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世鳴得意的囂之后,就想看柳枕清憤難當的樣子。
一旁的姜紫兒對此行為冷眼相待。
可是柳枕清卻眨著眼睛,“你們是誰啊,干嘛擋路?”
一句話頓時讓辱的氣氛有點點垮下來。
榮世鳴立馬嗤笑一聲道:“我倒是忘了,你被匪徒綁架之后,失憶了。”
“所以,我沒失憶之前,跟你們認識?”柳枕清好脾氣道:“那真是失禮了,我忘記了。”
榮世鳴得意道:“知道失禮,就好好賠禮道歉。”
柳枕清卻笑著道:“唉,別著急,說不定我能想起來呢,我最近記憶偶爾會恢復的,兩位不如介紹一下,再說一下,我們在哪里見過面,時間地點發生過什麼。”
“我……”榮世鳴正要說什麼,突然被一旁的姜紫兒拉了拉,轉頭一看,姑娘臉已經青了。
榮世鳴猛然反應過來,他們其實是沒見過的,唯一見過面的是柳蕭竹和姜紫兒,而且還是捉現場。
這怎麼說啊!萬一被出什麼……
榮世鳴猛然看向柳枕清,見他笑臉盈盈,頓時覺十分膈應,這蠢貨應該……不是故意的吧。
“怎麼?兩位有什麼為難的嗎?既然是舊相識,幫助失憶的人恢復記憶可是善事,你們應該會與人為善吧。”
這話說得,榮世鳴只能著頭皮準備編瞎話,結果就看到柳枕清問向旁邊人“錦鯉,他們是誰啊?你與我主仆二人形影不離,若是我見過,你必然認識的吧。”
錦鯉自然是認識他們的,見榮世鳴這樣嘲諷主子,氣的渾抖。剛要說話,就聽到榮世鳴立馬喊道:“我們之間是沒正式見過面,但是我見過你擾……”
不等榮世鳴話說完,就見柳枕清突然臉一沉,厲聲道:“什麼!都沒見過,還上前說什麼巧遇,還讓我賠禮道歉?怎麼又來了,又是一個知道我是皇商柳家,想要趁我失憶,湊近乎訛錢的,滾滾滾,沒錢!”
說完,柳枕清就做出一副防賊的神態,如同打發要飯似的擺手呵斥,周圍人都被這反轉驚呆了。至有一半的人都狐疑的看向榮世鳴,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份,只是圖個熱鬧罷了。
榮世鳴當即被氣的氣上涌,握拳頭,“你……你胡說什麼?我表姐可是當朝長公主,我還需要訛你……”
錦鯉也當柳枕清是真的不認識他們,本不知道他憋著一肚子壞水,所以趕低聲道:“他是長公主的表弟,榮世鳴公子。”
柳枕清一聽,頓時咦了一聲道:“你表姐是長公主殿下,跟你有什麼關系?干嘛不提你爹娘?難不還是長公主給你發月錢養你不?”
此話一出,頓時就有人憋不住笑出聲,這層關系說正常,其實也尷尬,全家吸蟲賴著長公主唄,不提長公主,真的就沒得提了。
榮世鳴簡直氣到七竅生煙,他想要拿出他的經營說事兒,但是那些都是背地里的事兒,不好明說。實在想不到理由反駁了,只想手揍人,卻被姜紫兒攔住。姜紫兒冷著臉出聲道:“柳公子請注意言辭,長公主豈是你能冒犯的。”
柳枕清終于看向了姜紫兒,百聞不如一見啊,這就把矛盾直接轉移,想坑他呢。
雖然他向來憐香惜玉,但是壞玉就算了。
“你又是哪位?”
“禮部侍郎姜府姜紫兒。”姜紫兒神冷傲。
柳枕清立馬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向姜紫兒道:“原來你就是姜姑娘啊。”
柳枕清說完,故作夸張的上下掃了一眼,這舉止有些輕浮,姜紫兒頓時怒道:“你看什麼?”
“只是嘆一下,當初婚約解除的……真是太正確了。”
“你!”
不得不說,柳枕清這話太氣人,小姑娘臉都扭曲了。
榮世鳴立馬囂起來,“真是好沒教養的東西,欺負弱質流,簡直愧為男子,無恥至極!”
周圍人都覺得柳枕清有些失禮了,紛紛正義棚的指責柳枕清。
“呀?”柳枕清突然無辜的了一聲,“你們怎麼突然生氣了?我明明做了一件好事啊,你們看我才剛剛解除婚約沒多久,你們兩位就雙對的,我這不等于是全有人嗎?怎麼?難道我還做錯了?”
話音一落,周圍漸漸的安靜下來,看向兩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姜紫兒反應過來,頓時臉紅,失去禮數,呵斥道:“柳公子,你解除婚約就罷了,何故這般污蔑我,我與榮公子不過是偶遇罷了。”
大周開放,男沒有那麼避嫌,倒也是說得過去,但是柳枕清要整人又怎麼可能給留退路呢,多半是挖個坑,等跳呢。
“啊呀是我誤會了嗎?抱歉,你不會跟我一個失憶的人計較吧,我只是曾經聽說過,我們之前有婚約都好幾年了,同在京城我們連面都沒見過,每次我想約見你,都被你以不合禮數的理由勸退,我一直以為你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呢,而今你卻能與榮公子巧遇同進同出,我自然誤以為是好事將……”
柳枕清發揮功力爭取越描越黑,明面上卻發揮他的長相優勢,純良的外貌顯得極其真誠又無辜。看著姜紫兒抖的,眼睛都氣紅了,應該是為他的真誠祝福而。
而周圍人只要不是傻子,估計心里都有數了。
“柳蕭竹!明明是你自己行為不端,有婚約在還糾纏霍將軍,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別一句失憶就妄想抹掉自己的不堪,還想攀咬姜姑娘!”榮世鳴到也不笨,一下子抓住矛盾重點。
姜紫兒立馬配合哭了起來,“柳公子糾纏他人的行為本就讓我難堪,我已經不多做計較,現在婚約解除,你竟還如此折辱人……”
“我也是抱著祝福的心態,絕對沒有污蔑的意思。你們一罵一哭,弄得我都迷糊了。”柳枕清表現的頗為尷尬,卻突然一拍手,施禮道:“我知道了,我的確做錯了,我跟姜姑娘道歉。”
這麼果斷道歉,兩人一時間還有些懵 。周圍人也有些不著頭腦。
姜紫兒狐疑的瞄柳枕清,誰知柳枕清下一句直接讓姜紫兒呼吸凝滯。
“姜姑娘是看不上榮公子吧,所以我方才的祝福之意才會讓你這麼反,甚至當場大哭,若是天造地設,又怎會認為我的猜測是在折辱你呢?是在下冒昧唐突了。”
柳枕清說完就低頭,但卻真切的聽到了面前兩人倒吸一口冷氣。
“你……你胡說……”姜紫兒的聲音都抖了。
“是嗎?那你是看得上榮公子?所以你們的確是在跟我解除婚約之后,立馬就相中了?那我之前說的話有何不對之?你又為何哭?”
“不……不是……”姜紫兒急的已經忘記了哭。
“不是?果然,你看不上他!”柳枕清笑道。
姜紫兒已經傻了,徹底靜音,而一旁的榮世鳴早就被繞進去了,這一會兒都不知道該看姜紫兒還是該看柳枕清。
柳枕清耍皮子就沒輸過,“其實也對,人往高走,水往低流,這麼差,你看不上他也正常。”
“你說什麼!我哪里……哪里差了!”一個大男人,哪里忍得了當眾被人看不上。就連話題被帶歪都沒注意,更別說原本占有的道德優勢了。
柳枕清勾一笑,看著被自己帶跑偏的傻子,道:“你哪里比霍將軍好了。”
榮世鳴頓時一噎,“瘋啦,我干嘛要跟他比!”
柳枕清卻看向姜紫兒道:“解除婚約,各自安好,自然都會選擇更好的對象,我選了霍將軍,而若是姜姑娘選擇你,可不得拿你跟霍將軍比嗎?”
好像哪里不對,但是好像又是這麼一個心理是怎麼回事?
所謂我的下一任絕對不能輸給我前任的下一任?而且柳枕清是斷袖,跟姜紫兒等于是同樣找男人,這……
柳枕清得意道:“你哪里比得過霍將軍啊!所以我覺得姜姑娘為了不讓我看笑話也沒有理由會選你。”
若是眼神能殺人,估計榮世鳴現在的眼神可以殺柳枕清好幾次了。也許是回返照,被柳枕清踩殘了,竟然還腦袋靈了一下。
“柳蕭竹,你真可笑,我跟姜姑娘能一對!你選霍將軍,他選你嗎?你看他搭理你嗎?癩□□想吃天鵝,還好意思拿出來比較,簡直癡心妄想不知所謂!”
雖然發現了盲點,卻自己跳坑了,這不等于變相承認了他跟姜紫兒的關系不清不楚了嗎?瞧瞧姜姑娘的臉可是比剛剛更差了呢。
但是榮世鳴卻被自己的小機靈蒙蔽了雙眼,覺得這樣一說,柳枕清必然無法反駁了,畢竟整個京城都知道是他單方面擾霍將軍,若不是有過龍胎的救命恩,估計都不會看他一眼。
可是這一會兒,柳枕清卻笑著問道:“你知道青蛙和癩□□的區別嗎?”
突然的提問不僅讓榮世鳴一愣,也讓周圍看熱鬧的人呆了呆。青蛙……自然是比癩□□好的。
“青蛙坐井觀天,只能看到這麼點地方,這麼幾個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癩□□不同,它可是有吃天鵝的遠大抱負啊。”
榮世鳴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想要大喊一聲歪理,可是柳枕清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指著遠直云霄的盤龍玉石柱道:“在那之前,大周只有貴族子弟名門族可以仕,最低也要寒門貴子被推薦,那時候平民百姓想要參加科舉金榜題名,誰不說一聲是癡心妄想,不知所謂啊,而今呢?科舉改革,所有子弟皆可參加不論高低貴賤為我大周選拔人才,這是多癩□□為了吃到一口天鵝努力斗來的?”
本就是臨近春闈,周圍的人群科考的學子都占了大半,聽到這一席話,頓時猶如醍醐灌頂。突然覺得癩□□這詞都勵志起來。
“所以我追求最好,何錯之有,我這個癩□□就想吃霍將軍那口天鵝,不管吃不吃得到,我努力看看不行嗎?萬一給我啃上一口呢!”
柳枕清看著已經徹底傻掉的眾人,心里狂笑不已,但表面還是誠摯無比。
突然一道掌聲伴隨著大笑從酒樓門響起。一個材健碩,俊朗中著一不羈的男子走了出來,“說得好!”
柳枕清挑挑眉看向來人,一旁的錦鯉突然語氣激低聲提醒道:“是錦衛大人,賀闌,他是霍將軍的兄弟。”
柳枕清僵了一瞬,沒想到這麼巧,還好來的不是霍風冽。
賀闌走上前,直接自我介紹起來,“我們見過的,我可不是湊近乎。”
看來是從頭聽到尾了,用這話諷刺,倒是有趣的后生。
“賀闌,這人胡言語,還扯什麼春闈科舉,你為錦衛也不管一下。”榮世鳴已經惱到失去理智了。他覺得賀闌應該跟他統一戰線,畢竟眼前這人可是擾他兄弟的人,而且還是姓柳的。但是他忽略了,人家可能更討厭他。
“柳公子說的乃大道理。做人嘛,沒野心這輩子都不會有出息的。若是能贏得最好的東西,當癩□□又如何?”
原本還有些游移不定的人群,聽到錦衛都這般理解了,漸漸的也就跟風認同了起來。
“而且,柳公子也沒說錯什麼,他追求最好的,跟姜姑娘的眼比起來,的確好上千百倍。”賀闌譏諷的說道。
姜紫兒臉已經了豬肝,沒想到其他人都認定跟榮世鳴是一對了,現在真的是有口難言,百口莫辯,早知道不任由榮世鳴招惹柳枕清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榮世鳴卻不知道及時止損,越氣越上頭道:“千百倍?你還真會替你兄弟吹牛,就算他霍風冽能騎馬打仗好了,不過是一介匹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