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社會的人很容易滿足,吃飽了就沒事。
細數歷史,基本上所有王朝崩塌不就是因為民不聊生。
當然這跟朝廷沒有很大關係,主要還是因為天氣問題。
是的,天氣問題。
溫度上升,降雨量小,沒有收,糧食減產,但稅收不會降低,那麼引發的一系列連鎖反應,匯聚在一起,就了王朝崩塌的主要原因。
否則的話,憑藉個人實力,什麼大貪,大臣,想要搞垮一個王朝?這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
嚴嵩和珅魏忠賢貪不貪?王朝也沒有毀在他們上啊。
當然這個邏輯,顧錦年肯定不能詳細解釋,主要是這幫人理解不了。
懂得都懂就行。
「奇貨可居?」
「顧兄的意思是說,怕當地商販囤糧高賣?」
有人出聲,直接詢問。
「不排除這個可能。」
顧錦年依舊語氣平靜。
「誰有這個膽子?當真有人敢這樣,直接砍了。」
聲音響起,來自一名武將之後,脾氣也異常火。
而這些文臣之後卻皺了皺眉,顯然是對這種理方式到不滿。
「這種時候,這幫商人敢這般?」
「在下覺得顧兄所言有些不符常理。」
對方繼續開口,認為這個節骨眼誰敢來?
「啊對對對。」
顧錦年微微一笑,直接點頭。
能說出這話就證明這傢伙是讀死書的人。
從小穿金戴銀,過慣了好日子。
商人逐利,只要回報率高,別說什麼這個節骨眼了。
到膽子大的,林軍早上去的,下午全軍覆沒。
皇帝白天去的,晚上就了太上皇。
要知道,如果當真發生這種事,絕不可能是一兩家商販,而是所有商販都會漲價,抱一團,在利益的驅下,形巨大的關係網。
讓上面人閉,讓下面人傳不出話。
除非皇帝敢得罪這群世家門閥,不然的話,也別想討到一分錢好。
畢竟買賣自由。
你真要較真,人家就來一句我也要糧食,我不想賣,我自己吃可不可以?
就杠,再花點銀子,讓這些讀書人去抨擊朝堂,罵你暴政,看你得了不了?
全殺也不是不行。
你這樣一殺,問題是解決了,可帶來的麻煩是什麼麻煩?
這些商人一個個人心惶惶,不聽話就殺?
誰敢做生意?
世家門閥絕對第一個站出來罵街。
這種勢力,要是抱一團,皇帝又如何?大不了換一個,咋了?太祖起義有他們的背影,你永盛皇帝能造反功,難道就沒他們在後面支持?
今天我們能支持你上位,明天我就能扶持另外一個藩王奪你的皇位。
話雖然難聽點。
但這就是事實。
而且這是表面化,細緻一點來,那更簡單了。
商販漲價,永盛皇帝馬上讓人去鎮。
旨意是一個時辰前說的。
保證一個時辰后,什麼六部尚書,什麼皇后,什麼某個妃就跑過來了,要麼就是給予諫言,畢竟這些商販頭頭每年進貢不銀子給這幫人,要麼就是告訴你,陛下,殺不得啊,你還記得那個誰誰誰不,也是你外甥啊。
最終結果很簡單。
旨意撤回,然後找幾個倒霉鬼砍了,威懾一下,接著朝廷撥款,讓這幫商販稍稍降點價,朝廷補,救災為主。
最後世家把銀子賺了,朝廷虧了,頑強的災民活下來了。
可能還會心生怨氣。
這就是皇權與世家的本質問題,可以投任何一件事上面。
絕對不會有半點違和。
所以,當這傢伙能說出不可能如此時。
顧錦年就知道,這種人還年輕。
不過也是,十七八歲,的確還於中二熱懵懂期,總覺得一切都是好的。
「顧兄你這話何意?」
對方繼續看向顧錦年,雖然顧錦年回答對對對,可他覺很敷衍。
「沒啥意思啊。」
「就是覺得你對啊。」
「你很棒。」
「大夏的未來,就靠你了。」
顧錦年一臉認真。
他沒覺得對方說錯了啊。
對就完事。
這也不行?
「你。」
後者攥拳頭,就莫名很不舒服。
「周兄不要生氣,蘇懷玉與他關係極好,小心點。」
有人出聲,拉住對方,善意提醒了一句。
後者心中不悅,可看了看蘇懷玉平靜的面容,最終還是低著頭不語,將怨氣吞下。
看著這一縷縷的怨氣湧來。
顧錦年不想太得罪人。
所以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只是就在此時。
一道影飛快走來,是一位夫子,他越過眾人,在陳夫子耳邊低語。
「江寧郡發生大事。」
「所有主要水道全部破裂,山路崩塌,出大事了。」
「李儒讓我等速去大殿商議。」
他聲音響起。
陳夫子臉瞬間大變。
接著起,給其餘夫子一個眼神。
「爾等可繼續談論,老夫有要事,先行告退。」
陳夫子出聲,也不在乎眾人目,直接帶著人離開。
「夫子慢走。」
眾人齊齊開口,但一個個眼神充滿好奇,不知發生什麼。
至於顧錦年,他如今魄蛻變,完全聽清楚說了什麼。
神不由微微一變。
所有水道全部破裂,山路崩塌,這可不是小事啊。
只是待夫子等人離開后。
眾人也紛紛散去。
顧錦年在一旁沉默,過了一會,也隨著眾人回去休息。
「蘇兄,你有江寧郡輿圖嗎?」
回去的路上,顧錦年看向蘇懷玉,詢問道。
「沒有。」
然而蘇懷玉搖了搖頭。
「不過我知道那裏有。」
但蘇懷玉又給予另一個回答。
「那裏?」
「刑部。」
後者緩緩出聲。
「刑部?」
「能拿來嗎?」
顧錦年繼續問道。
「他們不會讓我去。」
「不過,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可以去。」
蘇懷玉平靜道。
剎那間,眾人沉默。
好傢夥。
去刑部東西?
你可真刑。
「算了。」
顧錦年搖了搖頭,雖然蘇懷玉行事古怪,可去刑部東西,這真是找死。
只是過了一會。
顧錦年忽然想到什麼,他不由看向蘇懷玉道。
「那你見過嗎?」
他繼續問道。
「見過。」
蘇懷玉回答道。
「能畫出來嗎?」
顧錦年有些好奇。
「能。」
此話一說,眾人再度沉默。
顧錦年更沉默了。
這傢伙有病是吧。
能畫出來為什麼第一個辦法想著是?
你直接說能畫不就行了?
不過似乎是已經習慣蘇懷玉這種蘇言蘇語。
顧錦年沒有糾結。
「幫我畫出來。」
「有事。」
顧錦年出聲。
雖說江寧郡與自己無關,朝堂上人才輩出,可國家大事還是得研究研究,如果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解決,可以給自己父親。
正好幫自己老爹刷刷政績。
當然,顧錦年心頭是沒底的。
只能說試一試。
「子時給你。」
蘇懷玉點了點頭,給了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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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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