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是一個好皇后好國母,也不是一個好母親,但能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假裝自己什麼都看不到聽不見了,每天只把自己關在佛堂念經。
太監總管倒是忠心,他跟小皇帝是一起長大的,也是在小皇帝還沒出生時,老皇帝指的人。
因為有這一層關系在,哪怕小皇帝嫌棄他比自己大幾歲,也一直沒換掉過他。
比起一出生就應有盡有的小皇帝,還有權勢滔天的攝政王,為太監總管,他想要坐穩這個位置還是需要一些本事的。
只看剛剛紀長澤問對方劉忠的信息,一般都是跟著原主,看著他吃喝玩樂的太監總管能回答出來就知道,他沒做功課。
不過他是不是黃面的人,這個還有待考證。
紀長澤傾向于不是。
也許年輕時期的黃面還是一個比較有心計的人,但這麼多年的養尊優百事不愁順風順水已經把他養廢了。
他開始自大,也開始覺得一切都可以順著自己的心意發展。
尤其是對待看著長大,自以為將對方全部掌控的小皇帝,更是于一種詭異的放松狀態。
因為看輕了皇帝,覺得他不會做什麼,所以不大可能會在這種事上耽誤時間,去收買皇帝邊的太監總管。
紀長澤將太監總管的名字記住。
等等,他不知道太監總管的名字。
紀長澤:“……”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還真的是。
原主活了十五年,太監總管就跟了他十五年,結果他居然一直沒記住對方的名字。
如果要收買人心的話,自然不能直接跑過去問一個跟了自己十五年的人“你什麼名字我沒記住”。
紀長澤起了:“來人。”
他直接讓人把宮人名單拿來。
至于原因他沒說,畢竟按照原主的格,他可不會干點什麼事都要跟邊伺候的人說一下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干。
名單到了手上,紀長澤翻看起來。
“趙嶺。”
太監總管的名字。
上面還清楚記載了他是什麼時候的宮,原本是哪里的人,父親是誰,母親是誰,有沒有兄弟姐妹。
紀長澤將這些記在眼里,繼續翻看起了其他宮的太監宮人信息。
他這一看,就看了一上午,直到趙嶺小心進來問要不要傳膳了,紀長澤才放下手里的名單。
“送回去。”
小皇帝起了,了個懶腰,懶洋洋道:
“今兒朕不在這里吃,朕要去后宮吃。”
趙嶺一愣,陛下搶了人之后一次也沒去后宮睡過,當然為一直陪侍左右的太監總管他自然知道這是因為陛下年,還沒那方面心思。
這還是第一次提出要去后宮吃飯。
他想了一下,猜測道:“陛下是要去江夫人那嗎?”
畢竟也只有一個江氏是剛剛來的。
“不。”
紀長澤現在就是一個桿司令,也沒有人手,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京城中的兵權在黃面手上,外面的兵權分攤給了不同的人。
那些人誰是忠誰是,現在他通通不知道。
這種況下,就別去挑戰困難模式了。
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找出了子最溫的一個倒霉夫人。
好消息是原主并不是一個“只看外表”的人,他之前搶奪民的時候倒是看中了就搶,在寺廟看貴眷的時候,就有點挑挑揀揀。
看中了對方搶人之前,還要派人去打聽一下那個被自己看中的倒霉蛋大致況。
這個格最溫也是最膽小的夫人,姓何,什麼倒是不知道,畢竟原主也不是那種會關注人名字的人。
何小姐是一個七品小的夫人,秀才之,小是秀才教導出來的,要秀才一聲恩師。
當初那個小貧寒時期被秀才看中天賦,于是收為了弟子,悉心教導,還把兒嫁給了當時還一無所有的他。
最后他果然考中,雖然沒能進殿試,但是也得了個小當。
這位何小姐陪著他外放了三年,之后回京城述職,想要去上香求子,結果就倒霉的被原主給看上了。
何小姐長相是非常溫婉的類型,格也差不多,從被原主搶回來之后,每天以淚垂面,又被邊伺候的宮勸說。
大致就是一些陛下脾氣不好,若是敢尋死,讓陛下沒了興致,說不定會龍大怒,找的家人出氣之類的話,于是最后也只能認命,再也不敢想什麼尋死的話。
原主對何小姐的興趣只存在把搶來之前。
畢竟他還沒到那個年紀,對著這些漂亮的姑娘也只有最單純的“漂亮的東西都是朕的”的掠奪,本沒用男人看人的眼去看。
搶回來之后,就把何小姐忘在了腦后。
但是因為他格暴,這些人又全都是搶回來的,誰也不知道脾氣古怪,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的皇帝會不會因為人們被慢待而發怒,宮中倒是也沒人敢去慢待這些夫人們。
要說現在的宮中,那絕對是每個太監宮最認真努力兢兢業業不敢有一點攜帶的。
畢竟皇帝喜歡到跑,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從哪個角落里面冒出來。
而且原主點多還奇怪,也沒人想要惹怒了他被拖下去打板子。
于是,那些夫人們除了心底不高興,從質上面來看,倒是過得還不錯。
紀長澤一邊在心底分析著何小姐的事,一邊在太監總管的帶領下到了何小姐住的地方。
是單獨住在一個院的,之前老皇帝在的時候沒三宮六院,他一死,這些太妃們就沒了以前的尊崇,全都被挪到了西六宮去一堆人在一起生活。
于是騰下來的地方自然就很多了。
原主對這些不大興趣,反正搶回來一個人就扔到一個院子里去,這也是那些宮人們都不怎麼敢慢待們的原因。
畢竟要是放在老皇帝還在的時候,單獨住一個院子那至就是嬪了。
這樣的份,雖然還沒正式封,他們也是不敢對著們有什麼不敬之心的。
原主雖然把人都弄了回來,但也沒限制們行,如果要形容的話,大概就相當于是他在外面看到了很漂亮的蝴蝶,于是就把蝴蝶抓回家想要們只飛給自己看。
因為原主這個奇葩的想法,這些姑娘們倒是還算自由。
當然,除了因為反抗激烈,原主直接下令關起來的江姑娘。
皇帝要去自己人的地方,自然是要先派人去說一聲,讓對方趕收拾一下,打扮的齊齊整整漂漂亮亮的迎接皇帝。
何小姐本來正憂郁的練字,突然聽到通報,嚇得臉都發白了。
伺候的宮倒是很高興,一臉的興:
“陛下還從未來過后宮呢,夫人能讓陛下來,定然是在陛下心目中有一席之地的。”
們雖然理解自己伺候的夫人是被強搶來的所以不甘愿伺候,但心底是更加樂意看到對方得寵的。
畢竟對方得寵,們這些伺候的奴婢不也跟著水漲船高嗎?
何小姐看著宮們臉上那喜不自勝的表,心底悶悶的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這個時代下生長出來的子大多都是以夫為天,在家里就是聽父親的,出嫁之后就是聽丈夫的。
今年滿打滿算也才二十一歲,心底的害怕惶恐如何能制的住。
“陛下怎麼會突然過來……”
沉默了好幾秒,才問了出來。
“奴婢不知曉,但陛下既然能來夫人這,心里也必定是想著夫人的,這是大大的好事啊。”
一個宮笑著說了,又道:“陛下要來怕是還有一陣子,不若夫人換一鮮亮一點的服吧,這服也太素雅了。”
“不了。”
何小姐心底悶得發慌,見著這些宮們歡天喜地要為自己裝扮,將心底的那些心事又給憋了回去。
能說什麼呢?
難道要說害怕,不愿意嗎?
若是說了,的夫君,爹爹娘親,還有這些伺候的宮們,怕是都要在陛下的怒意下一個都跑不了。
接了現實,雖然自己不會形容,但大概是用著一種要去踩地雷的心,任由宮們幫自己仔細打理了一下頭發。
就算是再怎麼期盼著時間慢一點,那個莫名其妙把強搶到宮中的皇帝還是到了。
何小姐看著大步進來,看著只是個年郎模樣的紀長澤,哪怕是再怎麼努力給自己做心理準備,臉上也還是忍不住出了一怯意。
腳微微了,看樣子應該是想要躲開的,但是憑借著理智生生的控制著自己站在了原地。
雖然面上努力表現出平靜了,但在靠著之前從宮那學到的行禮姿勢下拜:
“妾見過陛下。”
行禮是做的正確的,說的話也是對的,臉上也在努力的出笑意,但是向紀長澤的眼神底下,卻始終藏著一怯意。
顯然是害怕又不敢反抗了。
紀長澤慨了一聲這個何小姐是子最膽小的一個。
他也沒耽誤時間,直接道:
“朕還沒用膳,你這里吃的什麼?讓朕看看。”
剛好之前準備用膳了,膳房送來的食就在外面,只是當時大家都忙著沉浸在“陛下要來了”的喜悅中,直接忘了。
現在紀長澤親口說他想要在這里吃飯,宮人們自然趕忙去小心準備。
在們準備的時候,何小姐子僵的站在原地,看著紀長澤坐下了,才在宮人的提點下,將茶水端過去。
竭力掩飾著恐懼道:“陛下請用茶。”
“嗯。”
紀長澤表現得十分冷淡,旁人也沒覺得有什麼,畢竟他子一向是古怪的,要是他突然對著何小姐熱起來,其他人才會覺得像是見了鬼。
這麼多人一起忙活,速度還是很快的,很快何小姐中午要吃的東西就擺放在了桌子上。
紀長澤跟個大爺一樣的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還招呼何小姐也坐下。
何小姐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本來是想要選離著皇上最遠的地方,但走到那了才想起來什麼,趕又小心看了紀長澤一眼。
確定他沒注意到自己后,這才松口氣,坐在了離著紀長澤不遠不近的地方。
這頓飯吃的是氣氛古怪極了。
紀長澤沒說話,何小姐自然也沒說話,他們都不說話,伺候的人更是不敢。
最后莫名其妙的,那些伺候的人連呼吸聲都不敢太大聲了。
紀長澤著屋寂靜的氣氛,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那句話不是說得好嗎?
只要他不尷尬,那麼尷尬的一定是別人。
吃完了飯,紀長澤在太監總管端來的水盆里洗了手,干之后,輕描淡寫來了一句;
“你們都出去。”
說完,不等何小姐松口氣,又抬眼看向:“你留下陪朕。”
何小姐臉一下就白了。
雖然知道被搶奪為了皇上的人要面臨什麼,但是現在可還是青天白日啊。
囁諾了一下,到底什麼都沒敢說:“是。”
剩下的人面上都看不出什麼表了,自然也沒人知道他們心底想的是不是“大白天的就這麼刺激嗎?不愧是陛下”。
伺候何小姐的人可高興壞了,甚至還非常有調的拿出了熏香點燃,向何小姐的眼神里滿是為高興的興。
何小姐知道們在想什麼,們是覺得反正也進來了,既然木已舟,還不如直接安安生生安頓下來。
討好了皇上之后,日子也能好過。
心底苦笑,也勉強沖著這些照顧了自己這麼多天的人笑了笑。
所有人都退下了,還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紀長澤看著屋里沒剩下一個人了,才站起來朝著里屋走去。
走了兩步見何小姐猶豫的站在原地,還催促了一聲: