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這種無賴混混,是嚇唬他們自然不夠了。
尤其山市之前才剛浩浩的反黑,這幾個混混不甘心他們阻攔的話,想到報警也就很正常了。
放下筷子,他轉看向猶如有了靠山,躲在幾個警察后面沖著他們出得意面容的混混們。
“警察同志,怎麼了這是?”
幾個年輕警察看了看坐在這的一圈人,他們上既沒有混混們說的紋,也沒有什麼看上去嚇死人的黑會氣勢,看上去年紀都很輕,坐在小桌子面前一人一個碗。
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的市民吃飯現場啊。
“有群眾舉報,說你們是黑會員。”
“我們?”
紀長澤立刻出一副夸張的驚訝表:“我們怎麼會是黑會,我們這看上去也不像啊。”
“裝什麼裝,你們上到都是紋,還說不是黑會!”
一個混混大著膽子冒頭指責。
紀長澤:“紋?什麼紋,你看看我們這上哪有紋。”
他回頭對小弟們使了個眼。
小弟們立刻擼開袖子展示。
一個個胳膊黑的黑白的白,干凈的干凈沒洗澡的沒洗澡,但的確沒人上有紋。
那混混不可置信的了眼,顯然他較為淺顯的知識含量讓他并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紋這個東西,整個人都驚呆了。
“怎麼可能沒有?我們親眼看到的,又是老虎又是狼的,我們一起看到的。”
紀長澤依舊是一副“你們怎麼能這樣冤枉我們”的無辜委屈表:
“你們怎麼睜眼說瞎話,難道就因為我們剛剛制止了你們欺負小孩,就特地報警來污蔑我們嗎?”
幾個警察顯然也知道這幾個混混的前科,聽到這話立刻皺起眉,轉而看向后的他們。
“你們知不知道報假警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這幾個混混天在學校門口晃,嚇哭了不小孩,偏偏還因為確實沒手他們不好抓人,不然早就把人抓起來了。
對這種逮著小孩欺負的人,沒人會對他們有好。
“不是啊!”
突然一下子從害者變了被告方,混混們愣了好幾秒才趕反駁:“我們真的看到他們上有紋,他們這麼多人湊在一起,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明擺著就是黑會啊!!”
“看那個,那個個子最高的人,他是老大,你們看他的樣子多兇!!”
——啪!!
紀長澤一副忍無可忍的模樣狠狠拍向桌子:
“你們幾個,欺負小孩也就算了,被我們制止了居然還打擊報復想要污蔑我們,還說我這個兄弟是什麼黑會老大,我們家小胡才十六歲啊!!十六歲就要被你這麼扣帽子,你是人嗎?!!”
隨著他們的指控,沉浸在吃飯中無法自拔,正吸溜吸溜吃面條的小胡茫然抬頭:“啊?我嗎?”
紀長澤:“小胡,起來把你的證件給警察同志們看看。”
小胡聽話的站起來,隨著他的站起,所有看向他的人脖子都慢慢上揚。
仰起頭艱難向對方的幾個警察接過證件,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實才十六歲沒錯。”
“這位小兄弟,發育的略有點快啊。”
紀長澤拍了拍小胡胳膊:
“這孩子從小就長得快,經常因為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高被欺負,小學畢業就沒上學了,我心疼他就把他帶在邊,就是怕人家看他長的高高壯壯騙他欺負他。”
他又看向那幾個目瞪口呆的混混,滿是氣憤:“防的就是這種欺負小孩的人渣!!!”
混混們:“……”
“怎麼可能?這肯定是假的!!他怎麼可能才十六歲,他看上去都有二十六歲了!!”
紀長澤一把抱住小胡……的胳膊,痛心疾首:“你們居然還相貌歧視,你們知道這樣的話對于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來說有多麼讓他難嗎?!!”
他抬頭看向小胡:“小胡,你很難是不是?”
小胡其實不太理解他們在吵什麼,但澤哥說他難,他就乖乖點頭:“嗯,難。”
“看見了嗎!!他都要心理影了!!不行,我一會就帶他去看心理醫生,錢你們出。”
混混們:“???”
“不是,憑什麼我們出??是你們恐嚇我們!!”
紀長澤等的就是他這一句,立刻冷笑:
“我們挨著你了嗎?到你一了嗎??怎麼的你當我們是什麼武俠高手能隔山打牛嗎?!!”
混混們:“……”
這話怎麼這麼耳。
“那、那也是你們跑來恐嚇我們的!”
紀長澤還在叭叭叭:“怎麼的這條路是你們家的不?你們能走別人就不能走了?我們剛巧路過不行嗎?而且說兩句話就恐嚇了?那你現在對我說了這麼多話還面目兇惡一臉猙獰是不是已經在試圖殺我了?”
混混們:“……”
他們終于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這話耳了。
這不就是他們在門口擾學生,家長和老師報警之后他們說的話嗎?
幾人做夢都沒想到還有自己聽到這句話的一天,開開合合,是沒想到要用什麼話反駁。
倒是紀長澤,叭叭叭說完那些之后神一變:
“啊!不行,你們的樣子實在是太丑太兇惡了,我一看到你們這樣威脅污蔑我就覺自己要窒息了,快快快扶我一把我要倒了。”
崔久眼疾手快扶住紀長澤,看著他們家澤哥捂著口一臉痛苦的息幾聲,還不忘記對著警察同志們道歉:
“對不起警察同志,你們見諒,我這個人吧,就是不能忍被人污蔑,人家一污蔑我,我就難,看來我也要看看心理醫生了。”
虛弱的說完,又突然直起子對著幾個混混字正腔圓:“我看心理醫生的錢也是你們出。”
說完了,又繼續下子捂著口一臉痛苦。
一套作看的其他人目呆滯滿臉懵。
幾個混混們要氣死了:“你這擺明就是裝的!!騙誰呢你!!”
紀長澤誒唷誒唷的:“反正不管我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現在就是很難,是你們污蔑我導致我名譽損讓我難的,你們就是要負責。”
混混們差點沒被他氣笑了。
他們覺得自己夠無賴了,沒想到這還有個比他們更無賴的。
只是這人學他們也不學到髓。
居然還想著瓷?
嘖!當他們是什麼?冤大頭嗎?!
“你可得了吧你,我們都沒你一下,憑什麼負責!”
紀長澤又神了:“你們要是不報假警,不當著警察的面污蔑我們,那我怎麼樣你們的確是不用負責,但是呢,你們把警察同志帶來了,這已經是個法律問題了,警察同志可以作證。”
“那麼既然是法律問題,自然要用法律來解決。”
他出手:“崔久,把我的包拿來。”
崔久趕拿著書包過來。
紀長澤拉開拉鏈,從里面翻出一本《刑法》。
混混們:“……”
他們眼睜睜看著紀長澤不不慢的翻到想要找到的頁面:“啊,找到了,誣告陷害罪,對,就是你們,你們是讓警察同志把我們抓起來,已經構本罪了。”
“再加上你污蔑我導致我的名譽損,這個地方的經濟損失等我慢慢給你清算一下。”
“我們再來看看報假警。”
紀長澤又從書包里翻了翻,翻出來一本《治安管理法》。
警察同志們:“……”
“你這準備,還充分的啊。”
紀長澤沖著他們友好笑了笑:“沒辦法,職業需要,各種書我這里基本都有,都是花錢買的也舍不得扔,就都帶回來了。”
“虛假報警,我看看啊,有了,拘留十五天。”
他合上書,聳聳肩:“三個罪一起是麻煩的是吧,誒呀怎麼辦啊,我每天忙得很,沒時間跟你們耗。”
混混們見他這麼說,還以為他要直接揭過這件事了。
結果紀長澤下一句就是:
“那我請個律師直接告你們吧。”
混混們:“……”
在他們的人生里,律師這種東西只在電視劇里面看過。
要說一下印象的話,大概就是很貴。
他們只是報警而已,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怎麼就要上法院了?
紀長澤仿佛還嫌他們不夠心慌,又加了一條:
“你們記得也要請個律師哦,不然敗訴的可能還是很大的,對了友提請,對簿公堂的話,最后告輸了的那個承擔勝訴方律師費。”
混混們:“……憑、憑什麼?”
紀長澤攤手:“對啊,憑什麼?”
“你說你們這不是上趕著給我遞把柄嗎?本來你們干什麼壞事都沒證據,結果非要請來幾位警察同志,現在好了,警察同志們充當人證了,見證了你們對我造的損傷。”
“我不告你們,我都對不起你們這麼努力是不。”
混混們:“……”
紀長澤還怕他們不夠崩潰,對著崔久道:“把你算盤拿出來我們算筆賬。”
崔久立刻掏出了他那金閃閃的算盤:“澤哥你說。”
“剛剛我們本來是打算立刻趕去談廣告費的,因為錯過了這個時間所以估計廣告費也沒戲了,廣告費二十萬,你就按照十分之三的賠償損失來算。
然后再加上心理醫生,國目前還沒有太好的心理醫生,我們肯定是要去國外請人的,人家一來一回機票錢,還有心理費用,估計是一個小時七百元吧。
我和小胡比較脆弱,我們至也要看個十來天,這還得看后期能不能好轉,你就按照十二天,每天五個小時來算,我也怕自己出個什麼病,需要全檢一下,這個檢錢你也加上,還有律師,我們當然要請最好的律師了,大概需要個五六萬吧,加上……”
紀長澤一邊說,崔久一邊打算盤。
算盤聲響著,沒響起一聲,都好像是在割混混們的一樣。
這麼多錢,他們怎麼賠的起啊。
這湊在一起,怕是幾個人下輩子也給不出來。
“剩下的再看著加吧,現在是多錢?”
崔久聲音鏗鏘有力:“十四萬五千二。”
嗯,他還搞了零頭出來。
跟在紀長澤邊這麼久,他也意識到澤哥想干嘛了,很配合的報完了數字后,從兜里掏出了小本本跟筆。
一副十分專業的盡職盡責態度:“已經幫您記錄好預約心理醫生跟律師了,檢今天就可以安排,請問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由此可見,劇里他扮演了幾天的老板書沒白演。
上道!
紀長澤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有了這個跟他一唱一和的,再看那幾個混混,顯而易見已經被嚇到了。
“我、我們沒有那麼多錢啊。”
紀長澤表現的像是個黑心資本家:“沒錢就賣房,賣房也不夠還能賣地,實在不行就坐牢唄,坐個十幾二十年的也就差不多了。”
“行了,走吧,你們先拘留幾天,出來咱們再慢慢打司。”
混混們一下子就慌了:“我、我們真沒報假警,是你們自己說這個小學是你們大本營的!!”
紀長澤嘖了一聲:
“我們都在這個小學上過學,你現在欺負我們學弟,還不讓我們幫學弟說句話了?反正我有錢,只要我請了律師專心告你們,就不相信不能讓你們這幫社會渣滓坐牢。
對了你提醒我了,你們剛剛是在攔路吧?知不知道什麼危害公共安全,看你們樣子也不知道,沒關系我這里有書……”
“不是我們啊!!我們沒想著來干嘛的!!是他!!是他們倆,是他們兩兄弟說有個好事帶我們,讓我們每天來這里嚇唬學生,還說等到他小叔家扛不住了會給錢的,到時候就跟我們一起分錢。”
那幾個被過來的混混一下子就慌了,賠錢,坐牢,每一樣都超出了他們的承能力。
他們只是想過來分點錢,可沒打算把自己弄進去啊。
嘖嘖嘖。
紀大導演很是慨,這幾個人怎麼這麼不中用,更厲害的招他還沒用呢,就這麼破防了。
不過看看天也不晚了,他也懶得再耽誤時間,擺出狐疑表看向幾人:
“真的假的?你們看著就不像是好人,倒是這兩個,像是學生,我看他們是不是被你們騙來的學生啊。”
容家兄弟被放過,頓時激地不得了:“是是是,我們是好人!我們是大大的好人啊!!”
紀長澤一副“我這個人寬宏大量”的模樣,對著兩人抬抬下:“那行吧,你們跟我道個歉,我就不去計較你們倆了。”
這簡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容家兄弟自然不愿意放過這個機會,忙不迭的道歉。
紀長澤仿佛很滿意他們的態度。
又轉對崔久吩咐:“記一下,這倆不用告了。”
那三個被容家兄弟喊來的混混們心態直接炸了。
古往今來,挑撥離間這一招絕對是瓦解一個聯盟的最佳辦法。
尤其是,在那三個被喊來的混混看來自己是無妄之災,完全是被容家兄弟連累,他們要面臨牢獄之災和賠償,容家兄弟卻能逃過一劫后。
憑什麼啊?!!
明明他們才是最無辜的,是這倆人自己眼饞他小叔家是城里人有錢,攛掇他們過來擾弄錢。
憑什麼他們要被告要坐牢,這兩個罪魁禍首卻能沒事!!
看著三人不可置信的不甘表,紀長澤在心底數著數。
三。
二。
一。
“是他們我們來的!!憑什麼放他們不放我們!!!”
一個混混滿臉憤憤:“我們才是無辜的!!!明明是他們我們來的!!”
“人家看上去就是好人,一看就是半點壞事不沾的,你們可別冤枉好人了。”紀長澤各種煽風點火:“這倆看上去就很純良嘛,我這個人還是很有眼的。”
也真是難為了他,對著那樣兩個滿猥瑣氣質的人說純良。
“放屁!!他們純良?!!前陣子他才了老韓家一頭牛,牽著賣了好多錢!!”
三個被連累的混混果然被引導著開始料了。
“就是!!他從小就狗!!”
“他還搶劫!!搶那些初中生!”
“對!!他還強!!當時我們說不去是他非要拉著我們去的!!就是他看上趙麗了人家不樂意跟他好!他就拉著我們把強了!!”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
紀長澤本來悠哉悠哉的表冷了下來,看五個混混的視線猶如在看死人。
尤其是另外倆正料的混混,都是一臉“你他媽腦子有病吧”的表看向那個出這件事的混混。
混混a:“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種事你說出來干嘛?!!”
混混b:“你他媽的是不是條子派來的?!!”
出這件事的混混c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滿臉茫然:“我們現在不是在說他們干的壞事嗎?”
是在說干壞事沒錯,但問題是,強那是他們五個一起干的啊!!
這件事的確可以拖容家兄弟下水,但他們仨也逃不過去啊。
最終,五個人誰也沒逃過去,齊刷刷被帶走。
紀長澤看著他們上車,等他們坐穩了,才趁著警察同志沒上車冷不丁來了一句:“其實剛剛很多都是我瞎扯的。”
混混們:“???”
在他們不可置信的視線下,他繼續補刀:“不過雖然猜到你們沒腦子,但你們真的找來警察還是讓我驚訝的,不枉費我們坐在這里等你們半天。”
混混們:“???”
他們呆了很久,才意識到紀長澤這些話的意思。
什麼黑會,什麼被誣陷,互相推料,全都是對方布置的一個陷阱。
就連他們找來警察,居然都在紀長澤的意料之中。
“你!!你!!!!”
眼見對方張牙舞爪,紀長澤輕松閃避開。
嘖嘖出聲,滿臉慨:“我就是隨便編一下,沒想到你們還真的信了。”
“果然,沒文化,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