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請樞使將部署在山的寧則臣所部調壽州？”丁知儒問道。

淮東將帥，林縛不算，傅青河、曹子昂、秦承祖不算，還有一九虎，分別爲劉妙貞、周普、趙虎、孫壯、敖滄海、周同、趙青山、寧則臣、葛存信、葛存雄，寧則臣所部離軍兩萬兵馬是淮東軍裡實打實的兩萬銳。

要是林縛將寧則臣調淮西，與淮西軍聯合作戰，也至能將更多的燕胡兵力牽制在北線，減輕南線的力。

董原搖了搖頭，說道：“怕是來不及啊！鍾嶸南下，羅獻即往淮山北麓收，我們追得急，他會往淮山裡、往隨州收，我們要有多兵馬，才能殺進去？羅獻這些年沒有什麼大作爲，但是實力不足小窺啊！”

董原不知道林縛在蘄春殘城裡也說過同樣的話——董原這兩年來，沒有聯合荊湖對羅獻下手，當然不是因爲羅獻表現，主要是因爲一方面是河南形勢不容樂觀，一方面就是羅獻扮豬一樣，卻未必沒有吃老虎的實力。

劉庭州輕嘆一口氣，董原沒有提董原，沒有提屠岸，而是提羅獻，實在是淮西想轉守爲攻，只能打羅獻。

陳芝虎在確山、汝南有五萬兵馬，戰力最強，就算是將淮西十萬兵馬都上去，都未必能啃陳芝虎。屠岸守泌，一方面是從正進擊泌的通道只有一個，這個通道又不開闊，而且從穀道一出去，就給泌城擋住，兵馬再多，也很難展開攻勢，何況離陳芝虎所部又太近，不足兩百里，稍有不慎，就會給陳芝虎抄殺後路。

陳景榮捶手痛惜的說道：“泌不戰而潰，元歸政倒有臉來壽州訴苦！要是泌不失，形勢未必這麼難看！”

泌與正各峙守桐柏山的西麓跟東麓，中間還有穀道相接。泌不失，哪怕泌只有一萬守兵，但由於泌直接威脅南盆地，竟泌一城，就至牽制住燕胡五萬兵馬——而泌失守，燕胡甚至只需要萬餘駐兵，就能將這個缺口堵上。

相去四萬兵馬，對南線力的影響將是巨大的。

劉庭州搖頭苦笑，問董原：“羅獻真不能打？”

照燕胡的部署，陳芝虎不能打、屠岸不能打，要打只能打羅獻在淮山北麓的兵馬。

董原搖搖頭，說道：“難打。羅獻聲勢最大時，號稱擁兵二十萬，與劉安兒並稱兩雄；待他在隨州立足之後，裁兵屯田，戰兵減到八萬——在羅獻兵馬減的同時，羅匪的實力實際上是一直上升的。劉大人，你當年也參珉打劉安兒，可覺得輕鬆嗎？”

劉庭州苦的搖了搖頭，不能因爲羅獻老實就輕視他，與劉安兒齊名的流匪，怎麼可能是易與之輩？

雖說淮泗流民軍早就瓦解，但劉庭州還記著他給淮泗流軍打得慘敗的痛——如今在淮東軍裡，劉妙貞、孫壯、馬蘭頭、陳漬、張茍、李良等勇將實際上都出於淮泗。

羅獻既然能與劉安兒齊名，麾下也一度有二十萬兵馬，手下能臣勇將，又焉會在數？

羅獻盤踞隨州的四五年時間裡，在隨州外圍，一個是南面沿大洪山南麓及旗山一線修築大量的防守，一個就是在北面、在淮山裡修築了大量的防壘，在淮山的防線就是針對淮西的防線。

誰也不會天真的認爲羅獻擁有二十萬兵馬在隨州只會佔隨州一座城池。

羅獻控制的隨州，實際範圍往東則深到淮山腹心柴山；往西，控制襄、樊城以及一直到丹江漢水的汊口城壘，往東南則控制大洪山，往南則控制軍山、旗山，往北則控制淮山北脈腹地——這個區域差不多包括有十五個縣。

由於董原進淮西的時機要晚許多，實際上進出淮山的穀道，都於羅獻的控制之下。在淮西與隨州之間，隨州是佔握著主權的，更何況如今淮山北麓的一些重點城壘，也都羅獻奪得。

在北面有陳芝虎牽制的況，淮西能出多兵力打羅獻在淮山北麓的兵馬？就算林縛將寧則臣調淮西配合作戰，難以形兵力上的優勢啊！

堂沒有外人，陳景榮著聲音問道：“崇國公會不會又行縱故擒之計？”

擒故縱？劉庭州有些疑，轉念明白自己聽岔了，陳景榮是反而說，是擔心淮東這回又將把荊州犧牲，無意在鄂東跟敵會戰。

劉庭州也有這點的擔憂，他看向董原。

董原搖了搖頭，說道：“林縛心中所藏之志，不會弱到連荊襄一戰打都不敢打！對淮東來說，南是可以犧牲的，而荊州則是不可能犧牲的。再者，林縛在不在荊襄與燕胡會戰，我們又能有什麼選擇？”

是啊，他們只能期淮東堅決進兵鄂東，確保荊州不失——只有淮東與燕胡在荊襄形拉鋸戰，淮西纔有可能逃過一劫，不然淮西接下來就要直接面對三十萬燕胡大軍涌進的惡劣局面！

“我留在壽州，也沒有大用，不如我去蘄春走一趟！”劉庭州說道，“親眼看過，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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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羣《粳米俗讀書會》遭遇神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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