車流,前方賭的厲害,他的心也不暢快,又過了會兒,才對陳彩道:“不過我得謝謝你,要不是現在公司有點好轉的架勢,我這砸手里都賣不出去。陳彩,你可別在心里罵我,都說開門容易關門難……要是能讓你們繼續干下去,我這個門也是想著能不關就不關。”
陳彩心想,賣掉當然比關門好,你也沒吃虧。
他分不清孫玉茂此時的慨是出于對公司的,還是僅僅是商人逐利之后的飾,一時之間無話可答,只得“嗯”了一聲,看向窗外。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豪華會所的外面,有門過來開門迎賓,另有一人在旁候著代為泊車。陳彩頭次出這等奢侈場所,低頭看了下自己上的運服,不覺有些赧然。
孫玉茂已經領頭走在了前面,回頭等他跟上來之后,這才叮囑道:“今晚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幾位,也有你們的新老總劉總,我向他舉薦你,說你原本要升經理的,讓這事給耽誤了。所以今晚你看著,能喝多喝多,要是喝好了,到了新公司里,你好做。”
陳彩一愣,沒想到他竟然會為自己考慮,還幫了一把,忍不住驚訝地看著他。
孫玉茂笑笑,轉頭在前面直奔三樓一包廂。陳彩收回心思,也立刻調整狀態,跟在后面堆笑而。然而等進門,陳彩抬頭往里一瞧就愣了。
沖門而坐的老大位置上,除了一本正經的陸漸行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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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也是有事業線的→_→
明天捉蟲,謝大大們的支持~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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