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荼,荼荼,你站到窗前來,爹有話問你。”
唐荼荼莫名其妙站過去,隔著窗對上爹窘窘的目。
父倆四目相對,唐老爺糾結半晌,憋出一句:“你娘,這半年怎麼樣了?”
問的是“這半年”。
往年,義山隔三差五地去華宅探親,年人伶俐,回來時總要裝作不經意地跟爹爹說說娘的近況。
兩人姻緣一場,又轉眼離散,一個浸商道,煉了一圓通的骨;一個在道上一腳一腳地趟泥,前塵往事全不相干了。
唐荼荼不知他問什麼,一看天,知道爹爹鬼鬼祟祟地過來,是怕母親知道了多想。
唐荼荼有點想笑,手肘撐在窗臺子上:“我娘?我娘好的啊。”
“……怎麼個好法?”
唐荼荼:“還是很有錢,吃喝穿用都貴,卻不是事事講究,跟以前一樣不用人擺膳,不踩著奴仆的背上車,沒沾染那些富貴人家的惡習。兩個舅舅,人也和善,中午我們在河邊吃的飯,娘還托好幾個大掌柜照顧咱們一家。”
說完,唐老爺釋然了半晌,滄桑道:“那就好。多年不見,還是這樣灑……那就好,那就好。”
唐荼荼忍著笑:“您惦記我娘啊?”
窗下放著把藤椅,唐老爺拂干凈上頭的柳絮,提袍坐下了:“不是惦記,只是……問問近況,知過得好就是了。”
唐荼荼遞給他一碟糖桂雪花,起了促狹心思:“您倆為嘛和離的呀?”
這話問到了上,唐老爺被問難了,揩了揩眼角:“你娘……唉,不是過日子的人。”
“當初你娘生你們兄妹倆的時候,虧了子,差點命絕……爹爹悲不自勝,滿京城求醫問藥,找調養氣的方子,托相的大人聯絡宮里的太醫。誰料,還沒把太醫請回家去,你娘就咬定主意要和離。”
“你們哥姊倆,那麼小一點,沒我半條膀長,就要沒了母親……那時,咱們還在老宅住著,闔家鬧得不可開,好說歹說才勸住你娘,留在家里把月子坐完。”
“又要與爹分房睡,又要攆走福姥姥,讓陪嫁的幾房人把那小院守得嚴嚴實實,誰也不許進……你幾個嬸娘都說不能給孩子洗澡,非要封鎖門窗,給你倆洗得干干凈凈,隔日,你哥就著涼打噴嚏了……”
“家里天嚷,你祖母,唉,不饒人,一氣之下把你姥爺和舅舅都請了來,盼著兩方說教,好你娘清醒清醒。”
然后,就啪得和離了。
唐荼荼能想得到,姥爺也就那麼一個兒,捧在手里寵大的,哪舍得姑娘這委屈。
還沒焐熱的姻緣了一場鬧劇,轉眼就煙灰了。
話開了口,唐老爺滿肚的苦順著流,竟在閨面前收不住話了。
“那陣子,像變了一個人……看見我,似見了惡人,我與說不了三句話,你娘就怕得全發抖,面慘白,攆我離開。”
“分明坐月子不能見風,卻要每天裹上頭巾站在坊門口,盯著來來往往的車馬行人看,也不知道看什麼,臉上再沒一個笑。”
“我去衙署上值,剛走到街門口就被家仆追上來攔住,說你娘離家出走了。我趕騎著馬一路追,追到城門口,才看見垂頭喪氣回來,竟糊涂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唐荼荼失了聲:“……離家出走?”
“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盯著路邊街角,什麼犄角旮旯都要湊上去翻一翻。家里邊一沒看住,你娘就騎上馬奔著一個方向跑,要找一塊……什麼巨大的布,說這塊布遮天蔽日,把罩在底下了,尋著邊界才能跑出去。”
事隔經年,唐老爺許多細節記不清了,越說越稀里糊涂。唐荼荼也沒聽明白,只覺得癥狀像是產后抑郁。
好在兩人峰回路轉,如今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唐荼荼寬他:“事兒都過去了,您別想啦,娘好的,有錢萬事足。您跟母親好好的就行啦。”
十五歲的大姑娘,像模像樣拍拍他肩膀,越長越像爹娘的小棉襖。
唐老爺心頭萬千思緒全了柳絮,風過不見痕,只余下點悵惘。
他收拾心站起來。
“荼荼趕歇下罷,爹這就回去睡了。”又說:“有空多陪陪你母親,因為趙夫人的事郁結在心,昨兒還問我能不能把趙夫人從牢房提出來,且拘在后宅。唉,那不是胡鬧麼。”
絮叨完,背著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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