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鐵策發誓，他這輩子絕對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刻，被明九娘懟得啞口無言，憋屈地想要砸牆。

「我真的沒有。」

「敢做不敢認是不是？」

曄兒有些害怕：「爹，娘，別吵了。」

明九娘摟住他：「不吵不吵，娘和爹鬧著玩呢！咱們曄兒是誠實的寶寶，不就是個肚肚嗎？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你無論做錯了什麼事，都要告訴娘，娘可能會批評你，但是也會原諒你，知道嗎？」

曄兒眨著葡萄粒一樣的大眼睛：「那娘也能原諒爹嗎？」

原諒個屁，又不是蕭鐵策的娘。

「等你爹做個誠實的人，娘再考慮。」明九娘哼哼著道。

蕭鐵策也是有脾氣的，呼吸重的他，忽然做出了驚人之舉。

他在被子里把手到明九娘那邊，了一把——真的很輕很輕地了一下，幾乎是到立刻就收回手，臉紅一片，掀起被子，坐起來：「我確實了。」

不是非冤枉他嗎？

那坐實了，也就不冤枉了。

說完，他起穿鞋出去。

明九娘像個癡獃一樣，微張，獃獃地看著他，等他走出去后看著晃的簾子，半晌才反應過來。

——臥槽！蕭鐵策你不僅肚子，而且被揭穿后，竟然破罐子破摔，得寸進尺，公然襲！

這日子沒法過了！

明九娘氣呼呼地起床洗漱，出門后才看到蕭鐵策已經熱好了昨天做好的菜，正站在樹上，給鴨巢增加保溫用的稻草。

昨夜下了一夜大雪，天地一片白，而院子角落裡堆著雪，院子里卻只落下薄薄一層。

明九娘喜歡這樣的神清氣爽，喜歡蕭鐵策的勤快。

算了，大人有大量，肚肚這件事，就算了吧。

但是今天早上這件事，不能那麼輕易原諒。

叉腰站在樹下，仰頭看著蕭鐵策。

蕭鐵策看到氣鼓鼓的樣子，竟然覺得有幾分可。

他起了壞心，像個十幾歲的年，不聲地輕輕晃了晃樹。

樹上的積雪簌簌而下，明九娘來不及跑，頭上，服上都落上了雪。

跑出「包圍圈」，一隻手扯著棉襖的領，一隻手拿著帕子往口鑽的雪，罵道：「蕭鐵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蔫兒壞蔫兒壞的！」

他要不是故意的，把名字倒過來寫！

蕭鐵策站在樹上，把前風看了個徹底，臉頓時紅了，慢慢轉過去。

明九娘這個氣呀，混蛋，做了壞事，還敢給屁看？

叔能忍，嬸兒還忍不了呢！

把飯菜拿出來讓曄兒吃，自己就叉腰站在屋檐下等著蕭鐵策從樹上下來。

蕭鐵策到的注視，心跳莫名加快，臉也開始燙起來。

他慶幸自己皮黑，應該看不出來窘迫。

從樹上下來，他找了木盆準備洗手，卻發現明九娘已經拿著水瓢舀水站在旁邊等著給他添水。

「謝謝。」蕭鐵策並不習慣這樣的伺候，有些尷尬地道謝。

「拿好了，水別濺出來。」

蕭鐵策低頭看著盆。

說時遲，那時快，明九娘飛快地抬起另一隻手，在蕭鐵策右側上，狠狠了一把。

蕭鐵策愣住了。

而明九娘又飛快地在他腹上了一把，然後扔下水瓢轉就跑，大笑著道：「這下扯平了。」

「小心！」蕭鐵策喊道，然後形極快地追過去。

明九娘正得意間，腳下一就直地摔下去，心裡想著，完了完了，不蝕把米。

的噸位依舊可觀，這下要摔個半不遂了。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很快落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幾乎躺倒，仰面獃獃看著蕭鐵策放大的臉，目獃滯。

的這幅模樣取悅了蕭鐵策，讓後者臉上出幾分笑意。

「沒事了。」蕭鐵策道。

明九娘站直了，恨不得找條地鑽進去。

今天乾的這什麼事！太丟人了！

蕭鐵策看著微紅的臉和沮喪的神，大概被帶壞了，給傷口上撒了把鹽道：「下次走路小心點。」

明九娘氣呼呼地甩袖進去了。

蕭鐵策卻站在原地回味著剛才的事。

了他……說「扯平了」……

他手自己被的部位，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一個問題——自己肚子也就算了，自己的是幾個意思？

就這，扯平了？

蕭鐵策忽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忽然意識到，今天早上一家三口都清醒著的時候，他當著兒子的面，幹了一件什麼蠢事！

蕭鐵策的臉紅一片，甚至沒臉再進去見明九娘，倉皇往外走，道：「你們吃吧，我吃過了，我去鋪子。」

明九娘也不想見他，聽了這話也沒挽留他，只讓吃完的曄兒拿著幾個包子給他送去。

屋裡終於只剩下一個，明九娘捂著臉哀嚎：「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事！」

二丫在外面有氣無力地喊：「九娘子，我了。」

下了大雪，鳥類都很難覓食。

明九娘這才不去想尷尬的事，抓了穀子出來喂二丫。

沒想到，今日來了一大群，院子里站得麻麻，都幾乎不下腳。

明九娘餵了半袋穀子才把它們打發走。

「二丫」，明九娘道，「你們大王怎麼樣？」

「好著呢！」二丫道，「前幾天你送的羊，大王收到了，很高興。我們也高興，大王吃飽了，就不用抓鳥，我們都比以前更安全。」

明九娘打著給李掌柜收羊的旗號，隔三差五就給金雕王買只羊送去。

雖然花費不，但是金雕王屢次救幫，付出得心甘願。

「那些抓它的人，是不是還沒走？」

「沒有。」二丫一邊啄穀子一邊道，「不過你那個嬤嬤回去了，其他的人還在繼續伏擊大王。但是沒用，憑他們，本不到大王一羽。」

明九娘卻很擔心。

這些人不走，說明針對金雕王或者蕭鐵策，更甚至同時針對兩者的謀本沒有停止。

高遠只是祖父的爪牙，死了一個，還會有無數個。

而且下一個來的，只會比高遠更厲害。

「大王想來看你，但是怕給你添麻煩。」二丫道，「那些人還想著抓住大王回去過年，這陣子太囂張。它說，過幾日晚上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