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來人,賞!”皇后鮮如此喜形于,看得出來這次是高興的狠了。
很快, 太醫就接到了一個大紅包。
太醫見狀, 頓時開始糾結著要不要把實說出來, 畢竟皇后娘娘雖然看起來是功孕育了,但畢竟是用了藥的,況并沒有看起來那樣樂觀。
但其實這些皇后心里頭都有數,早在飲下那些藥的時候, 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能夠用一些代價換取一個孩子,皇后甘之如飴。
故而皇后直言道:“不論如何, 一定要保下這個孩子, 保到他足月降生才。”
“這……”太醫才剛一猶豫,接著就對上了皇后凌厲的眉眼,心頭一, 于是下意識的開口:“臣自當竭盡全力,保皇后娘娘與小皇子無憂!”
雖然說這一胎也未必是男胎, 但見皇后一看就是想生男孩的, 太醫也只能這麼說。
話音落下, 皇后果然高興,這才放太醫離開。
等太醫走了之后,過了好久, 才漸漸從興的余韻之中回過神來, 眼角眉梢都泛著喜。
小心翼翼的著還未顯懷的肚子, 皇后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母后的未來, 就全靠你了。”
兒子, 終究是自己肚皮里頭爬出來的才親。
皇上生都不讓生,抱養自然是絕對不可能。太子雖說對還算是恭敬,但他畢竟有生母,他的生母還是元后,自然不可能真的拿自己當母親看待。
以上這些也就罷了,最讓皇后不能夠接的是,容貴妃憑什麼就能越過自己,順順利利的生下孩子。
若是圣上當真拿兩人當是隨手可棄的玩意兒也就罷了,容貴妃屢次以下犯上給沒臉,皇后都尚且能夠容忍,畢竟誰會跟區區玩意兒計較呢?
但如今圣上明顯上了心,使得皇后頓時就了笑話,就像是倒駱駝的最后一稻草,無怪乎皇后會心態失衡,以至于兵行險招。
但其實這事兒還真跟景文帝沒多大關系,景文帝還真不是故意毀約的,容貴妃未曾有孕的時候景文帝就已經多加防范了,懷孕之后也曾經嘗試過手,甚至孩子生出來之后還派人喂過藥丸,只是這一切都沒能得逞罷了。
當然也怪不了貴妃,畢竟皇后之所以是皇后,當初冊封時候接到的任務就是跟容貴妃作為對手,不容貴妃一家獨大,不只是皇后,還有皇后后的母族,在一段時期都是對抗鎮國公的中流砥柱。
遇到不斷找自己麻煩,不本人找自己麻煩,還要帶著自己的父親找父親的麻煩,這種況下貴妃又豈能不惱?
貴妃雖然脾氣不好,但也不是對誰都跟吃了炮仗似的。
至于葉朔,總不能說他不肯乖乖吃藥丸是錯的,他有想要保護的人,他也想好好活著啊!
所以一切,都只不過是差錯罷了。
皇后雖說是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畢竟沒有親自驗過妊娠之苦,加上這孩子的到來本就是用了藥的,所以僅僅只是一個多月,皇后的反應就已經格外的強烈了。
只是心頭的那口氣撐著,皇后才在那里強自忍耐罷了。
每一天都在安自己,等孩子生出來就好了,等孩子生出來,一切都會開始變好的。
皇后數了數最近的日子,發現馬上就要到圣上的壽辰了,也就是天長節了,皇后衡量了一番,遂打算就在天長節當日宣布自己有孕的消息。
那天畢竟是圣上生辰,圣上即使是生氣,想必也不會氣太久的。
為君者,無一不是希多子多福,況且父子連心,屆時圣上還能不認這個兒子不?
皇后若是知道了景文帝曾經都做過些什麼,估計就不會這麼自信了,必要的時候皇帝可是真的會對自己親兒子下手的。
可惜,皇后不知道。
另一邊,葉朔也在發愁便宜爹生日自己應該送些什麼,從前的時候還好,從前的時候他還小,隨便弄點什麼就糊弄過去了。
但是今年…葉朔直覺自己是糊弄不過去了。
總不能現場給便宜爹背兩篇文章吧?
……等等,這個辦法好像也不是不行,送禮嘛,總要送到人心坎里頭才。
便宜爹最近最頭疼的是什麼?不正是他的學習問題嘛。
眼見便宜爹壽辰將近,葉朔想了想,決定在這個特殊時期,氣他一些,收斂一些,大不了等便宜爹壽辰過后然后再恢復。
就這樣,距離景文帝壽辰還有兩天的時候,他總覺得邊有哪里不對勁兒。
覺最近邊似乎是過于安靜了。
景文帝后知后覺的看向被太傅他們包夾在一起的小九,平日里這個時候小九早就鬧起來了,老師也應該換好幾茬了,但是今天太傅和岑大人竟然沒生氣,也沒有大聲呵斥他。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極好的現象,但不知道為什麼,景文帝卻覺得渾不自在。
自己兒子安靜到讓景文帝懷疑,他是不是生病了。
手中的湖筆幾次拿起又放下,最終景文帝沒忍住,問道:“朔兒,你的子…可有不適?”
旁邊的太子總算是發現今天缺什麼了。
葉朔先是一愣,繼而有些無語。
完了,便宜爹變抖M了。
一開始景文帝還防備著,尋思他又想到什麼點子,在那里蓄力呢,結果當聽說這是他送自己的生辰禮,景文帝先是一愣,隨后竟然莫名有些。
能夠讓猴子一樣,爬高上低的兒子安靜下來,證明對方心里頭還是有自己這個父皇的。
就好比讓一個人放棄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這難道還不能證明對方的真心嗎?
葉朔尋思,反正也就這兩天了,于是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禮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看著盒子里頭的木牌,景文帝愣住,順手拿起一塊來,景文帝看到上頭赫然寫著“抵用券”的字樣。
文章抵用券、聽話抵用券、肩捶抵用券等等,林林總總有個十來塊吧。
“這是什麼東西??”
見便宜爹不解,葉朔當即就解釋起了這些木牌的用途。
抵用券抵用券,肯定是拿來抵用的東西,就好比文章抵用券,能夠抵一篇文章,而聽話抵用券則能換葉朔老實一整天。
景文帝翻開木牌背面,發現上頭確實寫著日期和次數,搞得跟真的似的。
景文帝死活弄不明白,他那小腦袋瓜里頭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不過有一說一,覺確實還有意思的。
直到景文帝全部看了一邊,發現文章抵用券只有兩塊,聽話抵用券只有三塊,剩下的全部都是肩捶,于是臉立馬就黑了。
他有那麼多太監奴婢,還用得著他肩捶?
“父皇此言差矣。”葉朔聽到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
“宮人太監豈能跟兒子相比?”他是親生的,他們又不是。
景文帝冷笑:“朕倒是覺得,宮人要比你好用多了。”宮人們才懂怎麼伺候人,他一個皇子,他能懂這個?
不過景文帝上雖然是這麼說著,但還是沒控制住好奇,丟了一塊抵用券出去,想試試看究竟是個什麼效果。
葉朔見狀,當即拳掌,然后走到便宜爹后,將兩只爪子搭在便宜爹肩膀上。
起初景文帝還覺得別扭,畢竟他為皇帝,一直都不大與人親近,但是隨著小王八蛋的作,景文帝發現,竟然還舒服的。
小王八蛋年紀雖然小,但力氣卻不小,不論是力道也好,還是按的位置也好,都恰到好。
景文帝這回總算是滿意了。
“難為你還專門學了這個。”盡管用的厲害,但面上,景文帝也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話音落下,葉朔的作一頓。
但其實便宜爹不知道的是,這哪兒是他專門學的,這是他上輩子經常等他爸下班回來,給他爸肩,積累了那麼多年的經驗,所以才會這麼練。
下一瞬,葉朔恢復如常。
“父皇喜歡就好。”
景文帝確實還高興,這盒子葉朔等人走了之后也沒人收走,而是直接擺在了自己的案頭,準備等小王八蛋再人來瘋的時候,就拿這些木牌來對付他。
半晌后,景文帝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九這孩子鬼點子倒是多。”
注意到圣上眼中的笑意,旁邊的王自全自然是好聽話連連,心中暗道,這九皇子可真是不得了。
轉眼兩天過去,終于算是到了天長節這天。
葉朔很快發現,自己那群哥哥當真是一個賽一個有錢,就連遠在邊關的大皇子都提前派人送了壽禮回來,正好趕上便宜爹生辰這天,更別提二皇子三皇子他們了。
哪怕是像五皇子這樣還未到開府上朝的,因著背后靠著淑妃,送的賀禮也是異常的珍貴。
各種奇珍異寶,看得葉朔是眼花繚,像是什麼古董字畫,名人真跡這些都是小事兒,大皇子更是直接送了一棵寶樹,寶樹是松樹模樣,上頭鑲嵌的都是寶石,有松鶴延年之意。
饒是見多識廣的葉朔都看呆了。
倒是景文帝本人興致不高,畢竟他是皇帝,富有天下,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不過看大兒子鎮守邊關如此辛苦,景文帝也還是額外多勉勵了幾句。
好想摳一塊寶石下來啊……
眼睜睜的看著一群太監們抬著那盆寶樹,路過這里的時候葉朔不由得有些蠢蠢。
但憾的是這寶樹做工極好,哪怕這麼搖晃,也沒掉下來什麼東西。
“唉……”
葉朔不無憾的收回自己的視線,結果一扭頭,正好對上六皇子顯得異常尷尬與窘迫的臉。
葉朔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如今六皇子就只是一個寡頭皇子而已,吃飯睡覺都跟他和他娘一起,自然是沒有多余的銀錢置辦什麼壽禮,故而他送的禮在眾人之中難免顯得寒酸。
六皇子送的,是一副自己親手畫就的觀音圖。
如今五皇子正在一旁瘋狂嘲笑他呢。
“六弟你倒是節儉。”說是節儉,但在說話要拐著彎兒聽的皇宮里頭,五皇子就差沒指著鼻子說他窮酸了。
葉朔立馬就不樂意了:“此言差矣,禮這東西,還是要合父皇心意才好。”
看著他像是被踩了尾的貓一樣,五皇子起先還想嘲諷他,他跟老六又不是親兄弟,老六不過是容貴妃隨手撿來的,也難為他如此護著了。
直到旁邊的近侍,湊到五皇子耳邊,悄悄的說了句什麼。
五皇子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我當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他也不是護著老六啊。
“你這還不如他呢。”
很快,就連七皇子和八皇子也知道了父皇生辰,九弟就只送了幾個木頭疙瘩的事兒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六皇子整個人都驚了。
抵用券…他是怎麼送的出手的啊!
父皇一聲令下,他做什麼他便要做什麼,何須抵用券這種東西?
小九這,大概就等于什麼都沒送。因為那張觀音圖,好歹忙活了一個月的六皇子不默了默。
葉朔瞇著眼睛看向眼前這群人,心里想的卻是,他們懂個屁!
果然,察覺到這邊的靜之后,景文帝先是蹙眉,繼而不輕不重的說了句:“老五,你明年就要朝了,還是多跟你二哥學一學,莊重些吧。”
那木牌頗有巧思,景文帝還喜歡的,五皇子如此瞧不上眼,不就是說他沒眼嗎?景文帝可不得不高興麼?
這回到葉朔笑了。
五皇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再看向葉朔的眼睛里頭幾乎噴火。
他們幾個費盡心思也沒能得到父皇一句夸獎,結果小九僅憑幾塊爛木頭就父皇贊不絕口,五皇子他們能不生氣嗎?聽說就是隨便在園子里頭撿來的,又不是什麼名貴的木頭,至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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