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小胡聽到那混混的話也愣了一下。
等到反應過來了, 立刻梗著脖子接下了這句話:“怎麼?不可以嗎?!”
“我們都是這所小學畢業的不行嗎?”
這話一出,其他小弟們頓時對他投去了佩服的視線。
還真別說,小胡平時看著傻的一個人, 居然這麼能接的上話。
說完這話之后,小胡按照紀長澤的吩咐, 將一直拿在手里的壯樹枝橫向拿出來,當著幾個混混的面, 冷笑著單手掰斷。
“你們幾個, 很囂張啊。”
“就是不知道你們的骨頭是不是也能像是石頭一樣。”
——咔嚓!
掰斷的樹枝被慘兮兮的扔到地上,看的幾個混混瞬間臉慘白。
這樹枝十分,足足有人的手臂那麼,看上去也不像是枯木, 要是給他們, 別說是單手, 就算是用上兩只手都未必能直接弄斷。
還未再仔細看看,八十幾個人已經黑的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混混們哪里見過這種,一個個嚇得面無人, 忙不迭的一邊道歉一邊往后退。
“對不起, 對不起, 我們再也不敢了, 饒了我們吧!!”
“我們這就走,馬上就走!!”
他們幾乎稱得上是滾帶爬的跑了。
八十幾個小弟遠遠著那幾個混混狼狽的背影,毫不客氣的發出嘲笑聲:
“還以為多厲害呢, 就嚇唬就嚇唬就跑了。”
“就是,只敢欺負小學生的垃圾。”
“還混混,真是給混混丟臉。”
這話到了許多曾經當過混混的小弟贊同。
紀長澤從人群里走出來,向那幾個人狼狽跑開的樣子, 嘖了一聲。
容安跟在他邊,臉有些難看。
畢竟就算是見得,也不至于認不出自己表哥長什麼樣子。
兩個表哥來父母任職的學校鬧事,心糟糕也是正常的,怪不得長澤哥接了個電話就帶人一路火化帶閃電趕過來,原來是為了幫他們家。
“長澤哥,你說他們以后還會來嗎?”
紀長澤著下:“我們在,他們估計不敢來,肯定會想辦法把我們弄走的。”
“你先走,我帶著他們還有點事。”
容安有點不放心的離開了。
他帶人過來當然不只是那麼簡單的讓人裝黑會員嚇唬走人那麼簡單了。
對付這種無賴,紀長澤的辦法多的是。
他們不是不留手踩在法律的邊緣大鵬展翅嗎?
紀長澤就給他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他回頭看向一個個很有點表演特質,紋一,服一穿,每個都是一副兇神惡煞模樣的小弟們:
“紋弄下來,服隨便換個別的。”
小弟們也不問原因,俱都乖乖答應了。
“那澤哥,我們接下來去哪啊?”
“還在這。”
紀長澤左右看了看,隨手指了個小攤子:“就在這吃飯。”
小學門口吃飯嗎?
小弟們面面相覷,但兩個月的相下來“澤哥的話絕對是對的,如果你覺得不對那麼你一定錯了”這個想法已經深人心。
他們當即乖乖點頭,一路勾肩搭背的到了小攤子那。
還真別說,這里幾乎每個人都來小學門口吃過飯。
畢竟學校嘛,門口的小攤子最多了,不乏有味道好吃還價格便宜的。
一伙人結結實實坐好,本來攤主還有點怕,等發現一個個都是悉面容,又都正低頭拆上的紋,立刻又放松下來。
“小胡,趙天,怎麼是你們幾個啊?我剛剛遠遠看著還以為是黑會呢,嚇我一跳。”
這位下海來擺攤的攤主爺爺也算是看著在場年輕人們長大了,等看清楚他們的臉后就笑呵呵的上前來桌子:“吃什麼?”
紀長澤從善如流的在他的招待聲中坐下,對著攤主爺爺笑了笑,用著一抱怨的語氣說:
“全都要春面,辣椒做好了自己加就子,我們幾個之前不是去首都拍戲了嗎?今天剛回來,走到這邊就看到那幾個小癟三欺負小孩,就過去問了問他們。”
“誒他們什麼來頭啊?怎麼連小學生都欺負,家長和老師都不管嗎?”
一下子接了八十多個生意,攤主爺爺樂得不行,一邊回頭忙活一邊搭話:“好像說是學校里老師的親戚,專門過來找麻煩的。”
“小癟三可了,是一直在學校附近轉悠,找到機會就找小孩搭話,嚇唬小孩,學校和家長報警幾次了,每次他們都說自己沒著那些孩子一汗,還說什麼這小學門口的路又不是學校修的,憑什麼別人能走他們不能走。”
“他們也的確沒手,也沒強闖進學校,警察也不好抓人啊,真是一群王八蛋,最近讓他們搞的,我們這些攤子上都沒小孩來吃飯了。”
他說起來,還tui了一口幾個混混。
畢竟他們這些小店桌子椅子那些都是擺在外面的,一些小孩如果膽子大來吃飯,那幾個混混就會坐在人家邊也要飯吃。
小孩吃的過程中他們就用著不懷好意的視線一直盯著,這要是初中高中,說不定還有學生跟他們剛,但這里只是小學。
一群小孩子,個頭還沒到人家肩膀,平時最多打打游戲,被這麼一嚇唬,哪里還吃的下去。
“還有這樣的人啊!!”
見攤主爺爺說的憤怒,紀長澤也跟著義憤填膺。
“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他們這麼干,這不是絕人財路嗎?!”
“可不是!”
見他也跟著認為那幾個是混球,攤主爺爺一下子神了:
“也就是我們這些小店,全都是老老實實做生意的,也不敢跟他們對上,不然我們這每天打開門做生意,他們幾個想搞點事太簡單太容易了,不劃算啊。”
紀長澤很能理解攤主們的想法。
小老百姓做生意最忌諱有仇家,畢竟很多生意要是人家故意來攪黃你,顧客一般都是嫌麻煩直接就不買了。
何況如今做生意的人基本都才做了沒多久,心里總是希能穩定下來不節外生枝的,再加上雖然國家前不久才掃黑了一波,但面對這樣的“兇徒”,他們肯定還是害怕的。
“來,你們的面……”攤主端著面放在桌上,回繼續去挑面:“我看見報紙了,你們現在真的是出息了,中央都在表揚了,回家了你們家里人肯定高興。”
小弟們一路上憋著沒吹牛養蓄銳,為的可不就是回了家鄉能好好吹上一波嗎?
見攤主自己把話題遞過來,一個個頓時興起來,一張就要開吹:
“我們啊……”
紀長澤拿起筷子:“我們其實也難。”
小弟們:“……”
一腔吹牛的熱全都被這句下來了。
沒辦法,老大都發話了,他們也不敢唱反調啊。
于是只能一個個跟著點頭:“對對對,難。”
“還好有澤哥的英明領導,不然我們肯定撐不住。”
“澤哥,來,辣椒。”
紀長澤接過一個拍馬屁小弟送來的辣椒醬,一看牌子還是金山牌,練地就往面里面倒:
“你們用的還是金山辣椒醬啊。”
“對,最近的人也不知道咋回事,說什麼吃辣椒醬就要吃金山,我閨非要買,我就買了一瓶吃。”
這辣椒醬雖然價格不貴,但到底是用錢買來的,他可不會直接放在桌子上給客人吃,而是用來自用的。
這要不是紀長澤他們人多,他這幾天也沒進貨辣椒,也不會放在桌上給他們吃。
紀長澤吃了一口面。
看來他的廣告效應果然不錯啊,山市都開始流行金山辣椒醬了。
攤主見他吃的津津有味,好奇問了一句:“聽你們的意思,拍戲也很辛苦?我還以為好玩的。”
“辛苦啊,一場拍不好就要重來,有的時候一天要換十幾套服,拍夜戲的時候困得睡不著了還要在那裝很神很的樣,誒,我都不想回憶了。”
紀長澤說的悲慘無比。
其他小弟們面部表頓時奇怪了起來。
倒不是他說錯了。
拍戲的確是這樣的,一開機,每個人都好像變了陀螺,各種連軸轉,白天轉完了晚上轉,晚上轉完了夢里轉。
一個戲份拍不好就要重拍,如果是吃東西的畫面需要重拍那可真是糟糕,誰都喜歡吃,但要是吃上二十幾個那就是噩夢了。
但問題是吧。
這些陀螺里唯一不包括的就是他們澤哥。
自從把崔久培養出來之后,反正他是該吃吃該睡睡,說起來就是“我是技人才,你們是實用,所以我可以浪你們不能”。
就連他朋友容安都因為戲份多而忙得兩個月下來小臉都瘦尖了。
所以此刻紀長澤在這叭叭叭說多苦多難的時候,真正苦真正難的小弟們心底就跟跑過去好幾百羊駝一樣,都各種奔騰了,面上還不敢反駁一句。
紀長澤還在說,說的像模像樣,活像是他自己吃了這個苦一樣,唉聲嘆氣的恨不得讓人給他頒個導演最慘獎:
“沒辦法,趕時間要回來上學,兩個月每天都是急吼吼的,剛拍完了就急著買票回家,你剛剛瞧見了吧,戲服都沒呢。”
攤主聽得十分共:“哪行哪業都不容易啊。”
“可不是,都不容易。”
紀長澤吃完一碗面,把空碗遞過去:“大爺,再來一碗。”
“誒!好!”
好不容易吃下這麼個大單,攤主高興地不行:“你們不夠吃就跟我說,我再下。”
一小弟吃飯快,刷刷刷吃完了:“我夠吃,吃飽了。”
剛放下碗,就接收到了紀長澤的死亡視線。
兩個月來已經非常悉自家老大這種眼神的小弟:“……澤哥,怎、怎麼了?”
紀長澤聲調溫:“你平常都吃兩碗的,一碗是不是不太夠?”
“沒事,這碗大,我夠了。”小弟賊灑的回答完了,就發現紀長澤依舊是眼眨也不眨的看他。
小弟:“……”
“澤、澤哥,我做錯什麼了嗎?”
紀長澤點點他的碗:“再去盛一碗。”
“但是我已經吃飽了啊。”
紀長澤靜靜看他。
旁邊的崔久立刻轉過:“吃飽了你就慢慢吃,你去點就去點。”
“但是為什麼啊……”
崔久很有種狗子的氣質:“讓你去點就去點,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澤哥說的肯定是對的,他出過錯嗎?”
那還真沒。
小弟乖乖著脖子去又要了一碗面。
見他去了,崔久看向紀長澤,出討好的笑:“澤哥,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嗯,對的,不錯不錯。”
紀長澤很是滿意,順帶看了一眼崔久已經吃完的碗:“你吃飽沒?不太夠吧?”
崔久了自己吃到圓滾滾的肚皮:
默默咽了口口水,昧著良心道:“不夠……不太夠。”
“我這就去再要一碗!!”
今天,紀長澤手底下的小弟們仿佛一下子就變了大胃王。
每個人都點了至兩碗面,最后實在是吃不下了,見紀長澤在那不如山的坐著,只能一一如同加了慢作特效一樣慢吞吞吃。
個子最高的小胡面前已經摞了六個碗了,還在那呼嚕嚕第七碗呢。
小弟們約也覺到了,紀長澤仿佛在等著什麼。
但是他們剛回來,能等誰呢。
任憑小弟們如何眼神流,紀長澤一直坐在那,不不慢的吃自己的第二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個高昂的聲音在街口響起:“就是他!!”
“就是他們!!警察同志,就是他們是黑會!!快去抓他們!!”
紀長澤嗦好面條,出個謀得逞的大反派式笑容。
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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