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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臣》 第100章 屠城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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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濟羅榮的屠城令是要激起攻城兵卒兇唳嗜殺之氣,自然是要讓全軍皆知,但也很快傳到南城裡,倒是激起南軍民全力抵抗的意志。

在樑衝十六日棄城東逃之前,南城牆雖然多久給拋石弩轟塌,然軍民都能用木柵、填滿土的布袋堵塞;燕兵沿墁道或縛雲梯、索登城,城頭守兵及民勇也是箭石如雨,力衝殺,意志不折,打得比前期更勇敢,更堅決。

十四、十五日南大雨傾盆,燕兵攻城不絕,而城軍民亦不下城壘,無視傷亡,冒雨抵抗。其時颳起的大風,竟然將敵我雙方都從斷殘的垛口刮墜城下,城下給雨水沖刷的漿泥也早就染紅。

在葉濟羅榮心裡略有些後悔屠城令傳開竟讓南軍民守城意志愈堅之時,樑衝卻看不到軍民抵抗意志變得堅定,而是雨後淯水、唐河上游的溪河水勢大漲、有可能替他阻攔側翼之敵,斷然決定於十六日趁細雨之夜棄南東逃……

然而從南往泌的道路也給雨水沖毀,樑衝趁雨夜東逃,並沒有給他爭取多時間,大隊兵馬陷在唐河縣境進退緩慢,而給從方城出擊的北燕騎兵在野地擊潰。

衝生死不明,而在樑衝放棄南東逃之後,參加圍城的新附漢軍陸續攻進城裡,對給拋棄在南裡的近十萬軍民舉起屠刀。

在江寧時,奢文莊也縱兵屠掠,不過其時的主要意圖在於製造混、劫掠資,實際遭屠殺的平民人數有限。

這一回,周繁主持攻城,屠城之事自然也由他來主持,他本也無意趕盡殺絕,初時只是縱其部及田常所衝進城劫掠,放縱軍紀,使將卒得到渲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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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其部將屠岸在軍議之時,當著葉濟羅榮的面,向周繁獻計道:“南事關糧道,若不剿絕,此時屠掠不過使仇恨積得更深,也更易生變!”

屠岸原爲樑習部將,在東平斬樑習而率部降燕;其意圖對南軍民趕盡殺絕,自有他的險惡用心在。當時新附漢軍就有下層吏郭浦於心不忍,當面直斥屠岸:“人面心,狗鼠不如。”只是這話傳到葉濟羅榮的耳朵裡,葉濟羅榮當即下令將郭浦斬於營外。

周繁便下令要屠岸、田常再率兵進城,逐一絞殺南的軍民,趕盡殺絕,確保無一網,唯能逃者,即是給捉捕充營的年輕子們以及趁逃出南的極數軍民。

當然,南城破之後,城也有零星的抵抗,但這種抵抗在訓練有素的殺戮軍隊面前,顯得非常的無力。淮東軍部署在南城裡的暗線,也只有零星二三人逃出,差不多有近十人失去音信,生死不知。

屠殺之事傳到泌,非但沒有能激勵起元歸政、樑翼、樑棟、樑岱、元錦生等南殘餘將領堅守泌城的決心跟勇氣,反而使他們驚懼於腥屠殺,喪膽失魂,不敢再守城與燕胡對抗。

在隨樑衝東逃兵馬給打潰、樑衝生死不明之時,見從方城南下之敵多如洪水,元歸政等人在燕兵趕來合圍之前,棄泌,從東城門往桐柏山裡逃竄。

位於唐河上游,桐柏山西麓,南北兩側都有桐柏山枝生出來的餘脈遮護,要不是過於偏離南盆地的主河流淯水,泌單純在地勢上,要比南城易守難攻得多。

不過,燕胡屠戮南城之後,元歸政及樑翼等將,也喪失了率九千兵馬、數萬民衆固守這座三面環山的城池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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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桐柏山縱橫數百里,還有穀道往東可通淮西大將肖魁安所守的正,但是近萬軍馬,上萬將卒家小以及數萬哄哄爭逃而出的泌百姓,大家都沒有計劃的逃一氣,不過燕胡騎兵獲得趁後大肆掩殺的機會。

從泌城往東,一直到桐柏山的深谷老林裡,只要騎兵能通過的地方,到都是伏,溪河也爲之染赤,甚至給積堵塞。

燕胡騎兵的追擊一直延續到正縣境,在肖魁安率部反擊之後,才收斂起對逃亡軍民的屠殺。

在西線主力全部佔領南之後,在信的北面,陳芝虎所部也迅速做出調整,放棄與渦、正守軍的正面糾纏,將兵馬往西面的確山、汝南等地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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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日,壽州境豪雨如簾;往年秋後,淮西難得下這麼大的雨。

雨大有雨大的好,從桐柏山東麓及淮山北麓流出的溪河水勢大漲,也使得淮河上游的水勢兇騰,使得燕胡騎兵往淮西腹地刺的機會減

再加陳芝虎所部兵馬重心這幾日來明顯西移,壽州稍鬆一口氣。

十數快馬在雨水裡奔馳,踏水踩窪,水珠四濺。這麼大的雨,人在雨中騎快馬而行,雨蓑本就不抵事,元歸政淋得跟落湯一樣。

逃出泌時,元歸政與樑翼等人奪路而逃,也有些慌不擇路。

元歸政選擇走泌與正相接的穀道,雖說這一線給敵騎追殺最,但元歸政還是先一步逃城裡與肖魁安匯合。燕胡騎兵進擊正不利,往後收,但也沒有放棄東出桐柏山的穀道,隨後,就傳來叛將屠岸出任泌守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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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濟羅榮用屠岸守沁,意圖明確,一是使屠岸盡心清巢逃桐柏山裡的南軍民,一是使屠岸控制東出桐柏山的通道,牽制正城肖魁安所兵馬,以與北面的陳芝虎配合。

也正是如此,其他逃桐柏山的南軍民,暫時給截斷逃的機會。

元歸政在正等不到樑翼他們逃過追殺的消息,只得與樑岱先一步趕來壽州見董原。

楚王元翰以及劉庭州早一步在西城門口等候,元歸政勒住馬,腳疲,下馬時給繮繩絆了一下腳,滾了下來,落到泥塘裡。

元歸政給左右軍卒攙起來,一泥污,發如丐,看到元翰、劉庭州,放聲大哭:“楚王爺、劉大人,南二十萬軍民,死得冤枉啊!”

元翰、劉庭州沒料到元歸政會如此失態。

雖說南遭屠一事傳來壽州,也他們當時氣憤異常、義憤填膺,但他們畢竟要比常人鐵石心腸一些,元歸政在城門下放聲大哭,他們意識道元歸政這是要將南被屠一事的責任歸咎到淮東援軍未至上去……

淮東沒派援兵,淮西也沒有派援兵,相比較而言,淮西更有派援兵的責任——元歸政放聲大哭,元翰、劉庭州都不好應他;就算派援軍,南才守了幾日,能淮東、淮西有派援兵的機會嗎?

即便到這時,淮東在江西腹地的兵馬也沒有在江州完全集結,又如何能援南

就算責任都在淮東的頭上,這時候元歸政手裡沒有一兵一卒,而江寧又盡在淮東的控制之下,元歸政拿什麼去指責淮東?

林縛如此輕易擊潰袁州軍,卻在事後誅殺黃秉蒿及嫡系,有違其之前招攬、懷的作風,殺黃秉蒿是殺給某些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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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當元歸政了刺激,劉庭州好言寬他:“招討使數日未閤眼,多有不適,本來勉強過來接元侯爺,還是給我們強勸下來——元侯爺還是先進城休息一下,將南所發生的事詳細的說給我們聽……”

元歸政眼窩子深陷下去,眼睛布遍,聽劉庭州說董原不適,拳頭得死,沒想到董原會避而不見。劉庭州把話說得再委婉,但元歸政又不是三歲小孩,又怎麼能聽不出來。

元歸政從泌逃命出來,在大雨裡掙扎著趕來壽州城,給大雨澆,對他來說,這時也是疲力竭,見董原避而不見,裡最後一力氣也給盡,當即吐了一大口,倒頭就往後摔去。

左右慌不迭的將他攙住,劉庭州與元翰打了一個眼——元翰長嘆一聲,吩咐人將元歸政攙上他的馬車以及隨元歸政來壽州的元錦生、樑岱等人都他去楚王府去。劉庭州則趕去見董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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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原的行轅裡,丁知儒、陳景榮等人都坐在堂下,與董原一起聽劉庭州說元歸政在城門下吐昏厥之事。

陳景榮說道:“援兵之事斷不可再提,南失陷,乃梁氏守不力,當擔戰敗之責!”

丁知儒總是有些傷其類之,不管樑衝、樑翼最後能不能逃得命,但他們手裡再沒有一兵一卒,那就是喪家之犬、落湯之犬,這戰敗的責任不歸到他們頭上,還能歸到誰的頭上?

真要元歸政去江寧哭斥援兵不至而致南敗傷,實際上指責不到淮東頭上,反而淮東有藉口來質問近在咫尺的淮西爲何不出援兵!

董原揮了揮手,說道:“不說這事,先永昌侯在壽州歇些幾天,倘若要他去正收攏殘兵,那梅渚溪上游的方家坳就託於他防守……”

劉庭州知道這是董原給元歸政閉口不提援兵事的換條件。

方家坳對淮西來說是一無關要的寨子,位於桐柏山東麓的溪谷裡,給元歸政,元歸政以及梁氏要能收攏到一些殘兵休整一下,總比一無所有回江寧要強一些。

劉庭州點點頭,說道:“南已經敗了,十數萬軍民已經給屠殺,這時候不是追究誰爲戰敗擔責的時候,這戰事還遠遠沒有停息,這接下來的局面將更艱難。”

眼下,叛將陳芝虎所部兵馬離與渦以及正守軍的正面接,兵馬重心往西面轉移,在牽制淮西兵力之時,更側重保護南、汝州、的側翼。

形勢很明顯,、汝州以及南,將是燕胡西線大軍往南直取荊州的後路糧道。在葉濟羅榮率主力南下,在豫西地區就只有陳芝虎一部兵馬,在局面地區相比較淮西就於劣勢,陳芝虎往西收,變牽制淮西爲以保護側翼爲主,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戰調整。

與此同時,流寇羅獻所部兵馬也往淮山北麓收,在燒殺掠達半個月之久後,羅獻放棄息縣、潢川等淮西腹地的城池,退守羅山、馬畈、港等近淮山北麓的城壘。

流寇羅獻往淮山北麓收的意圖也很明確,他要配合燕胡將更多的兵馬調往南線,在淮西的兵力自然要大幅減。要避免因爲兵力減會給淮西捉住機會,羅獻只能放棄他前期所佔據的淮西腹地,往淮山北麓收

就算葉濟羅榮率燕胡西線軍主力及奢家、羅獻所部主力南下打荊州,包括移到確山、汝州的陳芝虎所部以及守泌進剿桐柏山的屠岸所部以及羅獻留在淮山北麓所部,敵軍在北線的總兵力加起來也差不多會有十萬之多。燕胡最終會留在北線的兵力,將與淮西相當,使得淮西短時間裡依舊尋不到轉守爲攻的機會。

董原不會因爲燕胡打下南後沒有接著東進打淮西而是南下去打荊州就鬆一口氣或者幸災樂禍,因爲燕胡打下荊州之後,阻於揚子江,短時間裡將沒有繼續南下,就會轉過頭來打淮西。

要是不能燕胡打荊州的計劃流產,在燕胡打下荊州之後,淮東兵馬是無法在北岸立足的,將只能退到江州去。

那時,燕胡在荊州、漢津等地留下十萬兵馬就足夠與淮東在江州、廬州的兵馬形短期對峙的格局,那燕胡就能騰出近三十萬兵馬來打淮西——到那時,淮西還要怎麼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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