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妖市。
“喏,這是市面上純度最高的聚靈丹,最后兩顆,都給你了!”舜華遞了一個做工細致的沉木匣子給蘇清淵。
蘇清淵手接過,到了聲謝,另一只手遞上一袋子的妖幣:“下次有貨記得還給我留著。”
舜華接過錢袋子,掂了掂里面的重量,嗤笑一聲道:“妖皇出手果然大方!”
“為了給你那木頭疙瘩重新聚靈,你可真舍得下本!”
“別我妖皇!我現在就是個游歷人界的閑散人士。”蘇清淵掃了舜華一眼,淡淡提醒道,“過幾日就是冷玨繼任妖皇的日子了,他讓我告訴你,記得去觀禮。”
“你最好穿得隆重一些,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大事要當眾宣布。”
“我才不去!”舜華傲的哼了哼,沒好氣道,“除非他自己來請我!”
蘇清淵把匣子小心收好,語氣閑淡道:“我就是個傳話的,你去不去。”
“反正你們兩個的事,我不摻和。”
“那你呢?”舜華見蘇清淵起要走,忙問,“妖族不服他的人還很多,以那小狼崽子的修為,難保有人不會在繼任大典上讓他難堪。”
“你不打算去幫他撐撐場子?”
蘇清淵道:“他吃了那顆百妖丹,如今修為大漲,足以勝任妖皇之位。”
“你若不放心,就去看著他。”
“有你在,還有什麼場子撐不住?”
他說著,抱起一個芙蓉玉花盆,起就要往外走。
“站住!”舜華有點氣惱,住他道,“阿淵,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已經不在了!”
“你天抱著一個花盆,形同游魂一般,你當愿意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
蘇清淵頓住腳,回頭看著,鄭重道:“我沒有逃避!”
“我只是在做當初為我做過的事。”
舜華道:“可是神魂俱滅,你我都親眼所見!”
“沒有!”蘇清淵語氣篤定的指著花盆中著的那支木釵道,“的最后一神魂就在這木釵當中。”
“辛河曾把龍樹的魄贈予,只要一神魂還在,就有可能重新生出靈識!”
舜華有些氣惱道:“你我都沒有凈愈之力為重塑神魂,能救你,可你救不了!”
“你的靈力本吸收不了,你花重金買來的聚靈丹用了這麼多,可這木釵還是和當初一般無二!”
“就算有一神魂殘存,兩年時間也早就散沒了!”
“阿淵,我不是想打擊你,我只是希你能認清現實!”
蘇清淵抱著花盆,沒再看,大步走出了房門:“多謝,但我不愿!”
舜華追上去兩步,原本還想說點什麼。
可看著蘇清淵直的背影,到底忍住了。
算了,隨他去吧!
只是沒想到,他那麼孤傲的一個人,竟然會如此卑微的守著一份渺茫的希。
以前不知真相,也曾聽信外面的風言風語,覺得蘇清淵養的那個小人定是一個以侍人的狐胚子。
可誰知,為蘇清淵收集妖元,重聚真的竟然是!
現在想想,倒有些后悔當時知道的份,對過于冷淡。
只是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當面跟道聲歉。
蘇清淵離開了妖市便直接去了人界。
他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將那兩枚聚靈丹融進了花盆的土壤之中。
花盆頓時籠罩著一團淡綠的靈氣。
但這團靈氣很快就被在中間的那支木釵吸收掉了。
木釵在吸收靈氣的時候,周會有一層眼可見的華流轉。
看著像是活了一般。
每次看到這一幕,蘇清淵都會張得下意識屏住呼吸。
但每一次,收獲的都是無盡的失。
這支木釵就像是一個無底,多粹的靈氣注其中,都沒有任何反應。
若不是還能覺到里面一悉的神魂之氣,蘇清淵恐怕自己都要放棄了。
等靈氣被吸收完,蘇清淵重新抱起了花盆,打算再去找個靈氣充沛的地方待上一段時間。
可就在他抱起花盆的一瞬間,突然就聽“啵”的一聲,原本灰褐的木釵長出了一片翠綠的葉子。
雖然只有拇指蓋大小,可上面華流轉,靈氣濃郁,仿佛蘊藏著無數生機。
蘇清淵心中狂喜,手卻不敢,一雙眼睛的盯著那片葉子。
“湘湘,湘湘是你嗎?”
他激而溫的喊著白湘的名字。
若是讓外人看見他對著一片樹葉說話,只怕要當他是個傻子。
樹葉自然無法給他任何的回應。
但能看到這片葉子蘇清淵就很知足了。
至證明,他兩年來的辛苦和等待沒有白費。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莫大的鼓舞。
之后,蘇清淵抱著花盆四尋找靈氣充沛的深山老林,長長一待就是三五個月。
花盆里的木釵也漸漸煥發生機,長出了手指細的枝丫,葉子越來越茂。
三年后,小枝丫變了小盆栽,蔥蔥郁郁的枝葉,綠得發。
有一天晚上,蘇清淵跋山涉水到了一靈氣充沛的溫泉池,把花盆放在山頂的月下,吸收天地華。
自己則將疲憊的軀泡進了溫泉水中。
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際,突然覺有一雙乎乎的小手正在拉自己的臉。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長發披肩,雕玉琢的小孩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小孩估計只有八九歲的模樣,的,十分可。
嘟嘟的小臉帶著幾分嬰兒,細看眉眼,和白湘有六七分的相似。
蘇清淵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突然呆住了。
他任由小姑娘的手在自己臉上上下其手卻不敢驚分毫。
他怕這只是自己太過疲憊,昏睡中的一場夢。
若是自己太過激,只怕夢就會醒了。
小姑娘夠了他的臉,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指著他用稚的嗓音道:“傻子!”
蘇清淵鼻子一酸,一時控制不住緒,趕把臉沉到了溫泉池中。
等他稍微平復一些,重新浮出水面,那小姑娘卻不見了。
蘇清淵一時間又慌了,忙起尋找。
“湘湘!”
“湘湘!”
喊了好幾聲,都沒聽到有人回應。
他用手了臉,自嘲的笑了笑。
果然是夢!
可再一回頭,就看到一個溜溜的小姑娘從溫泉池里面飄了起來。
臉頰緋紅,意識不清,似乎是溺水了。
“湘湘!”蘇清淵嚇得魂都飛了,趕下去把人撈上來。
他用自己的服把小姑娘包裹起來,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
小姑娘原來不是溺水,而是被溫泉的水汽給熏暈了。
睜開雙眼看見蘇清淵,不安分的小手又了出來。
吐字不太清晰道:“好看……”
“什麼?”蘇清淵沒聽清。
邊笑邊道:“長得好看!”
蘇清淵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噗嗤”笑出聲。
印象中,他第一次重傷被白蕪撿了回去,在樹里面昏昏沉沉之際,就聽到白蕪在他邊上,著他的臉自言自語:“……長得還好看的。”
是沒錯了!
“笑也好看!”小姑娘歪著腦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好像看不夠一樣。
蘇清淵寵溺的刮了刮的鼻尖道:“我長得這麼好看,以后就是你的了。”
“你喜歡嗎?”
小姑娘認真的想了想,隨即出一個大大甜甜的微笑:“喜歡!”
“好喜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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