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深山,兩人便分道揚鑣了,容九走到山口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
一道俊秀拔的人影,向走了過來,容九面上一喜,飛快地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
沈丞手去取肩上背著的竹簍:「接你回家。」
容九咧著笑道:「怕我被豺狼給叼走了?這麼關心我,果然是我男人。」
沈丞聞言,差點一腳踩空,容九看見他耳都紅了,笑著握住了他的手:「相公,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要是肯讓我親一口,就更好了。」
沈丞的臉「騰」一下就紅了,飛快地轉開目,正好瞥見了袖上的跡,張道:「你傷了?」
容九還未來得及解釋,沈丞又道:「你是不是又進深山了?你知不知道什麼危險?你,」
「我不要命了是不是?」容九打斷他,看著他氣怒的臉,嬉皮笑臉道,「我還沒相公生孩子,我才捨不得死,這應該是鐵柱哥的。」
容九把和王鐵柱一起獵老虎的事,跟他說了。
沈丞上下打量,見無恙,眸中憂褪了幾分,卻仍攥著的手,指著手背上的傷口,蹙眉道:「這些又是怎麼回事?」
容九不以為意地笑道:「採藥的時候,不小心刮的,一點小傷口,沒事。」
沈丞怒瞪了一眼:「什麼沒事,要是不小心到了有毒的藥草,你這手還要不要了?」
容九笑嘻嘻地攀住他的手臂,猥瑣地說道:「相公訓的是,我現在也覺得手有點疼,相公,你晚上幫我洗澡吧。」
沈丞清冷著一張臉,可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側臉,無端地心口一盪,他再一次移開目:「以後,我陪你一起去。」
他雖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責,都怪他太沒用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努力苦讀,早日考取功名。
容九心裏卻是甜滋滋的。
雖然人相公冷冰冰的,可是,對還是很不錯的,既不幹農活,脾氣也不太好,偶爾還惹他生氣,他也沒有手打,甚至他家裏人欺負的時候,他還護著。
容九從山上下來,看見村子裏炊煙裊裊,大家做飯的做飯,耕作的耕作,小溪邊村婦浣,小牧牛,還有三四個小娃娃在田埂間瘋跑,一派安穩和樂的景象。
容九轉頭看向沈丞,暝暈中,他容俊秀雅緻,眸深邃淡漠,長了一張慾的臉,容九突然覺得和他這樣過下去,似乎還不錯的。
夜後,容九洗了澡,便趴在窗臺上,輕輕按一下香皂,覺已經,就從模中倒出來,放進盒子裏,一個月後,等香皂過了期,就可以用它來賺錢了。
等攢夠了銀子,就想辦法分家,然後建一座豪宅,再買幾十畝地種藥材,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沈丞端著熱水進來,看見容九捧著個木盒傻笑,問道:「這是什麼?」
「香皂啊,洗澡用的。」說完,容九將盒子擱在通風涼的地方。
沈丞道:「過來泡腳。」
容九笑瞇瞇地將腳泡在熱水裏,他手掌溫暖有力,容九便覺得自己的心,彷彿也被他這樣輕輕著,湧起一難以言喻的愫。
容九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道:「相公,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沈丞抬眸,眸深深地籠著:「因為你是容九。」
不是娘子,不是彼此之間的關係,而是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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