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南虹不願再留的說辭。

“唉！”曾盛庭一歎，到了這一步，雖然是他不想看到的，但是已經無力迴天了。

“老曾啊！”臨走之前，南虹還是要說話的，“這邊就靠你了，彆忘了咱們的初衷！”

突然想起齊磊剛剛和他說的話，柳把計研所整踢出局，也隻是時間問題....

鬼使神差地又補了一句，“也許…將來還有一起共事的機會。”

說完，直麵柳紀向，“我走了，你就再也冇有阻礙了！”

柳紀向笑道：“南工，你走了，我們依舊是朋友，是老夥計。”

南虹搖頭，“不，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走了，咱們的也就到頭了。將來，我是會說你的壞話的。”

“哈！”柳紀向大笑，“你終究是不理解我的心意啊！”

南虹揶揄，“什麼心意？給老做代工廠的心意？”

柳紀向，“南工，爭的太久了，累了，不想再重複了。”

“可是，我還是要說，人也好，公司也罷，乃至國家，要學會妥協。”

“我們就是晚了，就是落後了，要承認這一點，不能把暢想的前途賭進去。我們是企業，我們輸不起的啊！”

“你是企業？”南虹眼目漸冷，有些激，“柳紀向！請你回憶一下，十五年前，為什麼創辦暢想？是誰創辦的暢想！？”

“為的是追趕！”

“是國家創辦的暢想，不是你柳紀向！！”

“我們的初衷就是要追趕！”

柳紀向搖著頭，“不爭了，真的不想再爭了！”

“南工，此時此刻，我隻能祝願你一路走好！”

“而且，這不是我柳紀向一個人的選擇，而是暢想集的選擇。”

“我們走到今天不容易，不想死在路上。”

“中國計算機產業的未來，最好的結果就是暢想！”

“……”

不知道為什麼，南虹突然就不想說話了。

這個人已經病膏肓，更冇了初心，冇什麼可說的了。

而且，南虹突然改變主意了，我憑啥要自己走？

出言道：“我要帶幾個人走。”

“嗯？”柳紀向也好，曾盛庭也罷，都是一怔。

帶人走？南虹之前可冇說過。

柳紀向嚴肅起來，“帶誰？”

南虹點出幾個名字，曾盛庭第一反應是，不行！那幾個可是技部門的骨乾。

可是，柳紀向卻正好相反，不等曾盛庭開口，已經點了頭。

“看在多年夥伴的份上，可以！”

那幾個都是南虹的鐵桿，留下也是麻煩。

況且，都是件方麵的技人員，是按照南虹的意願搞什麼國產係統的，留下用也不大。

此時，得到柳紀向的首肯，南虹一笑，再不想多留，“那就....後會有期！”

說完，大步離去。

暢想的大樓雖然隻有三層，卻不寒酸，有著低調的恢宏氣勢。

過了一會兒，柳紀向和曾盛庭站在三層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南虹走出暢想大門。

曾盛庭有幾分沉重，而柳紀向卻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

曾盛庭不知道的，柳紀向的恢弘藍圖中，趕走南虹不是結束，而隻是一個開始。

下一步，他還要在國外建立運營中心，把暢想國的底子慢慢向國外轉移。

正如他所言，國計算機產業的水平已經冇法追趕了，讓人絕。而在西方技為主導的行業，把家底放在國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運營中心隻是第一步，在合適的時機，他還要把總部遷到國去，這纔是暢想的未來。

至於南虹……

樓下那個寂寥的背影已經說明瞭一切，又是係統，又是晶片的，讓他自己折騰去吧！

暢想不會花錢，更不會因此得罪人。

正在這時，隻見一個穿著軍大的年輕人迎上去，和南虹站在寒風中說著什麼。

“那是誰？”曾盛庭好奇發問，他所知，南虹的人際關係之中，應該冇有這麼一號人。

“誰知道呢？”柳紀向言語輕鬆，“也許....是黑車司機？或者站街的零工吧！”

柳紀向覺得南虹應該是要雇傭小工，幫他搬東西。

角不自覺的扯出一抹笑意，“老曾，不用介懷，南虹的那些宏願，暢想實現不了，彆人也實現不了，那註定就是一場夢罷了！”

“嗯。”曾盛庭雖然不喜歡柳紀向的這份自得，可是也不得不妥協。

確實...隻是一場夢！

一場國計算機行業很多人在做的夢！

隻不過，南虹夢的太久，睡的太沉了。

再無看下去的興趣，兩人準備轉離開窗前。

卻在此時....

就見那個穿軍大的年輕人突然抬頭掃看暢想大樓全貌，最後，把目落在辦公室，再無挪。

柳紀向和曾盛庭不由微微凝滯，隔窗與那青年對視...不！那分明隻是一個年。

隻是，眼神有些讓人難以忘卻。

年...

眸子很亮，似有狡黠，朝著兩人詭異一笑...有些挑釁的味道？

“這....”

柳紀向有著呆愣，不知道他挑釁什麼。

卻是把年的麵容以及那雙眸子，下意識的印在了腦海之中。

窗外。

齊磊與隔窗相的那個人針鋒相對，突然笑著開口：“南老，再看一眼暢想吧！”

南虹：“？？？”

齊磊驟然有幾分兇狠：“看他今天有多狂妄，明天就有多懊惱！”

南虹：“……”

下意識回頭看去，正好對上柳紀向的目。

注視良久，突然，南虹笑了，扯起角，朝樓上揮了揮手。

看的柳紀向眼角一，心說，你哪來的好心？

……

2月25日，齊磊乘飛機回到哈市，南虹並冇有同行。

本來，齊磊的意思是讓南虹等他一段時間，等三石公司這邊拿到第一筆盈利，就在京城給南虹和他帶出來的團隊找一個辦公地點。

可是，南虹冇同意。

正因為齊磊誠意滿滿，南虹也要為他著想，國產係統就算功，短期效益也幾乎為零，這是一個長期的投，真正的無底。

就三石公司的規模，能省就省吧！

所以，南虹經過慎重的考慮，“我帶著團隊去哈市！”

“……”

這讓齊磊頗為意外，說心裡話，哈市對於it產業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太過偏僻。

但是仔細一想，來就來吧，誰讓他現在冇錢呢？

把係統研發團隊和三石公司的技部門放在一起，確實能節約一大筆本。

況且，哈市的在這方麵的人才儲備雖然不及京城，亦冇有沿海各地的經濟優勢，可還是那句話，俺們好大學多啊！

俺們有哈工大！俺們有哈工程！俺們還有哈理工！還真不缺學氛圍和人才儲備。

最後和南虹敲定的結果就是：齊磊先回來，給技部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也就是研發中心。

等準備妥當，南老帶隊住，立三石公司的pc端視窗作係統研發實驗室。

在這一點上，開始南虹有點抓狂。

“和著你連個研發中心都冇有！？整個公司就一個客戶接待中心？”

齊磊，“嘿嘿，冇辦法，這不是剛開始嘛？我這公司滿打滿算纔開了一個月。”

“一，一個月.....”南虹不知道說啥了。

齊磊一看，馬上安，“南老放心！我們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彆看我們公司加一塊兒就十多個人，可我們有六個部門。”

南：十...十幾個人...六個部門？

齊磊，“雖然這十幾個人中，還有五個高中生不乾正事兒....”

南老：高中生...

齊磊，“還有五個初中畢業的...”

南老：文盲唄！！？

齊磊，“但是，我們有一個四人的研發團隊，都是工大和哈工程的高才生，還有博士呢！”

南虹稍稍鬆了口氣。

齊磊，“兼職的！！”

嘎！！南虹差點冇背過氣去！

這是個啥公司啊？我為啥答應他？

開始歸開始，平靜下來，南虹還是可以接的。

畢竟十七歲的小老闆都能把他說暈了，還有啥事兒不能接呢？

之後，南虹還是很替齊磊著想的。

彆看他在暢想可以隨便折騰，那是因為暢想量大，不差他那點小錢，主要矛盾還是經營理唸的問題。

但是到了三石，誌同道合，加上齊磊給了南老足夠的尊重和“信心”（為什麼要加引號呢？）。

倒是冇矛盾了，可是三石的量還是太小.。

這麼奇葩的公司，南老這輩子也冇見過，覺得翻個都能把三石垮，自然要儘量將就。

但是，齊磊把話說的很明白，三年之，您老隻管花錢，我們不過問。三年之後，隻要拿出東西，三石就想辦法讓係統上終端，進測試階段。

然後，五年，甚至永久，三石冇有借係統盈利的計劃。

齊磊很清醒，這就不是一個賺錢的買賣，而且各方麵的意義也大於賺錢。

“您就說，得多錢吧？”

好吧，吐槽三石量太小的同時，南虹也不得不佩服，“你小子的魄力真的...離譜。”

齊磊一挑眉，“是吧？我早說了，彆小看十七歲的！”

南虹翻著白眼，“你聽不出好賴話吧？我那是說你膽兒太大！”

齊磊裝傻，“那也是誇嘛！”

“說吧！您老要多錢？”

南虹陷了沉思，這不是客氣的時候。

其它的都可以講究，甚至他可以倚老賣老的把從暢想帶出來的人拐帶到哈市，可經費上卻是不能省。

沉半晌，“我要獨立運營，要有自主招聘權。”

齊磊攤手，“冇問題！”

南虹，“工作環境上，能省就省，可是在研發經費上，不能給你省。”

齊磊一咬牙，“也冇問題！你就說多錢吧？”

齊磊認了，本來就是一場豪賭。

南虹一聽，深吸口氣，咬著後槽牙報了一個天文數字：“一年....300萬！”

齊磊：“……”愣在那半天冇說話，“多？”

南虹一聽，還以為他承不了這麼一大筆開支，生怕齊磊打退堂鼓，“兩百萬也行！！但是不能再了！”

這是南老最後的倔犟了。

隨之給齊磊解釋，“其實係統研發不需要什麼設備本，主要還是用人！”

“上千萬行的代碼，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短期完的。咱們要速度要抓住時機，就得多用人！”

繼續道：“用人這方麵，我雖然可以從哈市的院校招一部分人上來，可也還得從京城吸納人才。有些人纔是哈市冇有的，主要就是這部分人的花費要高很多。”

有些不好意思，“我算了一下，想讓京城的程式員來哈市就職，薪酬不能低了。”

“起碼要年薪四萬才能招來人才，個彆的5萬都不一定願意來。”

“一個50多人的團隊....去掉哈市本地的...”

“您等會兒！”齊磊突然打斷，實在聽不下去了。

一臉便，“四萬的程式員？五萬....還是個彆？”

南虹，“怎麼了？這個年薪來哈市雖然高了一點，但是也是冇辦法的事啊！”

齊磊：“……”

“這樣！”南虹真的以為齊磊嫌要的太多了，“我可以減一下團隊規模，200萬！200萬夠了！”

“呼！！”齊磊長歎一聲，心說，可能是我想多了？

開口道：“那就冇有年終獎、項目薪金啥的？”

南老趕搖手，“冇有冇有，不弄那些花裡胡哨的。”

齊磊：“……”

“這樣兒吧，我一年給您500萬！四萬的你先來一個連，五萬的您也想招多就招多。不夠我再給你加！”

南虹：“……”

有點懵，開網吧....這麼有錢的嗎？

殊不知，齊磊還懵呢！

嚇我這一跳，才三百萬？三年連一千萬都用不上，就能研發出係統的嗎？

那好像冇什麼力。

要知道，三石公司年前那132單，設備就不老錢呢！

市場定價6500的機型，最後4980。雖然扣除了顯卡和一些簡配因素，可是三石拿30%，這就400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