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了聲,程子風和程子軒也走了過去。
“皇上,你看他們的手,是不是如我說的那樣?”
皇帝看了看那幾個百姓的手,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程子風程子軒的手,果真和蘇心漓分析的一樣,事的真僞如何,到現在,顯而易見。
“方大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蘇心漓當然清楚,今日這所有的事都是方有懷這老混賬想要害,但是現在本就沒有確鑿的證據,皇上現在正是需要他辦事的時候,本就不可能因爲這些就除掉他,不過既然他可以冤枉誹謗,爲什麼不可以質問他呢?這一系列的事本來就是他策劃陷害和定國公府的,就算不能將他治罪,他也要讓皇上他們明白,這次的事與方有懷不了關係。
文帝看了蘇心漓一眼,眼中閃過驚歎之,這樣一個久在深閨的子,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他涼涼的看向方有懷,目冰冷如韌,方有懷垂著腦袋站著,冷汗流的相當歡快。
“皇上,微臣只是實話實說,並無任何構陷之意。”
方有懷跪在地上,饒是一向沉穩的他,說話的時候,脣也不由哆嗦了,今日的事,蘇心漓分明就是早有了準備,怎麼會知道自己想害的事的?現在的局面,對方有懷來說就是辦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蘇心漓又不是神算子,哪裡能知道方有懷會利用靈村鐵礦的事陷害,就算是聰慧,也不會想到那裡去,畢竟那麼多的鐵礦,爲臣子,那可是金山銀山都未必買的來的東西,他倒是看得起自己,應該說是重視後的定國公府,居然用賠鐵礦山的這種方式想要害,然後藉此牽連到定國公府。
蘇心漓不得不承認,比起方有懷的手段,方姨娘之前對做的,本就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要不是自己之前早有防範,若非蘭翊舒一直派人盯梢,將方有懷弄到母親墓前的那些鐵石和兵轉移了,那真的是百口莫辯了,定國公府也必定會遭殃。
至於桂嬤嬤和靈村的這些人,蘇博然這人不但權,也貪財,他肯定是不會乖乖出母親留下的嫁妝的,必須是位高權重的人勒令,今天這日子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而靈村的那些人,原就是用來反擊方有懷的,不過因爲方有懷的這一鬧,這些人倒是發揮了更大的作用。
方有懷是個肯取捨的狠角,從這次的事就看得出來,他爲了對付定國公府,無所不用其極,所以這個人,他,非死不可!
“但是你確實冤枉誹謗我了!”
見好就收?這個道理,蘇心漓當然懂,而且還知道,這也分人和場合的。
“漓兒,這些人,你說該如何置?”
蘇心漓聞言,緩緩田某,看了文帝一眼,文帝果然不想辦了方有懷,蘇心漓心裡頭不由失,不過因爲一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蘇心漓倒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皇上,臣以爲,這次的事並不是那麼簡單,設計這一切的人,他想要害的並不僅僅只有我而已!”
蘇心漓直言不諱,指了指翠花帶來的那些人,“還請皇上一定徹查此事,還靈村那些無辜枉死的百姓一個公道!”
這些人應該是以翠花馬首是瞻的,知道的或許不多,未必能指證方有懷,但是從他們的口中,未必就一點有用的訊息都得不到,蘇心漓其實很想讓文帝將這些人給全權置,但是這不和朝堂的規矩,而且文帝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半點端倪也沒有察覺,他不想辦方有懷,肯定不會將這些人到手上的。
“至於這些人——”
蘇心漓指了指那些靈村的百姓,嘆了口氣,心中酸酸的,極爲同他們的境遇,“方大人給他們每人一千兩銀子,讓他繼續回到靈村生活吧,也好陪伴他們已經過世的父母妻兒,逢年過節,連個燒紙錢的人都沒有,太可憐了!”
蘇心漓要放他們回去,方有懷沒意見,但是憑什麼讓他給他們一千兩銀子啊,他們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這可就是五千兩銀子,而且他若是同意了的話,不就是默認了害他們的人是自己了嗎?他給了銀子,他們卻對蘇心漓恩戴德,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方有懷可一點也不想幹,就算他有銀子,他也不想給。
“就依漓兒所言。”
文帝還沒開口呢,太后悠悠的嘆了口氣,已經替他回答了。
“皇帝,這些人也著實怪可憐的,而且方大人今日對漓兒確實有冤枉誹謗之嫌,皇兒也說了,要讓方大人向道歉的,這樣做,方大人想必也不會有意見的。”
太后握住文帝的手,態威嚴,不容置喙。
“太后所言甚是,花朝節結束之後,微臣即可命人將銀子送到他們手上,再讓人護送他們回靈村。”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現在,你們的冤屈昭雪,回去之後,你們要時刻銘記皇上太后的恩德,好好重新開始,若是哪日娶妻生子,一定要到相府通知我,到時我一定會備上薄禮,給你們送去的。”
蘇心漓話剛說完,那些只知道哭仿若呆滯了一般的人忙叩頭謝恩,他們的眼淚並未停止,甚至哭的更大聲了,但是比起剛纔的麻木和絕,此時這哭聲更像是一種宣泄,還有對過去那段生不如死的生活的告別。
太后看向蘇心漓,眉眼含笑,滿是讚賞,方有懷是地流氓出,膽子大的很,是擔心他會對這些人下毒手,所以纔會如此,看起來冰冷狠毒,可骨子裡卻是個善良到不行的孩子。
蘇心漓向程子軒遞了個眼,就站在皇帝跟前的程子軒忽然跪下,從懷中取出了一奏本,恭恭敬敬的遞到文帝跟前,“皇上,臣子有本奏請!”
好好的百花宴,原本是給諸位皇子選妃的,這歡天喜地的事,被這麼一攪和,大家的興致和心都到了影響,文帝也不例外,他今日之所以現花朝節,有自己的目的不假,但也是想要放鬆,一下知道整個村子的人幾乎死的消息,不論是誰,心都會有些沉重,文帝是丁點都不想理會那些糟心的事,有奏本的話,不會明日再呈上來嗎?非要選在今日,文帝心裡頭不悅的很,可爲帝王,就算是不快,該理的事還得理。
文帝心中清楚,自己今日對方有懷,確實有所偏心,這時候,定國公府的人出來,他總是不好發脾氣的,李海福接過程子軒手中的奏摺,弓著子遞給了文帝,文帝接過,將奏摺打開,原本滿是雲的臉在瞬間迸出如雨後彩虹般豔麗明亮的彩,對此,蘇心漓只覺得全在預料之中,看了蘭翊舒一眼,漂亮晶亮的雙眸,滿是激。
“這幾年,臣子一直在外遊歷,途經琉璃和金國的凰山,還有梧州時,那裡的水有一層金黃如沙一般的沉澱,臣子起初以爲那是金礦,剛好微臣有幾個朋友擅長此道,臣子就讓他和他的幾個朋友一道來幫忙,確定凰山有一座大銅礦,而梧州的山上雖然有銅礦,但是產量卻遠不及凰山,原本,臣子決定等姑姑的忌日再回來的,可想著這樣的大事,應該儘早回來向稟報皇上,若是擾了皇上的雅興,還請皇上一定要赦免臣子的罪過!”
程子軒弓著,態度恭敬到不行。
凰山?梧州?聽第一遍的時候,方有懷是難以置信,他覺得是自己幻聽了,他心裡也深深的希是自己幻聽了,可當程子軒再次說出凰山和梧州這兩個地名時,方有懷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暈眩的厲害,他向後退了兩步,雙手握拳,晃了晃腦袋,纔沒讓自己倒在地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這麼巧?方有懷覺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但是他心裡就是有那麼一個聲音,一遍遍的告訴他,這就是他尋了差不多近十年,耗費了不知道多人力力財力才尋到的兩座銅礦和鐵礦,靈村的鐵礦,他爲了誣害蘇心漓並且將定國公府拖下水,已經曝了,現在皇上已經知道了,不日那裡就會有重兵把守,那些東西就會爲皇家的東西,現在,他的兩座銅礦也要——
當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程子軒還有文帝手上那份奏摺的時候,蘇心漓正優哉遊哉的欣賞方有懷彩紛呈的面部表,在極度憤怒和不得不抑的雙重緒下,他的臉在不停的筋,一雙眼睛紅紅的,就好像被人拿著鋒利的刀從他上不停的割似的,完全痛到不行的樣子,蘇心漓看著,完全被他痛的樣子給取悅了,角清冽的弧度越來越濃,最後,直接抿脣愉悅的笑出了聲,衆人紛紛看向,蘇心漓很快意識到自己開心過頭有些失控了,朝著文帝福了福,“天佑琉璃,皇上洪福,不然的話,單憑五哥一己之力如何能找到這銅礦山?”
憑程子軒當然找不到了,這不是託文帝的福,最該謝的人還是方有懷啊。
“好,好,好!”
文帝連道了三聲好,將摺子合上,然後遞給了太后過目。
他之所以龍心大悅,固然有這兩座銅礦的功勞,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他看到了定國公府的人對他的忠心,是的,對他的忠誠,他們若是有異心的話,大可以私下采了這些銅礦,然後製兵,或者給任何一個皇子,以定國公府的勢力,他們若是想要扶持一個皇子有何難?雖說未來琉璃的天下會是文帝的那些皇子的,但他現在畢竟還年輕,比起那些喜歡結黨營私爲自己將來謀取福利的人,像定國公府這樣的更讓他滿意放心。
在文帝兩邊坐著的皇子,好幾個面都不怎麼好,皇后和皇貴妃看著地上跪著的程子軒,若有所思,面似都有些凝重,最氣惱憾的還是司明,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和方有懷一樣,都握了拳頭,他懊惱,他恨,他覺得自己出手太慢太晚了,如果他一早就得到了蘇心漓的芳心,那兩座銅礦還有定國公府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任他驅使,司明心中甚至有一無名的惱火,他覺得那兩座銅礦合該是他的囊中之,他同時還覺得程子軒還有程府的其他人太過愚蠢了,不過對蘇心漓,他越發的志在必得,若能有這樣聰慧的子相助,那位置便如探囊取一般。
事實上,這件事定國公府就只有程子軒一個人知道,程子軒還是前日才知道的,蘇心漓擔心太多人知道會打草驚蛇,讓蘭翊舒再三叮囑程子軒一個人也別說,所以程子風程子謙,甚至於程鵬都是不知的,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程子軒上,並沒怎麼注意到其他人,而程子謙程子風尤其是雲氏,也都是擅長藏自己緒的人,他們眼中的震驚和意外,並沒有人幾個人窺探到。
“該賞。”
太后將程文軒遞給文帝的奏摺緩緩的蓋上,重新到文帝的手中,瞇著眼睛,因爲那喜不自的笑意,眼角有淡淡的細紋。
“你想要什麼賞賜?”
文帝大方的給出了空頭支票,只要定國公府的人對他忠心耿耿,他自然也不會吝惜。
文帝的心態,蘇心漓一清二楚,之前花費了好幾個晚上的時間做了揣,所以改變了主意,讓蘭翊舒的人不要那兩座銅礦,若是那兩座銅礦完好無損的到文帝手中,他必定會對定國公府的忠誠深信不疑,而如果那銅礦被大規模的過的話,以文帝的多疑,肯定會覺得他們挖了不,那反而得不償失,而且,多虧了方有懷的設計和蘭翊舒的幫忙,的手上已經有了一批用鐵打造的上好兵和鐵礦,這也算是收穫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