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仙靈山上有仙人
「咻。書趣樓()」
一柄長劍破空而過,一青羅衫子輕輕一躍跳上劍,悄悄然上前。
在前方,是一白男子背負手而立,潑墨般的長發間留有幾簇白髮,麵容看上去卻是神俊朗,於灼灼日下更是令周圍的仙靈草木都黯然失,他低垂雙目,輕嘆一聲之後猛然轉。
「南山,我聽到了。」
「啊!大師兄,你怎麼發現的……」被喚作南山的仙原本正加快劍飛行的速度,一看襲不,倒是被嚇得不輕,頓時形不穩,長劍眼看著搖搖晃晃即將落地,白男子搖頭淡淡一笑,隻用兩指向前,輕聲道,「定。」
「嗡。」一道無形的波紋瞬間漾出去,長劍淩空懸停,南山這才站穩了子,眉眼一彎笑得更加開心的樣子道,「嘻嘻,大師兄,你被騙了喲!」
「呼。」突然從白男子的側,又是一柄長劍,麥黃的劍穗迎風晃,眨眼間便要刺到男子上,然而白男子麵毫無波瀾,掌心一翻,一把黑紙傘憑空而出,傘麵張開擋在側,頓時頂住了那把淩厲的長劍。
隨後,隻見那傘麵一收,聚一片金的煙花,彈開劍的同時,迸發出一陣絢爛的煙火。
「喂,大師兄,不用這麼狠吧!」
這柄後至的長劍主人當然也是南山,煙火中慌地拍打著上竄的火苗,臉都燻黑了半邊。
「對付非常之人,自然得有非常之法,你一定還有後手……」男子角噙著笑意,話音未落,就見腳下泥土翻湧,兩手指細的鎖鏈破土而出,飛快地將他纏繞起來。
「哈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師兄,隻要定住你的真三個數,便是算我贏了,可不許賴皮喲。」
當然也知道大師兄修為深不可測,單單兩鑄靈鎖恐怕不足以捆住他,於是又念出幾句咒語,用一隻巨大的金鐵籠,「哐當」一聲將白男子從頭到腳罩了進去。
「徒勞。」男子的聲音一下子變得虛幻縹緲起來,籠中一陣白霧騰起,霧中隻有幾片白的鶴羽,緩緩飄落,隨之一起的,還有兩鎖鏈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
「啊啊!氣死了我,大師兄你又用假!你賴皮!你騙我!」南山仰天大。
半裡之外,是一片茂的紫竹林,**辣的好像無法穿這片林子,林間和風煦煦,方纔與南山對戰的白男子,此刻正悠悠然坐在一方石桌邊品茶,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彷彿世間萬都虛無,天地之間隻有他和他手裡的那隻青花茶盞。
合上茶盞,男子緩緩說道:「你的修為還是太淺,不過是我角上的幾片鶴羽,就能瞞過你的識辨之力,從一開始,你便追錯了地方。」
「大師兄不要臉,賴皮還要挖苦人。」南山肩上扛著長劍,裡叼著一截竹子,一副遊歷四方的俠客模樣,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你這又是從何學來的這般弔兒郎當樣。」白男子抬頭見到南山,有些不悅地合上茶盞。
「前幾日二師兄給我買的畫冊呀,那裡頭有一男子行俠仗義,劫富濟貧,還娶了十二個老婆!一世逍遙,帥氣無比!」南山十分嚮往地說道。
「錚~」
此時天邊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琴音,音波彷彿一道白浪,一剎那鋪滿了整個仙靈山。聽到此音,男子微微挑了挑眉,正道,「南山,師父喚我們回去了。」
「哦,知道了大師兄。」
隨後,二人化作兩道流直衝向山巔,紫竹林中一時間仙氣縈繞,之前兩人站著的地方頓刻滿地仙草香花,惹得山中的一群鳥圍攏過來好一陣嬉鬧。
此乃是神界的仙靈山,顧名思義,仙之居所,是離人界最近的一仙山。山巔之上有一座城,稱作逍遙城。南山是城主春盛上仙門弟子中仙齡最小的一個。
來得大殿,隻有一位仙站在殿中,見到南山進來莞爾一笑。
「小花師姐,鎖鏈還你,我又沒捕到大魚。」南山哭喪著臉將手中的鑄靈鎖遞給了那位仙。
那仙一雙明眸流轉,氣息溫和如春風拂麵,微笑著安南山道:「這鑄靈鎖比我的仙齡都大,它尚且認不出大師兄的真,你又何須不安……」
「不如哪天小花師姐和我聯手一次吧,保準把大師兄從頭到腳捆個結實。」南山揮舞著小拳頭,憤憤地道。
大殿之上有一張古檀的桌子,其上一尊香爐,一帶有些葯香氣的青煙徐徐從香爐中騰起,除此,並無他。
南山倒是見怪不怪,對著空無一的案桌行了個見禮道:「師父用琴音相喚,有什麼事嗎?」
「後日你便要寂修鍊,為師也該去拜祭故人,這兩天就不要再四跑了……」在那香爐的徐徐青煙中,響起了春盛上仙無比滄桑的聲音:「東籬,你為門大師兄,這幾日飲些酒,莫要耽誤了正事。」
「好。」先前的白男子雙目微閉,慢悠悠地隻答了一個字。
南山卻早已嘟起了小,撒道:「師父啊,我不想寂,我聽說山下的散仙們最近正在過夏桑節,還辦了個廟會呢,我想和師兄師姐們下山去玩,您看我來仙靈山快一百年了,還從沒下過山……」
「南山,俗事煩擾多,隻平添憂愁,況且你舊傷一直未愈,寂能幫你清心靜氣,對你的傷勢也會有所助益。」
一陣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氣勢突然撲麵而來,得南山有些不適,下意識地捂住口,臉微微變化。
「我會照看好,後日寂,我親自為護法。」東籬站到南山後,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南山頓覺口一陣輕鬆。
空氣中的葯香味漸漸變了一淡雅的花香,案桌前依舊是空空如也,剛才盤旋於大殿之的肅穆氣息卻突然消失無蹤,一切,靜謐如常。
見到南山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東籬到底有些不忍,於是抬手一揮,招來飛劍,對南山說道:「我去山下看看,想買什麼一會傳音給我便好。」
「噢,謝謝東籬師兄。」南山回答地有氣無力,東籬踩上飛劍,轉眼消失在茫茫山之中。
「南山,不然你和外門弟子們打打牌去吧?」白小花解下腰間錢袋,遞給南山。
南山慌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一人輸錢一人當,大師兄的小金庫可都在我這呢!嘿嘿嘿!」說完一扭頭往殿外跑去。
著南山歡欣跑開的背影,小花喃喃自語道:「南山的賬,東籬來還嗎……」
東籬劍行至山間,突然頓住,一陣山風襲來,吹得他周的仙氣四散而開。
「劍飛行……還真是個返璞歸真的活法。」有些自嘲地著腳下那柄黛青長劍,東籬點點頭道:「委屈你了。」
話畢,他指尖輕點,那足有半人長的古劍立即變得如針芒大小,很是乖巧地鑽進了他的袖中。又回了一眼山巔之上的逍遙城,東籬心中默默唸道:「如今這般無憂無慮的你,應當是你想要的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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