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軒帶大軍全線驚,直東都,梁王東北面有范軒正面戰,西南后方有劍南節度使劉行知擾,只要攻下東都,梁王就不足為懼。
得消息之后,顧九思就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柳玉茹不由得道:“范大人即將要攻下東都了,你又在心個什麼呢?”
“梁王如今已經不足為懼,”顧九思嘆了口氣,“可是如今梁王已經斬掉了所有皇室子弟,范大人了東都,又要推選誰做皇帝,才能服眾呢?”
柳玉茹沒說話,顧九思抿著茶,繼續道:“極大概率,便是范大人自己登基,若是他當真這樣做了,其他人便必然效仿,其他不說,便說劉行知,他如今坐擁益荊兩州,虎視眈眈,怎麼可能服氣?除卻劉行知,揚州涼州州,還有各路諸侯小王節度使,哪一個又是好相與的?”
柳玉茹沉默著,好久后,嘆了口氣,握著顧九思的手道:“你也別想太多了,你就管好都,日后如何,等他范軒給了你相應的俸祿,你再給他心。”
這話說出來,顧九思愣了愣,片刻后,他不由得笑了:“說得也是。”
倒不是俸祿不俸祿,而是這樣的事兒,本也不該是他一個縣令心的。
只是他也掛在心里,時時刻刻派人去外面探查著況。行了十日路,兩人總算回到了都,顧九思先讓人去了信,兩人到家門口的時候,江已經帶了人拿著艾葉火盆站在門口。顧九思和柳玉茹一起攜手下來,剛下來,顧九思目就凝住了。門口一個老者坐著椅,他頭發有些白了,看上去滿臉嚴肅,顧九思看著對方,對方也不說話,片刻后,顧九思三步做兩步,往顧朗華沖過去,顧朗華一看顧九思沖來,立刻抬起手,怒道:“逆子你要做什麼!”
這話把所有人罵愣了,顧九思下意識道:“這種時候你還要罵我?!”
顧朗華也覺得這個反應好像是太大了點,他輕咳了一聲,隨后道:“也不是罵你。”
說著,他又責怪道:“你朝著我沖這麼快過來做什麼?我瞧著怕你撞著我。”
顧九思氣不打一來,他方才瞧著顧朗華,下意識就想撲過去來一番父慈子痛哭流涕的大戲,結果這老頭子就這麼有本事,一句話就讓他頓時失了所有的溫,他忍不住道:“你還好意思怪我?這麼久在外面都不給個信,你知道我……我娘多擔心你,把自己搞得這副樣子回來,你有個當爹的樣子嗎?”
“九思,”柳玉茹瞧見這父子兩吵起來,趕上前去,拉住顧九思道,“公公剛回來,你好好說話。”
江見狀,也趕上前來,拉住顧朗華道:“你也說兩句。”
有了兩個人的安,兩個人終于不吵了,但顧朗華將手攏在袖子里,扭過頭去,“哼”了一聲,赤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而顧九思聽到這聲“哼”,他冷笑了一聲,也不再看顧朗華。
柳玉茹和江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無奈,江嘆了口氣道:“先別說了,先了火盆進門吧。”
顧九思板著臉領著柳玉茹了火盆,又用艾草沾水潑灑在上,這才進了大門。進去之后,柳玉茹看著江推著顧朗華,兩人一句話不說,知道顧九思掛念著顧朗華,趕忙道:“婆婆,讓九思來推著公公進去吧。”
“我不要,”顧朗華立刻拒絕,“他莽撞得很,我怕他傷害我。”
“說得誰樂意似的。”顧九思嘲諷開口,柳玉茹有些無奈,只能道:“那我來吧。”
說著,走到江旁邊,柳玉茹的面子顧朗華是給的,兒媳婦兒來推椅,他也不說什麼,柳玉茹推著椅,同顧九思道:“九思,到我旁邊來,和我說說話。”
顧九思悶悶應了一聲,到真來了柳玉茹邊,顧朗華出些詫異,倒也沒多說什麼,兩個男人沉默著,柳玉茹笑著道:“公公一個人在揚州苦了吧?”
顧朗華聽柳玉茹問話,僵著聲音道:“啊,還好。”
“公公是不妨說說當時在揚州是發生了些什麼吧。”
柳玉茹看了一眼顧九思,笑著道:“我和九思當時一直惦記著您。”
“也沒什麼,”顧朗華輕描淡寫道,“我從道里出來,被人救了,不小心折了,后來被葉公子發現一直收留。”
“你遇到什麼危險被人救了?又怎麼折了?怎麼被葉世安發現的?”
顧九思一連串發問出來,顧朗華下意識想嘲諷,旁邊江輕咳了一聲,隨后道:“朗華,九思這些日子了很多苦,你當父親的要多諒,別這麼大年紀了,還想著耍小孩子脾氣。”
顧朗華聽到這話,終于聲,他沉默片刻后,一一回答了顧九思的問題。有了這個開頭,后續說話就方便很多了。柳玉茹一行人去了正堂,大家喝著茶,聽著顧朗華說自己的境遇。等顧朗華說完,顧九思又將他們遇到的事說了一遍。
說完之后,兩個男人沉默了許久,顧朗華道:“大家平平安安回來就好,你們也累了,先回去吧。”
顧九思低低應了一聲,柳玉茹便帶著顧九思起來,兩人走出門口去,臨到門口之前,顧朗華突然住他:“九思。”
顧九思停住腳步,他聽顧朗華道:“你過來,我看看你長結實沒。”
顧九思微微一愣,他回過頭去,就看見顧朗華刻意板著臉,但他眼里有藏不住的淚,顧九思心里一,酸楚難過一起涌上來,他走到顧朗華面前。
他比這個坐椅的男人高太多,于是他在停頓片刻后,單膝落地蹲了下來,顧朗華靜靜打量著他,又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過了一會兒后,顧朗華笑著道:“長大了。”
說著,他也不知道是欣還是慨,再重復了一邊:“長大了,是大孩子了。”
“我不是孩子了。”顧九思嘀咕出聲,“我現在都是縣令了。”
“胡說,”顧朗華瞪著眼,“你就算當了宰相,你在我面前也是我兒子!”
聽得這話,顧九思又笑又酸。他抬眼道:“是是是,我是您兒子,您要打要罵要怎麼都可以,行了吧?”
“你就想不到我好,”顧朗華抬手拍了顧九思的頭,怒道,“當爹的是要給你撐起一片天,我打你罵你,不也是為你好?所以下次,別再有什麼赴死就老子的事兒,”說著,顧朗華一掌將顧九思的頭按了下去,咬牙道,“再有下一次,老子打死你。”
你殺了清雅的孩子,本將軍沒殺你,就已經夠仁慈了!”沈燿拽著白玖月上了馬車,粗魯的動作毫無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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