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是一個比較老派的學者，有著那個年代的刻板和一不茍。

所以，看到一幫小年青不乾正事兒在這七侃八侃，自是看不慣的。

“都彆閒聊了，這是個技群！”

“……”

“……”

“……”

他說完，下麵一排的省略號。

“**出來，下午到我這兒來一趟，上回說的那個問題還冇討論完呢！”

【小健健】：......

【小健健】：南老，下午博導有課題啊，要不改天？

**是找個理由躲了。

南虹現在乾勁十足，上次公關組開會，非要讓**也去參加，說是他方麵的專業水平也許能幫到忙。

結果，在會議室，從上午九點，坐到晚上九點，隻吃了一頓中午飯，還是在會議室吃的，一幫年青人都有點不住了。

從那以後，但凡南老找**過去，**都得先問清楚過去乾什麼。

如果是技支援那還好說，要是南老找他討論問題，那就能躲就躲吧，真的乾不過這老頭兒。

現在係統實驗室那邊，都暗地裡南虹“魔鬼永機”，他就不知道累的。

“南老，改天吧，下午很忙的。”

結果，**的訊息發出去，半天也不見南老回覆。

**還琢磨呢，這是忙去了，冇看見？

暗鬆口氣，冇看見就冇看見吧，反正我說了，冇看見是你的事。

隔了有兩分鐘，南老又跳了出來。

【南虹】：過來吧，我給老董打過電話了，下午可以不去。

【小健健】：“！！！”

老董就是**的博導。

【小石頭】：哈！這麼豪橫的嗎？

【小瘋子】：南大爺威武！

【小曉小】：南大爺霸氣！

【南虹】：安靜安靜，彆鬨騰。

“……”

“……”

“……”

【南虹】：小馬，你是這個oicq的程式員？

【小馬哥】：南老，我是老闆。

【南虹】：老闆？不是你開發的？那你在技群乾什麼？

【小馬哥】：……

深圳那邊差點憋出傷。

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柳紀向和南虹做不到一塊兒去了。

憋了半天，“南老，我是老闆，也是開發者。”

南老，“哦，那你知道linus吧？”

小馬哥：“知道！”

南老，“那問你個問題，如果我們要開發一個類似linus的係統，或者乾脆就是以linus為基礎的改良係統，你覺得哪些功能是需要的，linus又有哪些地方是需要改進的？”

小馬哥秒回，“是構架類似於linus，還是理念類似啊？”

南老，“兩者有吧！”

實驗室是年後才決定建立的，之後南虹招聘團隊，研發中心建設等等。

直到最近，南虹的係統研發團隊纔剛剛型，開始正式展開工作。

南老繼續道：“小齊磊要一個開源的公共係統，當然是以linus為藍本去做比較好。”

小馬哥皺眉想了想，剛要回覆。

卻是齊磊突然在兩個人的對話之中了一，“冇戲！冇前途！”

南老登時就不樂意了，“你都不懂技，瞎提什麼意見？”

齊磊，“……”

【小石頭】：@小馬哥，你來勸勸吧，我說不這老爺子。

【小馬哥】：“？？？？”

【小石頭】：南老想再做一個linus，或者在linus的基礎上再研發。我的意思是，這兩種方案都不可行，linus對市場來說冇前途。

【南虹】：你要做開源，當然是初代linus的模式最被業接。

這邊，齊磊看著螢幕也是無奈，這是他和南老之間當下的分歧。

南老的意思是，既然要開源，那就要給開發者和應用廠商一定的個空間。

就像linus最初時一樣，主打簡便、安全、易改寫。

可是在齊磊看來，這就是找死。

……

是的，在99年，不是冇有開源的pc端作係統，linus1991年就問世了。

經過八年，在一代又一代的作者更新版本，完善之下，現在在業已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和認可度。

但問題是，僅限於業！！

linus雖然開源，但是說心裡話，這個係統從誕生之初，就不是為商業而生的。

林納斯·托瓦茲用了半年時間寫了linus，最初的版本隻是一萬多行代碼。它更像是一個技論壇裡的發燒友一點一點攢出來的係統，有著像南老一樣技宅的執拗和偏執屬。

說形象一點，就是飄在雲端下不來的覺。

確實很牛，有很多優點，可是你看不見也不不著，對開發者和使用者的要求很高，不接地氣，更不備商業屬。

然而南老覺得，你既然要開源，那理所當然就是linus的路線啊？代碼簡單一點，給後續開發者留出改和個化的空間。

至於基於linus之上的再研發方案，也和上一套方案的理念相同，給開發者留出空間。

好吧，其實說句大實話就是，這個年代，包括此後的二十年，但凡是個搞程式的，對linus都有種莫名的偏，有的甚至就是崇拜。

對此，齊磊的想法和南老正好完全相反。

商業化和程式員的自嗨是完全兩回事兒。

他要的開源係統是，用戶覺得個化，願意為其買單，而不是程式員覺得個化，改起來很嗨。

其實，寫代碼，很像是寫小說，有的人寫出來的辭藻優，文采絕世，故事彩，可特麼他寫的是文言文。

是寫嗨了，也顯出了水平，但是這玩意一般人看不懂啊！

而有的人寫出來的白話連篇，但故事也彩。

那你說，這兩個哪個好？

如果是評文學獎向，那一定是第一個獲獎。

但是，如果讓普通老百姓花錢看書，那一定是第二個更有市場。

其實linus和windows，就是這種區彆。

一個是更討好技員，一個更討好大眾。

這也就是商業化的區彆。

齊磊想象中的開源係統，如果用人來做比喻，那應該是一個骨架、皮、材比例，甚至都定死的形象。

所謂個化，隻不過是讓彆人去一個臉而己，到最後驗dna，必須都是一個人。

這纔是完的開源，看著不是一個人，其實是一個人。

隻要普通用戶覺得不是一個人就夠了，至於程式員，頂多是個整形醫生，誰讓你當爸爸，提供小蝌蚪了？

但是，南老不聽。

用他的話說，齊磊不懂技，如果做的那麼全麵，那還開源乾什麼，咱們自己臉不就得了？

其實，今天把南老拉進群，主要也是想讓其他幾個人一起勸勸。

私聊和小馬哥說了幾句，小馬哥立時就明白的齊磊的意思。

組織了一下語言，“南老，我也覺得您的這兩套方案不備商業價值。”

小馬哥自然是和齊磊站在同一線戰線上的。

南老：“？？？”

小馬哥，“南老是這樣的，就拿我的OICQ來說吧，我做件的終極目的，就是讓用戶方便。”

“用戶覺得越簡單越好！他們覺得OICQ簡單，下載註冊，上手就能用，都不用學習和悉的過程，那我就贏了。”

“可實際上，對於做程式的我們來說，可一點都不簡單。為了讓用戶簡單，我們的件代碼已經超過了其它任何一家同行。”

南老若有所思，“說下去。”

小馬哥，“石頭給我們提了意見，也準備向客戶提供個化服務。”

“但是，這種個化是有限製的，頂多改變一下客戶端的，允許個人用戶對客戶端、聊天框進行裝扮，僅此而己。”

“您想想，如果我讓客戶什麼都改，那還要我乾什麼？”

南老：“有道理。”

這時，一直潛水的寧站長說話了。

【小村夫】：南老，我能提點意見嗎？

南老，“你是乾什麼的？”

【小村夫】：榕樹下站長。

南老，“哦，那你說。”

寧站長冇有直接提建議，而是出了兩個網址。

一個是國的最大的專業的技論壇，進去之後黑紅配，隻有黑紅。

然後麻麻全是字兒，一條一條的帖子混雜在一起。

另一個是新興小站，教普通網友做個人主頁的。

網頁做的很溫馨，還有背景音樂，男生個人主頁口，生主頁口。

怎麼開通自己的個人主麵，每一步都有文字和配圖。

字很大，版麵很乾淨，看著也舒服。

其實冇什麼容深度，所謂個人主頁，也隻是允許網友在網站的基礎上建個自己的二級頁麵。模版都是網站給的，圖排列就行。

“不看容，隻說，南老覺得哪個好？”

南老：“……”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第二個。

寧站第，“南老，這就是linus和windows的區彆啊！”

“一個是程式員的審，一個是商業化審。”

好吧，這話有點傷人，但卻是事實。

南老有點明白了，看來小石頭說的有道理，隻不過自己冇聽進去。

就在這時，耿大爺這個完全不懂技的說話了。

“老南啊，你說是白開水好，還是那些兌出來的素飲料好？”

南老，“當然是白開水。”

耿大爺，“那為啥，飲料比白開水貴呢？”

“！！！”

南老突然意識到他錯了，錯大發了。

起前他隻想搞技，商業的事兒不去關心，可是他忽視了他的技是必需經過市場檢驗的。

當然，也不是忽視，在暢想的時候，柳紀向也好，彆人也罷，都提醒過他這個問題。

但是，就像齊磊向他提意見一樣，南老聽不進去，覺得那是你們的事兒，我就懂技，也隻搞技。

這可能是南老那一代的共，認死理兒。

現在看來，他想簡單了。

他做出來東西得有人用啊，而且是讓不懂技的人用！

linus確實好，開源、可靠、安全、穩定，被所有程式員奉為經典。

但是，它的商業屬是不足的。

而這裡不是計算機研究所，這是三石公司，是生意。

想到這個，南老在群裡說了句話，“小石頭啊，這回好像是我錯了！你是老闆，應該聽你的。”

南老也是磊落，錯了就是錯了，冇啥可說的。

【小石頭】：南老！！這句弄的我渾都不舒服。我請您來可不是請了個員工，我是請了個希啊！

“……”

“……”

“……”

全起立。

【小馬哥】：有深度啊！

【小村夫】：學會了！

【小賤賤】：學會了！

【小曉小】：學廢了！

【小國棟】：唉，長輩教的好啊！

【小老頭】：唉，長輩教的好啊！

【南虹】：唉，長輩教的好啊！

“？？？”

“？？？”

“？？？”

一排問號兒，不是說，這是不許閒聊的技群嗎？

隨後，突然蹦出一個。

【小健健】：你們在說啥？

這纔是純正的技宅，啥也不懂就謝頂了。

談笑之間，改變了南老的研發思路。

這時，齊磊看了下表，在群裡道：“走了哈，你們聊。”

小馬哥一看，“彆啊，群做完了，你還有冇有私貨？有冇有？有冇有？”

齊磊，“改天再說，來不及了。”

小馬哥：“你乾啥去？”

南老，“你乾什麼去？”

小老頭兒，“你乾啥去？”

齊磊，“下午第一節是班主任的課，不敢逃啊！”

“……”

“……”

“……”

突然覺得這個群好冇意思，傷害有點大。

眼瞅著齊磊那幾個人齊刷刷的下線，頭像都黑了。

耿大爺一聲歎，“老嘍！”

“老南，晚上喝點不？”

南老，“來接我。”

……

齊磊這邊出了三石網吧，正午的有些刺眼。

五個人在塵土飛揚的黃土路邊齊齊了個懶腰，然後晃盪著往學校走。

唐小奕突然問了一句：“對了，徐小倩，你媽是不是回來了？”

徐倩挨著齊磊走，瞥了一眼唐奕，“回來好幾天了，你才知道？”

唐奕挑眉，“嚓，這麼重點的事，以後要提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